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經理搓了搓，還想找話聊。
這個時候就聽別家寒暄，「牧總怎麼沒親自過來？」
項目部經理笑著解釋：「我們牧總臨時有事抽不開身，就讓我代為參加。」
那人便：「牧總是個大忙人啊，神龍見首不見尾，本來還想借會喝一杯的，看樣子得下次了。」
經理也很會回話，謙虛表示：「知道您來的話，牧總肯定就來了，這樣，回頭讓我們牧總請您喝酒。」
這個插曲結束，主持人上台，見面會正式開始。
凌盛易帶來的那個姑娘登台，講述了一些感人肺腑的開場白，還獻唱了一首歌。
空靈的嗓音在舞台上迴蕩，鎂光燈下曼妙的身姿引人遐想。
程於婧本來一心一意過來參加見面會的，卻突然有些恍神。
臨時有事抽不開身？什麼事？
她忍不住好奇，難不成，真和陳妍書搞一起去了？
突然又反應過來一件事，今天怎麼了，一想到牧之遠，就老是和陳妍書掛上鉤，愛誰誰，干她何事?
晚宴結束，程於婧微醺，挽著李堯的臂出來。
李堯這會兒話很多——
「今晚的龍蝦不錯，又肥又大，解饞。」
「剛才凌總還跟我喝了兩杯。」
「你之前的提議我不太贊同，突然覺得這個事也可以試試。」
「沒想到他們的煽動力還挺大，今晚A市的幾家大公司都來了」
「只是牧總怎麼沒來，我還以為他會來呢」畢竟請帖都是他給的。
李堯自然認為牧之遠目的是想在這裡跟程於婧偶遇一下。
程於婧被叨叨的有些心煩，抬起頭看了李堯好一會兒，「弟弟，你今晚話有點兒多啊。」
李堯被這麼一說，也意識到自己今晚是有點兒話多，他撓頭笑了笑，「可能氣氛比較輕鬆，美女也多吧。」
不過是想幽默一把，程於婧卻只扯了扯嘴角，絲毫不買單。
兩人緩步上車，靜了好一會兒，李堯突然：「姐，其實不是我話多，是今晚你話太少了。」
程於婧怔了一下，隨即「哦」一聲。
「在想事情。」
李堯湊過來，「想什麼？」
程於婧閉上眼，往椅背上一靠，「還能想什麼，想著怎麼賺錢啊。我都快奔三的人了，不想著怎麼賺錢，難道想情情愛愛？」
罷頭側到另一邊，睜開眼去看窗外。
這個時候車子啟動，凌盛易後一步從大廈出來，臂上還掛著那姑娘，姑娘被北風吹得臉蛋紅潤，鼓起勇氣牽上凌盛易的手，兩人有有笑上了車。
程於婧忍不住讚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誘惑可真多，你們男人得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抵擋得住呢。」
李堯覺得好奇，探頭瞧出去，就見齊銘凌盛易的車子從旁邊急馳而過。
他認識凌盛易的車牌，畢竟以前在凌盛易面前伏低做過一陣子，還給凌盛易做過一陣子的免費司機，想起來那段時間，活得還真是窩囊。
程於婧是帶他走出窩囊的人，所以李堯看待程於婧，那是看女神的眼神。
見女神有心事，自然想法設法讓她開心。
忍不住開玩笑：「姐，你不會吃醋了吧？我看那個女的長得也不怎麼樣，不就是唱歌好聽，跟你比差遠了。」
程於婧轉過來頭，像看傻子一樣看向李堯撲哧笑了：「沒有吃醋，只是有點兒同情。」
李堯不解，「同情什麼？這種事都是你情我願。」
程於婧嘆口氣，「說了你也不懂。」
隨後眼睛又閉上。
*
又是兩天過去，程母壽辰在即，雖然程家太太是程於婧的繼母，但在以前牧之遠聽程於婧提起這個繼母的時候，都是感激的話。
不用明說也知道，在程於婧中，這位繼母是很合格的，可能比不上親生母親，但二人關係也不一般。
程家開始大張旗鼓的置辦生日宴，程陽提前好幾天就跟牧之遠打了照顧，說自己母親生日，要請假幾天。
牧之遠自然准了。
名義上的岳母大壽，牧之遠這個做女婿的，豈有不表示的道理，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所以他肯定要參加。
然後女導師卻制止他，「表示誠意送份禮物不就好了，聽你這個意思，還想親自過去？」
牧之遠說：「長輩生日，晚輩能有不去的道理，你懂什麼？」
對方在電話里嘆了口氣，「是呀，我什麼都不懂，既然你那麼想去，你就去唄。」
她這麼一說，牧之遠便六神無士了。
儘管在人情世故上，牧之遠是個明白人，但在與程於婧的感情上，他真是一頭霧水。
當下便猶豫起來。
去，還是不去？
自從與程於婧關係惡化，牧之遠回老宅吃飯的次數也少了，以前都是帶著她一周回去一次兩次，現在兩周也就回去一次。
還得周末的時候母親打電話提醒。
牧之遠不願意回去，多少有點逃避心理，無論工作還是感情生活，牧之遠在家人面前的處理方式都比較類似。
心情越是不好，越不喜歡回家，因為在父母面前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屬實太累。
不過這一次牧之遠主動回了家，
程於婧母親生日的事，不需要牧之遠提醒，母親就已經準備好賀禮。
A市冷空氣來襲，連續陰天，夜晚氣溫驟降，天邊晚霞升起。
晚飯後牧之遠到外面抽菸，聽司機跟阿姨在一邊閒聊。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
「明天得是個大晴天啊。」
牧之遠抬頭瞧瞧晚霞，把手裡的香菸熄滅回去。
母親找到書房，拿著給程於婧母親準備的東西，放到書桌上，對牧之遠說：「過幾天你岳母生日，你最近那麼忙，應該給忙忘了吧，我替你準備了一份，到那天記得帶過去。」
牧之遠正在書架旁找東西，把書一和，看著母親斟酌許久，下了決定：「我就不去了，您幫我把禮物帶過去吧。」
母親聽罷有些難以置信，掀起來眼皮子看他，「你不去？」
牧之遠搖頭，「不去。」
母親抿了抿嘴，「我知道你是不想離婚的，況且現在還沒離婚，你如果真想獲得於婧的原諒，她母親這個壽宴你還是去的好。」
牧之遠自然也是這麼認為，他揚起脖子嘆了口氣，「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那你還說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