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去看樣子是不行了，程於婧下意識覺得，牧之遠這回沒憋好屁。
凌盛易跟著小李就要走，程於婧拉了他一下，低聲說：「別去，你是不是腦子有泡？」
凌盛易雙眉一皺：「你現在說話越來越粗魯了，可不是好習慣···」
程於婧很無辜，用力深呼吸：「我怕你等會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凌盛易一聽就樂了：「我會橫著出來？你知道我一晚上最多喝幾桌嗎？」
他豎起來四根手指，對程於婧吹噓：「四桌！」
程於婧敷衍的點點頭，抱著手臂，沉默了一會警告他：「凌盛易，你如果不聽勸，後果自負」
凌盛易唇一勾，轉身就跟著小李走了。
讓程於婧頓時火冒三丈，有氣無處發泄。
程於婧小脾氣上來，拿上車鑰匙就往外面走。
她吩咐服務員把車取出來，拉開車門，包往裡面一丟，驅車就離開了。
程於婧不了解男人，但是對牧之遠還是很了解的，他一向陰險狡詐，這段時間受著這麼多窩囊氣，不敢這麼著她，一定會拿凌盛易開刷。
平常也沒什麼，畢竟凌盛易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過凌盛易方才就喝多了，人喝多了就愛逞強，不用想也知道，凌盛易今晚只會吃虧，不會沾光。
況且去了人家的場子，牧之遠是刀俎，凌盛易是魚肉，所以只有挨宰的份。
車子開了地方，程於婧就冷靜下來，沒方才那麼生氣了。
她靠邊停下車，用力握了握方向盤。
一個好的生意人，都會玩心理，而在玩人這塊，牧之遠就沒輸過誰、
落地車窗糾結了會，把凌盛易就這樣丟給牧之遠這種人，實在是於心不忍。
想起牧之遠的手段，程於婧直接打方向盤調頭。
直奔著剛才的私廚菜館。
停好車，到門口，一邊往裡面走，一邊給牧之遠打電話。
劈頭就問：「房間號？」
牧之遠坐在包廂的最裡面，正瞧著幾個人輪番對凌盛易灌酒，凌盛易這會喝麻了，沒剛才那麼擰巴，他又使了個眼色，對程於婧柔聲問：「怎麼了？我出去接你？」
程於婧沒說什麼，生氣的掛了電話。
她抱著手臂，在院子裡站了沒兩分鐘，牧之遠就一側的幽深小道出來了。
瞧見程於婧的背影，緩步走過去。
程於婧聽到身後動靜，轉過來身，這幾日牧之遠感冒還沒好利索，所以氣色有些不好，握拳咳嗽兩聲才收住。
程於婧的咳嗽也沒好利索，不過已經沒大礙。
「凌盛易呢？」
程於婧質問他。
牧之遠知道她主動過來是為了什麼，自己用這一招，也是想讓她主動過來，不過程於婧真來了，牧之遠又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他單手插兜，往後轉了半圈，拿下巴示意：「在房間玩的正開心」
程於婧不信，狐疑的看他。
牧之遠朝前面的小路上走，走了兩步見程於婧不跟上，便笑了。
「裡面烏煙瘴氣的，還不如外面空氣好，我們在外面待會，等凌盛易玩夠了，我讓小李送他回家？或者我陪你在這等他一會？」
程於婧頓了頓，跟上牧之遠。
兩人誰也不說話，靜靜地在小道上散步。
程於婧忍不住先問：「你不會趁人之危搞他吧？」
牧之遠好笑的回過身：「你想什麼呢？現在是法制社會」
程於婧看著他，那倒也是，她始終堅信一點，像牧之遠這種人，犯錯成本很高。
凌盛易在裡面被灌酒，程於婧想知道房間號，但也明白，今天凌盛易喝不到牧之遠盡興，是走不了的。
也怪凌盛易這廝太狂妄自大，非要去喝，不聽自己的勸解，喝吐了也是活該。
散步沒幾分鐘，忽然下起來細雨，現在距離亭廊有些距離，不過牧之遠的車子就停在旁邊，兩人上車避雨。
院子靜悄悄的，此處偏僻，小道上的地燈也沒有那麼亮。
程於婧手裡拿著包，胳膊肘架在那，牧之遠今晚也喝了酒，不過意識很清醒。
大概是剛才一起散步，給了他錯覺，所以看著纖細的手指，剛做了顏色的漂亮指甲，忍不住搭過去手。
才剛觸碰到，程於婧立馬像觸電了似的，快速往回收。
牧之遠忍不住用力，她被握住手腕。
抬起眼眸，視線睇過去，輕吐了兩個字：「放開」
不需要太高的聲調，也不需要太大的反應，牧之遠看她一眼，輕輕鬆手。
程於婧兩手就交迭到一起，仰起臉，嫌棄的白了他一下。
牧之遠抿了抿唇，推車門：「我下去冷靜冷靜」
說罷就拿起香菸和打火機，淋著細雨，在柳樹下面抽起煙。
晚上十點多，牧之遠組的局才散場，凌盛易被人從包廂扶著出來，說扶出來都是輕的。
程於婧一早就說了，他如果真去，豎著進去，肯定橫著出來，他還不信邪。
好歹夫妻一場，程於婧對牧之遠這點還是了解的。
凌盛易剛出來走了沒幾步，一把推開攙扶他出來的人，抱著樹就開始吐，對方看了一眼，嫌棄的掩住口鼻。
程於婧聽見動靜從車裡下來，遠遠就瞧見凌盛易喝醉酒的樣子，等她走到凌盛易跟前，凌盛易一晚上吃的東西都盡數交代了。
吐完還有些不服氣對其餘二人說：「酒呢？咱們繼續喝····」
牧之遠跟在程於婧後面，看到凌盛易被灌醉，淺笑：「今天時間也不早了，都散了吧，我看凌總醉的不輕，小李，你開車送凌總回家」
小李答應了一聲，拿上車鑰匙去提車、
凌盛易不願意走，像找回場子，在一干人的勸說下，被半拖著離場。
不管怎麼說，凌盛易被灌的爛醉都是因為程於婧，她不可能不管。
於是跟上去，一起上了小李的車。
小李這人也是人精，瞧見程於婧上車，手從方向盤上拿開，回過頭，掃了一眼醉醺醺躺在后座上的凌盛易，對程於婧笑笑。
「菸癮突然上來了，牧太太不急吧，不急的話我下車抽根煙我們再走」
程於婧現在沒心情跟他計較這個，只是重複糾正：「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