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樊隊派去調查邱仙華的那隊人也回來了,而且他們回來了我才知道這個調查隊是有一個副隊的,叫閆明亮,和他組隊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叫陸周。
他們回來的事是張子昂和我說的,而且張子昂告訴我似乎他們調查的結果並不理想。
大概是早上的時候張子昂和我說了這個事情,下午的時候樊隊就帶著閆明亮還有陸周來到了我的病房,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有重要的事來找我的。
當他們坐下之後,樊隊就開門見山地和我說:「何陽,邱仙華的確死了。」
因為上次我認出來邱仙華的屍體時候,樊隊說邱仙華還活著,也是因為我認出來了邱仙華,所以他才派了閆明亮和陸周去調案卷,順便調查邱仙華現在的情況。
閆明亮和陸周一去就是這麼多天,不想卻帶回來了這麼一個消息。
我以為樊隊一直是有邱仙華的消息,也一直和她保持著聯繫的,卻不想閆明亮和陸周調查回來之後說,邱仙華當年被找到之後,不久就又失蹤了,後來就再也沒有人見過她了。
樊隊之所以要和我說這個原因就是,他想確認,我們在中巴車裡見到的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就是邱仙華的屍體。
要真說起邱仙華,其實我對他的印象還全停留在小學的時候,要讓我真的去認是不是他,我也不敢打包票,甚至我感覺在這件事上,我還沒有樊隊熟悉她。
我也沒有隱藏什麼,就直接和樊隊說了,樊隊則沉吟著說:「的確是這麼一個道理,但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看著我又問出來了此前一直沒有被解開的那個問題:「當時邱仙華明明是要帶你走的,為什麼後來又改變主意了。」
而我從一開始就不知道邱仙華選中的是我,所以對於這件事,我知道的更是少之又少。
樊隊很顯然也不是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答案,他的提問更像是在提醒我一樣,好似這個疑問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我於是接過樊隊的話說:「那麼譚贇呢,他是當事人,當時邱仙華為什麼要走他,他總知道些什麼吧?」
樊隊說:「譚贇和邱仙華一樣,也已經徹底失蹤了,而且……」
說到這裡的時候,樊隊頓了頓,像是他已經知道了譚贇的結局,所以他說:「根據我們的線索綜合來看,譚贇就是那個被殺害的司機。」
我愣了一下,只感覺腦袋「嗡」地一下,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感覺一些零碎的信息全部在我的腦海里打轉,卻又拼湊不出來有用的線索。
我說:「他就是譚贇?」
我看向張子昂,張子昂很顯然已經知道了這個信息,我只感覺事情頓時又變得更加複雜了起來,隨著案件一樁一樁被牽扯出來,讓我意識到我現在所經歷的這個案件,已經將我置身於風暴的中心。
譚贇被殺這事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很顯然是十五年前那樁案件的延續,而這個時候我看向樊隊,覺得樊隊身上也是有很多謎團的一個人,而且從這些線索串聯起來,樊振這個人也不簡單。
既然司機的人選已經確定了,那麼他為什麼會成為司機,又被什麼人滅口,好像就有了一個方向可以去查。
我問:「那他做這些的動機是什麼,有什麼線索沒有?」
樊隊說:「這就是我們來找你的原因,因為要確定譚贇的動機,就要先明白當年邱仙華為什麼帶走你。」
樊隊可能覺得他沒有說明白,於是補充說道:「就是要弄清楚邱仙華為什麼要選擇你,雖然她後來放棄了,但這是她一開始的動機,只有明白這一點,才能知道現在發生的事是為什麼。」
我明白過來,但又覺得不明白,當年樊隊也參與了這個案件,難道他們當時就沒有查出來什麼有用的線索嗎?
不過這不是我現在要問的問題,因為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線索沒有告訴他們,我說:「十八具屍體當中,你讓我第一次辨認的那個男人,我記起他來了,他就是我記憶里那個穿著白色布鞋的屍體,當時就吊著那個房子裡面。」
樊隊聽見我這樣說,問我說:「你確定嗎?」
我說:「是我被關在廢棄工廠的地下室的時候忽然想起來的,我能確定就是一具屍體,也就是後來你們到現場之後又消失不見的那具屍體。」
所以目前可以知道的是,我三歲時候的綁架案,我五年級時候的邱仙華失蹤案,又到現在的中巴車十八屍案,三個案件是跨越了二十年的三個連環案件。
那麼這個兇手,能策劃出來跨越了二十來年的案件,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而且跨越二十年,他的年齡一定也不小了,那麼這個人又是誰呢?
既然線索到了這裡的話,那麼是不是說,十八具屍體中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邱仙華本人。
而且樊隊說邱仙華這個人竟然查不到身份,甚至連邱仙華這個名字很可能都是假的,所以現在這個案件可以說是越來越棘手了。
聽樊振說到這裡,我才明白這些案件除了兇手精妙的算計之外,還有就是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很難弄清楚。
也不知道怎麼的,我忽然問了一句樊振:「樊隊,那你認識我父母嗎?」
本來只是一個無心的問題,誰知道在我問出來的那一刻,我感覺樊隊的神色忽然又了微妙的變化,轉瞬即逝的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樊隊說:「因為你的案件我和他們接觸過,但並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