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儘管不檢點，但好歹是自己弟弟，而且年紀小几歲，做事情一上頭就不管不顧，萬一他太主動，被杜穎這老油子吃了窩邊草可怎麼辦。
杜穎本就好小鮮肉這一口，也沒有兔子不吃窩邊草的理念觀。
倘若認真談戀愛都還好說，就怕相互套路。
到時候一個是自己閨蜜，一個是自己弟弟，一個海後一個海王，來一出哪吒鬧海，讓自己老臉往哪裡放。
所以思量再三，扯了扯杜穎，低聲說：「牧之遠要來，你陪我回屋一趟。」
向來是女人懂女人，更何況這女人還是自己閨蜜，不需要說太多，自然就明了。
點頭表示贊同，「是得回屋拾掇拾掇，就算這男人咱不要了，以後在他面前那也得光鮮亮麗，每次讓他看見咱們現在這麼漂亮，過的這麼好，都後悔的捶胸頓足。」
程於婧勾起來嘴唇，站起來往房間走。
杜穎提了提眼皮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後頭緊跟著。
這會兒又說：「以後你就吊著牧之遠，他走心的時候，你就推他一下，他不走心的時候，你就拉他一下，時不時像小貓一樣在他心裡撓上一撓，讓他惦記，又讓他知道，咱是他永遠得不到的爸爸。」
程於婧打開一排化妝刷，轉過來身，盈盈一笑，「這一招狠啊，讓他即使有了下一任，也過不好。」
兩個人在房間磨嘰了小二十分鐘，程於婧才牽著杜穎出來。
這會兒牧之遠已經到了，被程陽領到了花園。
牧之遠這廝還挺會安排，來的路上打電話叫酒叫宵夜，他剛到，酒和菜也前後腳被送上來。
彼時三個男人都在花園裡坐著，牧之遠坐陸言旁邊，兩人緊挨著坐，皮囊都很出眾，一看掃過去不分伯仲。
細看之下，陸言也就輸在年輕幾歲，身材略顯單薄，不過勝在小腰細啊。
杜穎這會兒酒醒了一些，看著這一幕嘖嘖稱奇，手臂往程於婧肩膀上一搭，「還挺和諧。」
程於婧側頭瞧她，「和諧在哪？」
杜穎沒有繼續說，只是感嘆了一句：「你說，有生之年能不能一妻多夫制合法化？」
程於婧自然也是嚮往，不過面子上還是要裝一裝正經的，提著眉梢繼續撮合：「你就別想美事了，先找到一個就不錯了，我看陸言就不錯。」
杜穎好笑的看她一眼，丟下她回了亭子。
程於婧嘆了口氣，抱起來手臂，牧之遠這個時候卻忽然轉過頭，朝她這邊看過來。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錯，他溫和的笑了一下。
隨後一手端了一支杯子，朝程於婧這邊走過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程於婧看一眼酒杯，接過去。
應該是和程陽對過口供，一張口就把自己撇清：「本來在附近喝酒，程陽打電話非讓我過來。」
程於婧好笑的瞧他一眼，「我弟弟什麼時候這麼粘你了？」
牧之遠被識破，臉上絲毫不見尷尬，舉了舉酒杯，「不是好幾天沒見你了？」
程於婧提醒他，「前幾天還去了你公司。」
她說的是牧之遠給自己訂午餐那事。
牧之遠抿了一口酒，去兜里拿香菸和打火機，瞧一眼程於婧，遞過來一支。
程於婧遲疑了一下，倒是接了。
剛遞到唇邊，牧之遠就湊了過來，啪嗒一聲按下打火機，另外一手擋住微風，可謂是屈尊降貴的幫她點燃。
程於婧動了動眼皮子，心安理得受了。
牧之遠又點燃自己那根，深吸一口。
「我最近在忙一個項目，很缺人手，前幾天跟爸爸還談了，」程於婧知道他說的什麼事，聽父親提了幾嘴，「我聽李堯說，你們工作室運行穩定，後期也沒什麼大事了……」
程於婧掀起來眼皮子，「跟我提這個幹嘛？」
牧之遠看她，「你有沒有興趣合作？」
「你不是不想跟我談感情，那我們談合作吧，公事公辦，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錢大夥一起賺。」
談感情嘛，程於婧覺得和牧之遠最沒得談的就是感情，不過談錢的話，還能說上兩句。
她斟酌了一下，「有錢大家一起賺，好啊，怎麼個合作法？」
牧之遠側眸看過來，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既然是合作的話，我們就拿出合夥做生意的態度。」
程於婧欣然點頭，「那是自然。」
牧之遠便把自己的項目簡單介紹了下，交代完，兩人的煙也抽的差不多，程於婧抱著手臂，單手捏香菸，男人遞過來手，她把菸蒂遞給他。
牧之遠接過去熄滅，瞧了瞧她，嘴上說著公事公辦，心裡可就不那麼想了。
沉默了會兒，「平常會有人跟你對接，只需要每周到公司報導兩次，點個卯，畢竟是公司的人，流程還是需要有的。」
程於婧挑了挑眉梢，「不做。」
她說完抬腳就走，絲毫不猶豫。
剛走兩步，手腕被牧之遠牽住。
又來這套？
程於婧低頭看了看男人的手背，「鬆手。」
牧之遠不僅沒鬆手，反而緊了緊，另外一隻手舉到她面前比了個數字，「這個數。」
程於婧眼睛亮了亮，說不心動是假的，不過她也有自己的小驕傲，明知他想用生意牽住自己，豈是那麼沒骨氣的人。
昂起高傲的頭顱，「你覺得我是為五斗米折腰的人？五百萬？你小看我了。」
牧之遠便笑了，柔聲說：「五百萬我怎麼請得動你，加個零。」
程於婧怔了一下，回過神看他，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皮子。
牧之遠見她沒有那麼衝動要走，此時才敢鬆手。
程於婧的手腕被放開，順手把鬢角的碎發撩到耳後，抬眸瞧了他一眼。
有錢不賺王八蛋。
沒道理跟錢過不去啊。
這可都是她憑本事賺到的。
她清了清嗓子，「你求我，或許我會答應。」
牧之遠突地笑了起來，「有賺錢的事我想著你，還得求你跟我合作？」
程於婧知道自己厚顏無恥，不過他心裡打什么小算盤，她也能猜出來，自然是有資本的。
於是拿眼角餘光掃他，「那你可以去找別人，沒人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