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死亡真像

  再次回想起昨夜情景，陳平凡仍然感到背脊發涼。

  那雙猩紅的眸子，恐怖的聲音... ...時間仿佛開始逆流而上。

  香爐里的青煙裊裊升空，陳平凡呼吸慢慢開始變得平緩。

  此時，他覺得自己置身於空中，俯瞰著北大煙整片土地。

  他看到了明月高懸，薄雲如紗巾般籠罩大地。

  那夜晚在草叢中捉雞的青年，分明追逐的是一隻小小的雜毛柴犬。

  而在不遠處，崔家兒郎神色慌張，渾身顫抖。

  他的身邊似乎燒著了什麼東西，正冒出汩汩白煙。

  ... ...

  警方通報：

  崔文歌死因已經查明，其在陳村北大煙秘密藏毒製毒，最後吸食過量毒品暴斃。

  而那隻雜毛柴犬，也因為吸入大量毒品而死亡。

  事情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這崔文歌在一次遛狗的時候，偶然發現了北大煙中竟然有野生罌粟。

  由於好奇心，他開始嘗試用罌粟幼苗製作毒品。

  每次他都是趁著節假日回家來，借著遛狗的由詞秘密潛入北大煙。

  好巧不巧，昨晚他點燃了青艾蒿用來驅蚊，沒想到由於吸食毒品過量，恍惚間把很多大煙幼苗鋪在了艾蒿堆上。

  這散發的毒煙又被陳平凡吸入體內，所以他產生了幻覺，把小狗當做了野雞，跑進了北大煙中。

  這崔文歌被闖入的陳平凡嚇了一跳，心臟驟停，逆血上涌，一命嗚呼。

  而那雜毛小狗，護主心切。一直圍著崔文歌不肯離去，被毒煙也熏死了。

  是說：

  這崔文歌，

  本是一個好少年，

  前途光明人人贊。

  不曾想，

  去遛狗，

  誤入了歧途抽大煙。

  北大煙，

  害人地，

  殺死了這個好少年。

  如今兒孫要牢記，

  遠離這片北大煙，

  斷了那個大煙片！

  ... ...

  翌日，陳平凡出門趕集。在路上又聽見了有人在說這崔文歌之事。

  那人說，這就是孫老漢一家的鬼魂回來了，找崔家索命來了。

  農村人好說閒話，這崔文歌的話題也持續了十天有餘。

  有人說，當年孫老漢一家做的事，放到現在也是死刑。他們一家死的不冤。

  也有人說，不同時期發生的事，處理結果也是不同。

  這崔老三，就是借著那場機會，故意殺了孫老漢一家，然後奪取家財，後來競得那村長一職。

  諸位道友，你怎麼看？這孰是孰非，後人還能判的清嗎。

  ... ...

  陳平凡拄著鋤頭，站在菜園裡，抬眼望向那片荒草叢生的北大煙。

  北大煙的四周拉上了長長的警戒線，經過警察多日的搜查，所有的野生大煙都被連根拔起。

  這裡以後，再也不會有大煙了。這裡以後，還叫北大煙。

  草海如波浪，風吹草長。

  淹沒了荒誕的故事，

  淹沒了昔日的骯髒。

  ... ...

  陳平凡輕輕念唱古老的法咒，助此處的亡魂渡過冥海，跨過奈何橋，走向輪迴井，喝下孟婆湯。

  一曲作罷，陳平凡只覺丹田處的炁又粗壯了幾分。

  他抬手憑空書畫號令。

  指停之際，空中有氣紋波動，顯露出一列複雜的符號。

  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