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當自強不息,報效國家,封狼居胥而還,冠軍宇內,這就是我李敬業的畢生追求。」一手刺橫刀高舉,一手掐腰,還特意把渾身肌肉都給鼓了出來,可惜身上穿的是絲綢長袍,要是換上一套盔甲就更有氣勢了。
語言是夠豪邁的,臉上表情卻是一臉****,李敬業就跟看***時候一樣雙眼發光的看著高陽,兩條眉毛猥瑣的向上挑著,很期盼的對高陽說著。「羔羊公主殿下,臣下的志向夠遠大不?」
那表情,就差沒直接說公主殿下,哥們是猛男,快拜倒在哥們大褲衩之下吧!
俏臉發綠,強忍著要吐的衝動,高陽還有三個丫頭艱難的點了點頭,頓時讓這個風騷傢伙更嘚瑟了,蹭的一下雪亮的唐橫刀就在四個丫頭眼前畫了個圓,當即讓四個丫頭一個機靈,左手撈起一個酒壺,前揮刀,舉酒壺到嘴前,李敬業又擺了個經典POSS,昂聲說道。
「羔羊公主殿下,幾位小姐,臣下最近習劍有悟,現在舞給殿下看看如何?」
「李公子自便。」悄悄向後面挪了一小段距離,李玲俏臉強笑著點了點頭應允道,一下子李敬業就仿佛打了雞血一般,雙眼激動面犯桃花的說道。「既然如此,臣獻醜了!」
咕嚕嚕灌了一大口葡萄釀,眼泛桃花,李敬業舉著橫刀一個醉劍起手式就開始舞了起來,不愧是英國公李績的種,李敬業著劍法還真是有幾分虎虎生風的樣子,前刺後了,左掃右擊,寒光散作了一團,不時間還停頓喝一口酒,頗有太白劍仙之風。
問題是,這是相親時候該乾的嗎?
刷的一道寒光,高陽身前的西瓜愣是沒了半邊,另一頭一串蠟燭更是早早遭了秧,斷的長短不齊的蠟燭頭帶著燭淚撒了一地,看的李玲嬌嫩的額頭上跟著流出了一腦門冷汗,哆哆嗦嗦拉了拉在一旁無聊的直打哈欠的李捷,粉嫩的嘴唇不敢動小聲硬擠出一句話來。
「哥,咱們逃吧?」
「逃?」秒了一眼舞劍捂的正自我感覺良好得李敬業,又打了個哈欠,李捷重新盤到了桌子前,拿了一個橘子放在了湯勺上,然後快速一拍勺把,砰的一下,橘子在空中劃出了個完美的拋物線,正好砸在了昂頭痛飲的李敬業酒壺上。
咣~酒壺滑落,帶著半壺葡萄釀結結實實砸在了李敬業臉上,觸不及防又被酒液迷了眼睛,迷迷糊糊李敬業就是一個前撲,鋒利的唐刀切豆腐一般切過了包房木隔牆,也不知道那面客人嚇成什麼樣,反正這一頭李敬業一撒手又撞在了旁邊銅衣杆燭台金屬飾品上了。
叮叮咣咣一陣,被壓在一大堆金屬裝飾物下,兩眼迷糊李敬業吐著白沫就迷糊了過去,拍拍手悠閒地走過去,扒開李敬業眼皮,看清楚下面的白眼後李捷輕鬆地打了個響指。「搞定收工,來人,把李郎將再送回軍營,告訴李績大將軍,敬業兄劍法還有些瑕疵,依舊需要加以淬鍊。」
「喏。」答應兩聲,門口進來的倆遊俠拖著可憐的李敬業就出了門,拉著四個無精打采的丫頭,李捷也是搖頭晃腦的出了門,一邊走一邊還笑呵呵問著。「妹啊,這個如何?」
沒有理會,高陽直接用行動回答了,接過了李敬業的素描,刷刷的兩下就撕成了碎片,隨手丟到了一邊。
「天啊,怎麼求一個好男人就這麼難呢!風流瀟灑的愛去風流浪蕩,英俊威武的智商還不行,要麼就是不顧家,要麼就是什麼哥你說的大男子主義,要本宮看他臉色,沒門!」氣急敗壞的嘩嘩翻著一大堆素描圖,高陽鬱悶的嬌叫著。
連著相了好幾天了,李捷也是陪的麻木了,眼皮都不跳一下就揮了揮手說道。「那就下一個,希望下一個是個不酗酒不賭博,英俊蕭殺還顧家的好男人。」
「下一個是……」同樣無精打采,李雪雁懶洋洋的拎起了一大素描,看著畫像她卻是芳心猛地一跳,飛快的翻過了那一頁,俏臉上不知覺抹上了一抹飛霞有些心虛的說著。「這個不行,肯定不適合高陽妹妹的。」
「那可沒準,說不定就是我妹的真命天子。」看著李雪雁心虛羞赧的模樣,似乎也猜出來了,李捷笑著就打趣了過去,引得高陽還有兩個丫頭也是好奇的探了過去,連忙把畫像藏在袖中,李雪雁氣急敗壞的跺起了小腳,有些歇斯底里的嚷嚷著。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啊!」
「好,好,不行就不行。」也不去逼迫她過甚,女人毛了誰知道能幹出來什麼,李捷也是笑著岔開了話題問道。「那下下個是誰啊。」
對著高陽,唐怡還有李凝思狐疑的目光,俏臉愈發的紅潤,李雪雁慌張的看向了下一張念道。「衛國公李靖的長孫李業詡。」
「什麼?我哥?」一下子李凝思也顧不上好奇了,這會輪到她鬱悶的跺著小腳嘟囔著了。
「我哥絕對不行,我太了解他了,一天瘋瘋癲癲的,除了爺爺命令讀書時候能正常點外沒事兒就拉著一幫子紈絝子弟打馬球打個沒完,瘋起來就不知道回家,爺爺跟他都要氣死了。」
說到馬球,高陽卻是眼睛一亮,有些興奮的說著。「嘿,會玩那好啊,正好以後能陪我玩,到時候我還能當妮子你的嫂子了,一定要去看看!」
「對,應該去看看,李郎君在長安也是聲名鵲起。」成功分散了三個丫頭的注意,李雪雁也很見色忘義的贊同起來,似乎對那位李家哥哥也頗有好感,唐怡小妮子也跟著贊同的點了點頭,最後李捷就乾脆拍了板,隨意的說道。「那就去嘍。」
四個人,三個都贊同了,李凝思這丫頭也不得不鬱悶的點了點頭嘟囔著。「去就去唄,不過你們別後悔就行。」
馬車從後院提了出來,扶著幾個妹子上了車,李捷也翻身上了馬,剛要走,忽然間後面就是一陣蹄聲大作,有些奇怪的回過頭,李捷頓時臉色大變,連忙調轉馬頭趕到了狂飆而至的騎隊前,驚奇地問道。「綠珠,你怎麼來了?」
明顯不適應騎馬,綠珠圓潤的俏臉都被顛簸起了一成疲憊的紅霜,汗滴滴的也顧不得擦,身上淡雅的紅棉宮裝也被打濕了一半,黏糊糊的貼在身上,半果****上更是蒙上了一層油彩,誘惑的模樣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不過也顧不得李捷直勾勾的目光了,一見面綠珠就焦急的說著。
「殿下逃鴻臚三天,明天就是殿下的成人禮了,剛剛陛下親臨鴻臚寺,發現殿下不在,已經發了很大的火氣,娘娘讓我快點來召殿下回宮!」
「我母妃讓你來的?」這一下李捷頓時頭疼了,平時楊妃對於兄弟三個可是嬌慣得很,現在她都出面了,說明李世民的火氣已經到了火山爆發的程度,想像到自己便宜老爹吹鬍子瞪眼的模樣,李捷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屁股。
「沒錯,娘娘說,殿下……」
「行,我知道了!」揮手讓綠珠停下,李捷卻是催馬上前,親昵的掏出了手帕為綠珠好好擦試了一下汗水,饒是心急如焚,大庭廣眾下,這丫頭也是害羞的垂下了頭。
「等我一會。」吩咐一聲,李捷又鬱悶的催馬回了馬車前,無奈的對著探出來四顆小腦瓜攤了攤手說道。「你老哥我攤上事兒了,不能陪你們去相親了。」
「正事要緊,九郎你快去吧。」李雪雁倒是通情達理的點了點頭,高陽的小臉則苦了起來,心有餘悸的說著。「那,萬一再遇到李郎將那麼極品的呢?」
想到剛剛好不容易從軍營里爬出來,見到漂亮妞騷包得都快瘋了的李敬業,四個丫頭一起打了個寒戰,看到這一幕,李捷也是頭疼的撓了撓頭,試探著說著。「要不讓老劉陪你們去?」
還沒等幾個丫頭說呢,刀疤劉先是一個寒顫搖了搖頭,苦著張醜臉就悲催的說道。「老大你就饒了我吧,陪公主殿下相親可是個精細活,我一個老粗哪兒能幹的出來?」
這幾天遇到的都是一幫酸秀才文人,刀疤劉可是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子乎者也的聽得他頭都大了,後幾次寧願在外面守著也不進去了,這要讓他當主力,估計比殺了他都難受。
一旁的王微倒是躍躍欲試的拍著胸脯,不過看著這傢伙小雞子一般的身形,估計李業詡這樣武人之後一拳頭他就得迷糊在哪兒,李捷也是暗暗搖了搖頭,正在無奈時候,忽然街對面一個熟悉的大個子身影騎著馬緩緩走了過來,李捷當即大喜。
「嗨,房兄,等等。」
也不知道盤算著什麼呢,冷不丁被打斷了,房遺愛鬱悶的抬起了頭,看到李捷就更鬱悶了,很無奈的一拱手說道。「朔王殿下,這個臣下這還有公務要做呢,喝酒的話今天真不行。」
原本房玄齡老爺子管的就嚴格,李捷的酒還多是烈酒,也不知道為什麼堂堂朔王看他就這麼熱情,原本幫助魏王拉攏外援還讓這個忠實的魏王黨很高興,結果喝醉過幾次被房老爺子結結實實修理過幾次後,房遺愛看到李捷,頭都大了。
聽著房遺愛的推脫,李捷也是為難的撓了撓頭無奈的嘟囔著。「這樣啊,原本小弟也有事,原本怕小妹受欺負,想請房兄幫忙,那我再想想辦法吧。」
「小妹?高陽公主?」聽著李捷的嘟囔,房遺愛頓時一個機靈,兇悍的拍了拍胸脯嚷嚷道。「何人敢欺負高陽公主殿下,必須先踏過我房俊的屍體,朔王殿下您儘管放心去吧,公主殿下託付給在下,絕對能保證她不受一點委屈!一路走好!」
聽著房遺愛鄭重道如同入宣誓一般,信誓旦旦的話語,李捷很有些彆扭的撓了撓頭。這話怎麼聽著這麼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