時間來到了深夜。
一處不起眼的小屋中,熒借著燈火,津津有味的看著歐陽的詩集。
這並不是歐陽發表的東西。
這是在歐陽成為天樞星後,那些出版商發覺了的商機。
他們把歐陽從小到大傳出來的詩篇全部收集起來,然後成冊賣了出去。
賣點也很特別,那些商販會對所有顧客說,看著這本詩集,可以從中學習到天樞星如何從小小的稚童一路成長為七星的秘訣。
可以說是非常吸引眼球了。
可惜作為「大詩人」的歐陽,並不知道自己的那些摘抄詩詞被人收集成冊拿出去賣了。
不然他不介意在璃月圖書市場來一次「淨網」行動。
熒會拿到這本詩集是因為一次偶然。
她並不完全看得懂那些詩詞中蘊含著的意思,讓她能津津有味的看下去的動力,是她在數歐陽在這本詩集中那多如繁星的馬甲。
李白、杜甫、王安石、蘇軾.
一個個極具璃月特色的名字,讓她對歐陽愈發的好奇。
她試圖想要通過這些詩篇,去更好的了解歐陽這個人。
但是她雖然不是完全能看懂,可每一個馬甲都不同的風格還是對熒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越看越覺得反而讓她對歐陽的了解越變得縹緲,沒有實感。
他.怎麼就.可以如此輕易的變換這麼多風格的?!
昏暗的屋內,熒輕咬著唇,最終還是將詩集給合上了。
她感覺自己被騙了。
「璃月的商人果然沒一個好人,為了那點摩拉什麼都說得出來!」
「殿下!」
這時,昏暗的小屋內從陰影中出現一個人影。
水使徒摘下頭上的兜帽,恭敬的跪下行禮道:「殿下,我已經按照您的意志,把被抓入總務司大牢的愚人眾放了出來。」
「很好,一切都順利嗎?沒有留下痕跡吧?」
「抱歉,殿下。」水使徒低下頭顱,抱歉道,「我雖然忠實的完成了您交代給我的任務,可是中間還是出了一些小小的意外,愚人眾中有兩個人在最後並不願意出來。」
「為什麼?」
「他們,好像是一對戀人.」水使徒似乎對大牢中的情況很為難,他想了想,勉強解釋道。
「那兩人不知為何,突然在牢房中爆發出強烈的情感,然後兩人就都不願意離開牢房了,所以十分抱歉,因為不想暴露過多的痕跡,所以我沒有選擇強行帶那兩人出來,就按照他們的意願,留他們在牢房中,然後我就離開了。」
還是剩下了兩人嗎?
熒對這個結果不算太滿意。
她是知道愚人眾在璃月港中的人手是嚴重不足的,甚至現在可以說是無比的金貴。
不過她也沒有因此怪罪水使徒,畢竟這種情況她也是沒有預料到的。
「起來吧,待會和我一起去見見那位璃月的商人。」
「遵命,殿下!」
水使徒如釋重負的站了起來。
作為深淵教團中,平時與殿下走的最近的使徒之一,被稱為「先兆者」的他,其實是非常擔心自己因為沒能完美的完成任務,而導致遭到殿下的厭惡的。
可惜當時牢房之中時間緊迫,在遵從殿下的要求,不能暴露更多痕跡的情況下,他實在是無法對弗拉德和娜蒂亞兩人動用武力強行帶走他們。
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還好,自己並沒有因此受到懲罰。
他站起身,重新將兜帽將自己籠罩了起來,跟在同樣穿戴好兜帽的熒的身後,來到了小屋外面的院子中。
夜涼如水。
熒抬頭看了眼今夜無月的夜空,發現雖然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擋住了,但是滿天的繁星還是將夜晚點亮,讓周圍不至於漆黑一片。
看著夜空中繁星閃爍著的光芒,熒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久遠的記憶。
她回憶起當初踏上旅途的時光,似乎也在某一晚,也是如同這樣抬頭看向天空,被這美麗的夜空所深深的吸引與震撼。
哥哥請等一等我,我發誓我們很快就能見面的!
到時,我們就可以
叩叩叩——
不輕不重的敲門聲打斷了熒的出神。
兜帽中的她收回望向夜空的視線,她看向緊閉的大門,知道是玄一帶著那個人來了。
「進來吧。」
嘎吱——
老舊的木門發出木頭擠壓的聲音,打破了四周靜謐的環境。
大門打開,玄一帶著杜海來到了院子中。
「殿下!」
玄一沒有說太多的話,行禮過後見熒點頭,就橫移兩步將身後的杜海讓了出來。
杜海則是看著院中帶著兜帽的兩人,微不可察的皺起了眉頭。
眼前一高一矮兩個人都帶著兜帽,這表明對方並不想讓自己知道對方的身份。
也表明對方對這次的交易還是有所保留,這讓他心有一些不喜。
他站在場中,語氣不咸不淡的開口道:「你們,到底要和我商量什麼?」
熒隱藏在兜帽後的雙眸看著不遠處的杜海,輕聲回答道。
「自然是璃月七星的位子。」
女的?
聽清楚了對方的聲音後,杜海老臉上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這時夜空中厚厚的雲層逐漸飄散,將夜幕上的皓月顯露出來。
月光將周圍灑下一片銀白,使得稍顯昏暗的夜色變得愈發的明亮。
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杜海還是沒能看清楚對方的樣貌,這次他不在隱瞞自己的不悅,直接說道。
「既然是合作,那為什麼還要如此遮遮掩掩的?而且聽你的聲,似乎還是稚童?我對你,還有你身後的勢力,表示懷疑。」
「放肆!」
還沒等熒回答,她身後的使徒就厲聲喝問道:「愚蠢的凡人,你不得對殿下無禮!」
說著,水使徒就想站出來教訓一下對方。
但卻被熒伸手阻止了。
她看著杜海,語氣平靜的說道:「相信我,我這樣是為你好。」
切,嚇唬誰啊?
還殿下?!
是璃月之外的勢力嗎?
一個個猜測在杜海的腦中飄過。
他越來越覺得和對方的合作不靠譜了。
一個還沒成年的女娃娃,即使身份再怎麼高貴,在璃月這片土地上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就在今天,強如至冬的愚人眾,也在歐陽的手段下,輕而易舉的就被抓了。
這可是他親眼看到的,所以他瞬間失去了合作的興趣。
只是可惜了,可惜他今天沒能把那紙條交給凝光。
他想著既然對方被尊稱為「殿下」,那想來地位上是足夠高的。
雖然因為凝光的商業改革與他想的有些出入,但當時要是交上去,總也能加一點印象分不是?
「算了,既然你們對我還是有所隱瞞,那我自然也不想與你們繼續合作了,我們就此別過,就當沒見過吧。」
說完,杜海敷衍的拱了拱手,就準備轉身離開。
但是他剛剛轉身,就陡然驚懼的發現自己眼前出現了一道可怖的畫面。
整個視界中的一切都在陡然中變成血紅色的一片。
原來大門的位置已然消失,回過頭,院子也同樣消失不見。
剛剛還在和他交談的人也同樣不見了。
好像一瞬之間整個世界都變了一樣。
明明之前還是夜晚,但現在這個紅色世界中吹在身上的風如同火焰炙烤一般的讓他感到疼痛。
杜海雙手抱住腦袋,他感覺耳邊似乎有著無數的聲音在對他嘶吼著。
可是四周荒無人煙的地方他看不到一個人影。
我在哪?!
感覺自己腦袋快要炸了的杜海痛苦的蹲在地上。
他眼神中茫然而又無措,逐漸被恐懼所替代。
感謝(不知道該不該說名字)
感謝大家的票子,但我收到的消息是有大佬給了我八張,怎麼後台看的時候是四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