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人見面談了之後，牧之遠的心情依舊低落，也不知道這人給的法子能不能行。
沒心情去別的地方，去了茶社。
好巧不巧，一樓滿桌，他一個人被安排在上次程於婧和陸言喝茶的地方。
女老闆娘坐在對面親自給他煮茶，牧之遠看著纖細無骨的指在茶盞之間忙碌，等熱茶推到眼前，才問：「我給你提的事，最近有沒有上心？」
女老闆娘後知後覺抬起頭，嬌笑：「什麼事？」
牧之遠：「陸言。」
女老闆娘這才瞭然，她低下頭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起來，「留了微信，自那天就沒再聯繫，人家對我無意，我也沒辦法。」
牧之遠放下熱茶，慫恿她：「怎麼會，你這麼漂亮，主動一點大概沒有男人會拒絕，你是不是不夠主動？」
女老闆娘好似聽到多麼好笑的話，搖頭笑了笑，「如果牧總真覺得我這麼漂亮，那我對您主動豈不是更省事，也不用大費周章去搭訕陸言，就為了你以後買我家的茶。」
牧之遠聽罷嘴角含笑，瞧著她往後一靠，也不繼續喝茶了，嘆口氣：「確實。」
他側頭去看窗外，看了會兒又扭頭過來，彎腰湊近女老闆娘，「不管怎麼樣，全當幫個忙，就算追到幾天再拉倒，你也得幫我把這個陸言拿下。」
女老闆娘眨巴著眼睛，好笑的看著他：「就這麼忌憚他？」
牧之遠不加掩飾的攤了攤，「是啊，是挺忌憚的，放在誰身上能不忌憚」
他大晚上過來茶社就是為了這事，不過女老闆娘晚上還約了朋友吃飯，不能一直伺候著，電話一直打，她也只能安排了茶藝師過來接班，臨走之前，拍了拍牧之遠的肩膀。
「看你這麼痴情的份上，我都差點被感動這樣吧，我試試看。」
牧之遠鬆一口氣，點頭表示：「多謝。」
女老闆娘想到什麼，又有遲疑，「可人家陸言何其無辜啊」
陸言無辜，牧之遠第一個不認同，他臉色冷了冷。
「是嗎？他無辜在哪？」
女老闆娘看出牧之遠生氣，抿了抿嘴，不敢再說什麼。
轉瞬間一周過去，牧之遠都沒再打擾程於婧。
清淨之餘，程於婧突然意識到已經有好幾天沒碰到牧之遠。
果然男人的愛都是這麼膚淺經不起打擊，又或者，跟陳妍書那邊搞上了？
程於婧如是想。
網紅圈組織了一場大型紅見面會，李堯收到請帖，問程於婧要不要去參加，程於婧哭笑不得，反問李堯：「從什麼時候開始，咱們也被劃到紅這個圈子了，咱們不是一直矜矜業業做網絡的嘛，完全不搭噶啊。」
話雖然這樣講，程於婧還是盛裝出席了，反正閒來無聊，就當打發時間了。
她這次參加晚宴，是奔著多認識幾個名人和投資商去的。
見面會設在黃金國際大廈，程於婧還沒進會客廳，就見大廳休息區沙發上坐滿了人，她臂掛在李堯臂彎里，掃了一眼身穿晚禮服的漂亮姑娘們爭奇鬥豔，勾一勾李堯的手臂，只關心：「今晚咱倆過來，你向老婆匯報沒有？」
她這邊倒是無所謂，左右是要離婚的人，可李堯就不一樣了，人家兩口感情甚好，可別吃了醋。
李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笑著寬她的心：「姐，你放心吧，她就是個錢迷，只要對賺錢有利的事，一概不管我。」
程於婧瞧他一眼，「你可拉倒吧。」
她放開李堯的手臂，提起裙子往裡面走。
程於婧嫌少關注網紅圈，且今晚參加見面會的，名氣參差不齊，放眼望去都是陌生面孔，倒是瞄了幾眼另一邊沙發上的幾個帥哥，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也沒有多帥嘛，比程陽差點，程陽就是沒趕上好時候，否則上什麼班啊，整天累死累活，還不夠這些人一天的收入高。
她倒是認為各行各業沒有高低貴賤，能賺錢才是王道。
剛從服務生托盤拿過來一杯香檳解渴，就聽身後有人喚：「這不是程姐。」
程於婧轉過身，看到了凌盛易。
她擰眉想了想，有日子沒見凌盛易了。
最近不知在忙什麼，轉眼又一瞧，他臂上掛了一個漂亮姑娘，清清瘦瘦弱柳扶風，有點兒面熟。
程於婧想了一下才想起來，這位可是在紅圈出圈的女才子，有一口好嗓子，程於婧前幾天開車的時候，還聽了這姑娘翻唱的歌。
凌盛易這個時候一介紹，還真是她。
程於婧笑吟吟遞過去，兩人便碰杯喝了一口香檳，她低頭，不經意看到門口海報，才明白今晚為什麼碰到凌盛易，原來他是投資商之一。
程於婧特地又仔細看了一眼，不由得眨眼，投資商裡面，牧之遠的公司赫然在列。
程於婧與李堯的位置本來靠後，奈何凌盛易特地找人安排，硬生生給提到前排。
而這位漂亮女孩，也跟著凌盛易落座，就坐在他們前面。
在程於婧眼皮子底下，凌盛易故作紳士，側頭對程於婧解釋：「我跟她也不熟，都是項目方安排的。」
程於婧會心一笑，「沒事，一回生二回熟。」白天不熟，到了晚上自然就熟了。
後面的話她沒有出口。
凌盛易還是尷尬了一把。
看著前三排陸陸續續坐滿了人，儘是今晚的投資老闆。
看樣子，牧之遠也會來。
她才清淨幾天，沒想到就以這樣的方式又要見他，程於婧輕咳幾聲，正襟危坐。
誰知她想多了，一直到前三排滿座，都沒見牧之遠的影子。
這讓程於婧很意外。
公司倒是來了人，一個項目部的年輕經理，看上去三十到三十五歲的樣子，幹練和潤，留著精短的黑髮。
身材與牧之遠不相上下。
程於婧不認識對方，對方卻認識她，一落座發現程於婧在旁邊坐著，就特地走過來問好：「牧太太，真巧，在這遇到您了。我是咱們公司的項目經理，您可能不認識我……」
確實不認識。
程於婧禮貌一笑，含糊的應了一聲，「嗯呢，你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