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程於婧，凌盛易笑了，勾住其中一男人的脖頸，在他耳邊低語什麼。
對方朝程於婧看過來，沒有走過來打招呼，隔著幾米距離揮手。
程於婧被整的很尷尬，只能勉強扯了扯嘴角，淺笑。
凌盛易跟他們幾人又說了兩句，才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來。
走到程於婧面前，耷拉下腦袋打量她。
程於婧白了他一眼，「怎麼，不認識了？」
凌盛易便笑了，大著舌頭，還不忘扯淡，「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程於婧今晚剛被父親說了，心情有些莫名的煩躁，哪有心情跟他調/情，說話就有些故意掃興——
「幾百年前的搭訕方式，老套死了。」
說罷轉身就走，也不攙扶凌盛易一下。
凌盛易今晚不是裝的，是真的喝多了，所以步子就有些慢，程於婧走出好遠，見身後沒動靜，轉身才看見凌盛易還在原地站著，目光有些恍惚。
她嘆口氣，耷拉下來肩膀，只好又走回去。
「又怎麼了，大爺？」
凌盛易兩步走到旁邊的木長椅坐下，抬手扶額：「讓我緩緩····」
程於婧很無奈，只好坐他身邊等候。
「沒想到你真會來···」
「別多想，我這人比較講義氣」
「不是關心我？」
「我發現你挺自信」
凌盛易放下來手臂，側頭看她：「怎麼說？」
「關心你？你覺得你有什麼吸引我的地方？」
她上下掃了掃凌盛易，繼續說：「是家財萬貫，還是活好？」
「····」
這句話把凌盛易瞬間噎住了，他抿了抿嘴。
在這種事上，男人不管有實力沒實力，都不能落了下風。
程於婧沒想到他忽然尺度這麼大，噗嗤笑了，好笑的看著他。
凌盛易被看得有些下不來台，頭腦一熱就說：「不信？不信給你看看？」
程於婧知道他喝多了，第二天自己說了什麼，指不定也忘了。
「下次吧」她敷衍著。
「為什麼下次····這次就行··」
程於婧挑了挑眉，率先站起來，拿起包背上：「下次我帶著尺子來」
凌盛易哽了一下，沒料到程於婧還揚言帶尺子，忍不住抱怨：「這也太鐵面無私了，也算老熟人！」
程於婧忍不住笑出聲，不想跟一個醉鬼扯太離譜。
等凌盛易酒醒了一些，覺得沒那麼暈，程於婧才催他：「走吧？」
凌盛易才暈頭轉向不覺得什麼，這會酒勁消退就意識到口乾舌燥了。
程於婧很無奈，轉身去對面收銀台拿水，這邊剛走到大廳，大廳門從外面被拉開，有人進來，是個熟人。
牧之遠的司機——小李。
程於婧在這裡遇到小李很意外，畢竟白天剛聽程陽講了，牧之遠在外地出差，還沒回來。
小李是牧家的幾個司機裡面，牧之遠最信任的一個。
一般只要小李在，牧之遠就會在。
程於婧目前還是牧之遠的太太，更何況小李知道牧之遠的心思，對程於婧自然像以前一樣恭敬。
「太太」
程於婧掃了他一眼：「叫我程小姐」
「····」
程小姐？
小李實在叫不出來，只能不自在的撓了撓脖子、
他站在身邊沒走，程於婧隨便指了一瓶水，服務員拿過來，程於婧剛打開手機，小李就搶著把錢付了。
幾塊錢而已，程於婧沒有跟他搶。
接過去水，畢竟拿人手短，語氣沒有方才生硬了。
側目看了看小李，問他：「過來吃飯啊？」
「不是」小李搖頭，指了指前面，程於婧沒看懂他指的哪一個，就聽他說：「牧總這邊設宴，招待幾個朋友」
程於婧本來要走的，不由轉身：「牧之遠不是人在外地？」
「傍晚剛回來」小李往身後比劃了一下：「剛回來就有應酬，一直都是這麼忙，您以前也知道」
這程陽的消息可真夠閉塞的，時效性真差。
程於婧眨了眨眼睛，既然牧之遠在這裡，自己就的趕緊走了，否則一會碰上，她拖著一個醉酒的凌盛易，多尷尬。
其實這些都是小事情，程於婧主要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緊走兩步，繞過屏風，把水遞給凌盛易。
凌盛易抬了抬頭：「幫我擰開啊···」
程於婧聽罷很是驚訝，不過她趕時間，一把躲過去，咬著牙用力擰開。
凌盛易滿意了，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喝起來。
程於婧瞧著這廝有些哭笑不得，彎下腰對他說：「我雖然不是喝礦泉水都需要別人擰瓶蓋，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男人要求我幫他擰瓶蓋，你真是史無前例第一人啊」
凌盛易厚著臉皮笑了：「啊，那你幫男人擰瓶蓋的第一次給我了？」
程於婧抱著手臂，有些無語，睨他一眼。
不跟醉酒的人計較。
凌盛易喝完水，程於婧拽著他手臂：「趕緊起來，我前夫在這裡，別一會碰到」
凌盛易聽完，趕緊左右前後看了看：「在哪裡？」
程於婧嘆口氣：「你別管在哪，先走成麼？」
凌盛易沉吟了一下：「我還渴，能不能再幫我買一瓶···」
喝你妹啊喝、
程於婧看著他，冷冷的回：「不喝，忍著」
兩人對視幾秒，凌盛易較了會勁才雙手撐著腿站起來：「好吧，不喝就不喝，忍著就忍者····」
程於婧剛舒口氣，凌盛易的話音還沒落地，身後就有人靠近：「凌總？」
凌盛易轉過身，程於婧的視線也繞過他看去，來的不是別人，方才再大廳遇到的小李。
他這麼一喊，就把凌盛易喊住了，轉過身去，臉上很快就被疑惑占滿，甩了甩頭，視力沒有問題。
「我認識你？」
剛才催你走，你非要磨嘰。
程於婧嘆息，往前一步，剛要說這事牧之遠的司機，就聽小李說：「凌總當然不認識我，不過我認識凌總，我們老闆今天剛巧也在這邊吃飯，你們也算是老相識了，聽說你在，就讓我專門請您過去，想跟您喝兩杯····」
凌盛易回身看了看程於婧，他朋友很多，有真朋摯友，有點頭之交，也有酒肉朋友，所以就沒有多想，帶著酒氣笑了笑：「好啊，我馬上··」他打了個酒嗝：「我馬上過去」
小李不走，勾唇笑笑：「那我等凌總一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