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了幾秒鐘，牧之遠拗不過她，現在這個時候很被動，何談拗過她，最終也只能看著她嘆了口氣，走近兩步。
抿了抿嘴唇，放低身段柔聲說：「好，我求你，就當……」他組織了一下語言，「人手不夠，就當幫我個忙了。」
程於婧神態慵懶的提了提眼皮子，得意極了。
不過還是擰了一下眉，「一周去你們公司兩次太頻繁，一周一次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
牧之遠這個時候見好就收，欣然點頭，「一周一次就一周一次吧。」
能去就行。
這邊合作的事談好，程於婧就要撤，去找程陽他們喝酒，主要杜穎還跟程陽在一塊呢，她不去盯著實在不放心。
牧之遠卻又叫住她，「不跟你合作夥伴喝一杯啊？」
看在錢的份上，程於婧這點兒覺悟還是有的。
不緊不慢舉了舉杯子，把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牧之遠這才放她走。
程於婧捏著酒杯回到亭子，陸言正在跟他們閒聊，程於婧坐下，他便側過頭看她。
方才遠遠看著，兩人關係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不融洽，臨走還喝了一杯，不知道聊什麼聊的那麼投機。
「沒事吧？」想來想去，也只能問這麼一句。
程於婧怔了怔，「沒事啊。」
陸言嗯了聲，轉過去頭繼續看杜穎和程陽適鬥嘴，眼睛瞧著他們，心思卻不在這個上面。
須臾又轉過來頭，知道沒禮貌，不該問，還是忍不住打聽，「你倆關係還不錯，很少有要離婚了還能和顏悅色閒聊的。」
程於婧被這麼說便笑了一下，眼裡滿含笑意，「想讓前妻對你和顏悅色，有一個秘訣，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程於婧這會兒連著喝了兩杯，酒意上來，眼神有點兒迷離，說話間酒香味噴灑，意外的好聞。
陸言看著女人的紅唇，喉結動了動，「什麼秘訣？」
程於婧挑眉，語氣略顯輕浮：「要大方，拿錢砸。」
陸言聽出來點意思，沉默了下，「他拿錢砸你了？」
程於婧沒直接回答，只是挑了挑眼皮子承認。
陸言就這麼看著她，看了半晌，突然站起來走了。
程於婧仰頭目送他，繼續吃菜。
杜穎這個時候覺察到什麼，湊近了問：「陸言怎麼了，說走就走？」
程於婧想了想，沒心沒肺的說：「八成大姨父來了吧，情緒不穩定。」
杜穎撲哧笑了，往程陽那邊一倒，順勢就靠在了程陽肩膀上，程陽拿著酒瓶子喝一口酒，低頭看向杜穎。
這暗香浮動的場景讓程於婧有些坐不住，輕咳兩聲，把杜穎的腦袋掰過來，枕到自己肩膀上。
拍了拍她的臉蛋，警告她：「我弟弟還在長個，不能壓。」
說完一抬眼，就見程陽陰沉著臉，眯著眼睛一臉不悅看她。
杜穎眨兩下眼眸，低下頭繼續吃菜。
牧之遠沒有過去湊熱鬧，儘管這麼晚業務也很繁忙，接了兩通電話，最後一通電話講了得有半個小時才結束。
雖然在講電話，視線時不時掃過來，等陸言離開便放心，掛斷電話才朝亭子走過來。
午夜時分才徹底散場，牧之遠先一步告辭，程於婧自然是不會送他，送他出門的是程陽。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巷子，司機的車早就等在限巷子口。
程陽把牧之遠送到車旁，主動拉開車門伺候老闆上車。
牧之遠坐進去，程陽扶著車門笑問：「姐夫今晚酒喝嗨了嗎？」
牧之遠端坐在座位上，聞言抬起眼皮子。
「酒是喝嗨了，」他嘆了口氣，「就是酒錢有點兒貴。」
程陽不知牧之遠和程於婧的交易，有些不明就裡，心想你這次過來是帶了酒和幾樣下酒菜，不過那都是小錢……
把車門合上，撓了撓後腦勺。
什麼時候這麼摳了呢？
牧之遠自認為這次把程於婧給套住了，以後每周多了一次見面機會，而且工作為由，程於婧不去自己還有藉口強迫她。
殊不知，程於婧現在也沒有那麼好糊弄。
牧之遠的錢，程於婧自然還是要賺的，至於以後少不了的交集，她也有她的對策，
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工作室，李堯早來了幾分鐘，已經開始工作。
他在電腦前忙碌，無意間抬頭，程於婧一臉閒適的托著腮，嘴角噙笑，一瞬不瞬打量自己。
李堯被看的發毛，忍不住細想了下，最近也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姐你今天有點兒反常啊。」
程於婧抿起紅唇一笑，冷不丁問：「弟弟，有個賺錢的項目想讓你跑腿，有沒有興趣？」
兩個是一類人，一提錢就來興趣，李堯趕緊轉過來椅子，「什麼項目？」
程於婧想了想，就把昨晚牧之遠對她提的項目講了一遍，講完慢悠悠喝了一口咖啡，老神在在的看著他。
在李堯期盼的眼神下，程於婧才說：「我比較容易滿足，有的賺就行，這個項目你感興趣的話，就交給你做，以後每周去他們公司匯報一次的工作我來做，有一個地方由你負責跑……後面肯定少不了應酬，應酬也是你來做，尤其應酬牧之遠，你能擋就儘量別讓我出面。」
當然是沒問題，李堯點了點頭，「然後呢？」
程於婧在牧之遠那裡是能多拿一分，不會少拿一分，但是在李堯這邊，卻表現的尤其大方：「四六開，我六，你四。」
別說四六開，就是三七開，對李堯來說也壓根不需要考慮。
這種白撿的便宜，李堯簡直是受之有愧！
「姐，你，」李堯激動的無以復加，不知道怎麼表達，「你真是我的貴人！」
隨後說了一堆追捧的話，大體意思左不過誓死追隨，一定要好好報答之類。
程於婧提了提眉梢，心想你不需要感激我，我主要不想以後隔三差五就被牧之遠叫過去，如果不是這個原因，能白便宜給你？
不過話到嘴邊就變成：「報答就算了，以後有賺錢的門路帶我一個就好。」
李堯猛點頭，「那肯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