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子承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看著她道:「太子被擄走那晚,被淑雲施展了意識之術。新𝟔𝟗書吧→ 淑雲,其實是你的傀儡?」
冷柔的睫羽輕輕一顫,涼薄地笑了:「淑雲那三腳貓的功夫,一個晚上怎麼足夠把赫連笙弄成那樣?」
「所以,是你親自上陣的了,難怪你要在第一輪就消失。」廖子承說道,「不是為了撇清顏家的嫌疑,而是想要躲避眾人的視線,在第三輪消失後等待赫連笙的落網。」
冷柔慢悠悠地笑著。
廖子承看著這張美得勾人心魄的臉,怪道人都說美人蛇蠍,果真不假:「苗族巫女,你藏的真深!」
冷柔仰頭,望著星空,燦燦一笑:「七年前我給你下毒的時候,你就該有所警覺了,尊敬的提督大人。」
「你才是真正的落花洞女,在等待天神迎娶你的途中,不小心愛上了顏澈。」廖子承說完,冷柔臉色就是一變,廖子承搖了搖頭,「製造一個又一個傀儡,你累不累?」
冷柔紅著眼眶笑了笑:「累,讓別人代替自己過本該屬於自己的人生,這種滋味兒,其實不大好受呢。新𝟔𝟗書吧所以今晚,我們來個了斷吧。這其中一杯酒,我本來打算在年夜飯上敬給你,你提前來了也好。看看老天,到底站在誰這邊。」
廖子承的眸光動了動,拿起右手邊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冷柔拿起剩下的一杯,含淚笑了笑,送至唇邊。 卻突然,被廖子承奪了酒杯。
冷柔一怔:「你做什麼?」
「你的意識之術與毒術,都是在梅莊學的嗎?」廖子承問了一個非常不合時宜的問題。
冷柔點頭:「是。」
廖子承的眸子裡掠過一絲暗涌,看向冷柔,正色問:「你確定這兩杯真的有一杯放了毒嗎?」
冷柔冷冷地看著他:「我確定,而且我知道是哪一杯,但我不會告訴你。選擇權在你手中,你有一半的機會活下去。」
廖子承輕輕一笑,義無反顧地把剩下的那杯酒也喝掉了。
冷柔的臉色變了:「你……你瘋了?真的是有毒的!沒有解藥!」
「七年前,你毒不死我,現在也一樣。新𝟨𝟫書吧→」淡淡說完,廖子承站起身,走了兩步,五臟六腑猛地一陣痙攣,他頓住,愣了幾秒,噴出一大口黑血,隨即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冷風狂嘯,馬蹄聲,聲聲入耳。
華珠與顏博將速度提到了極致,一路朝十里坡墳場奔去。
夜色不知何時悄然降臨,月牙兒孤零零地掛在天空,繁星閃耀,與人間煙火相映生輝。
不知是哪家先點燃了鞭炮,炸響在寒冷的夜,激起一片歡騰的笑聲。
人世間果然繁華,可若不是與喜歡的人在一起,繁華最終全都會變成孤寂。
華珠騎在馬上,內心湧上一層說不出的哀涼。
這種哀涼,無關環境,無關風月,就是好像兩輩子走來,一幕幕開心的不開心的,閃過腦海。
奇怪啊,她此時不是應該擔憂廖子承的安危嗎?為何腦子裡還能分心?
「二妹,你在想什麼?」一旁的顏博瞅著華珠臉色不對,關切地問。
華珠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想著趕緊找到落花洞女,看她能不能幫忙找到子承。」
顏博不再言辭,揮動馬鞭,讓馬匹一路狂奔,駛過喧鬧的街市,駛入靜謐的小道,最終奔進了十里坡墳場。
墳場大而陰森,一個個墳頭佇立在夜色中,像一個個躬身抱膝的魔鬼,仿佛不知何時會突然站起來,嚇人一大跳!
而誠如華珠所言,除夕夜會有許多人祭奠。墳頭上,一個個點好的罩燈,如一隻只張開的鬼眼。空氣里,瀰漫著一股硫磺的檀香、硝石和硫磺的味道。
顏博勒緊韁繩,翻身下馬,又牽著華珠下了馬。
將馬摔在一旁的樹腰上後,二人一塊朝墳場深處走去。
顏博摸了摸鼻樑,突然說道:「我應該帶點香燭和紙錢來的。」
華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怕鬼?」
顏博點了點頭,又趕緊搖頭:「不是啊,我……我三哥就葬在這裡,要是知道會來……唉,我空手來,也不知道三哥會不會怪我。」
大家族設有專門的祠堂,逢年過節,在祠堂的牌位內祭拜亡人,專門往墳地里跑的並不多見。也就是冷柔,總是親自到墳地里來探望顏三爺。
華珠走了幾步,一開始沒當回事兒,忽而又覺怪異:「你是說……你三哥也葬在十里坡墳場嗎?」
「是啊,怎麼了?」顏博下意識地問。
「怪,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你還記得滿月案中包括你在內的五名受害者嗎?」不知不覺間,華珠用起了廖子承的分析方式與口吻。
顏博想了想,點頭道:「我記得的,這案子原先就是由我父親接手,父親因為沒能及時破案導致兇案一次次頻發,還被關進了大牢。楊忠,吳旭平,陳漢,劉長隆。他們四個,再加上我。有什麼問題?」
「問題是,前面四個都是加害過你三哥的人,兇手要了他們的命。但你,你只是個幌子。兇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殺掉你。我猜,兇手可能跟你認識,而且兇手把五芒星陣的地址選在十里坡墳場,似乎……有一種祭奠你三哥的意思。兇手,跟你們關係匪淺!」華珠大膽給出了這樣的猜測。
顏博的嘴角抽了抽,摸著腦袋道:「兇手不是早就死了嗎?那個啞巴。」
華珠很認真地搖了搖頭:「他?只是個傀儡罷了。子承說過,兇手在跟我們玩一個很刺激的殺人遊戲,你,是兇手留給我們的第一個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