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來了精神,我問:「是什麼話?」
誰知道鐵先生這個時候卻忽然看著我,問了另一個問題,他問我說:「聽說你在回到白城之前,見了銀先生。」
他知道銀先生的事,我看著眼前這個和銀先生幾乎只是面具顏色不同的人,我問了一句:「為什麼你們依舊還要戴著這個面具,難道面具代表著什麼不同的含義嗎?」
鐵先生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怎麼回答我,更多的可能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問,然後他說:「面具就像是我們的身份,一旦戴上了,就永遠都摘不掉了,當面具被摘下的那一刻,就是我們消失的時刻。」
我有些聽不懂他的這句話,他說完之後也沒有和我解釋,只是和我說:「你就把這個面具當成是我們的面容就行了,因為在這個面具下面,是一張不能面對所有人的另一張面容。」
我想著兩個調查隊的這個計劃一定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而他們之所以要一直戴著這個標誌身份的面具,也一定和他們在三元鎮裡經歷的事情有關。
我於是又問:「當時那個人和你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鐵先生說:「他和我說——時間總是喜歡捉弄人,就像你明明已經死了,卻又生還了下來。」
我沒聽明白他說的這句話,鐵先生說:「我也一直在找尋這句話的真相,所以我才一直試圖接近你,因為我認為你會知道。」
我沉默不語,因為我根本無法理解他說的這句話,而他則繼續說道:「也就是那之後,我知道了另一個絕密的計劃,叫——何陽計劃。」
何陽計劃?
我說:「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鐵先生卻戛然而止,他說:「時間到了,他們應該找到這裡來了,你應該離開了何陽。」
我卻看著鐵先生說:「可是你說我可以問三個問題,現在你只含糊不清地回答了第一個問題。」
鐵先生卻說:「你後面想要問的問題比現在要問的更加重要,我們還會見面的何陽。」
我看著鐵先生,說實話我現在的確沒有做好問接下來問題的準備,不過我還是有一個問題脫口而出,我問他:「張子昂究竟是誰?」
鐵先生看著我,沉默了一兩秒之後他才說:「如果你相信我,就遠離張子昂,因為張子昂的目的,是殺了你。」
我感覺更加不可思議,還想問更多,誰知道鐵先生卻伸出三根手指頭朝著我說:「三,二,一……」
我聽見他念出來「一」的時候,眼皮子一沉整個身子就靠在了桌子上。
等我被人喊醒的時候,我還坐在原地,但是眼前的鐵先生卻已經不見了,只見樊隊和張子昂他們一行人都在我身邊,他們在車禍的地點失去了我的定位,是張子昂憑藉著直覺找到我的,我看見他們的時候,腦袋還不是很清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鐵先生他人呢?」
所有人都看著我,直到我清醒過來了,樊隊才問我:「何陽,你沒事吧?」
我看向一行人,大家都用各自的眼神看著我,張子昂問我:「你沒事吧?」
看著張子昂我感覺有些恍惚,我說:「沒事,就是頭有些暈。」
樊隊則讓其他人到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只有他和張子昂留了下來,等只有我們三個人的時候,樊隊問我:「你見過鐵先生了?」
樊隊這樣問很顯然他是知道這個人的,不過樊隊知道鐵面計劃和銀面計劃,那麼自然知道鐵先生和銀先生的存在,只是我還是問了一句:「樊隊,你也知道鐵先生這個人?」
樊隊說:「鐵面計劃的領導者就是鐵先生,但是這個人的身份沉迷,至今也沒人知道這個鐵先生的身份究竟是誰,只不過你見到的這個鐵先生卻不是鐵面計劃里那個真正的鐵先生。」
樊隊說的十分肯定,我問他:「樊隊,你怎麼這麼肯定?」
樊隊說:「因為銀面計劃的時候,已經找到了鐵先生的屍體,雖然依舊不能確認他的具體身份,但已經確定那就是鐵先生的屍體。」
我還沒回過神來,我說:「既然不能確定身份,那麼又是怎麼確定他就是鐵先生的呢?」
樊隊說:「對於兩個計劃的領導者,自然有額外確認他們身份的辦法,而且鐵先生的屍體被確認了,就是他。」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麼現在出現的這個鐵先生又是誰?
樊隊則接著問我:「你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嗎,還有你要拿的是瞿江遠的屍體,怎麼會到了這裡來?」
我看著樊隊說:「瞿江遠沒死,我們發現的那具屍體不是他本人……」
我想了想好像這個說法有些不大對,我又說:「這樣說也不對,就像我和另一個我那樣,有兩個瞿江遠,死掉的是其中一個,我今天見到的是另一個,並且他帶我來這裡,我見到了另一個我。」
樊隊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冰冷了起來,他問我:「你見到他了?」
我看著神情忽然變化的樊隊,回答他說:「是的,見過了。」
樊隊說:「自從他莫名從黑山監獄消失之後,我們就徹底失去了他的蹤跡,他為什麼要見你,和你說了什麼?」
我感覺他除了告訴我黑山監獄的秘密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告訴我他得了腦癌的事,我於是和樊隊說:「他說他得了腦癌,活不長了,就是想在臨死前見我一面。」
樊隊看著我,問我:「他得了腦癌?」
我自己肯定是不確定的,但是看他的那個樣子,不像是在騙我,我說:「他告訴我他以前在城江福利院長大,是被薛明顏找到才參與到這個案件中來的,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說到薛明顏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特地看了一眼張子昂的反應,張子昂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樊隊卻和我說:「何陽,事情並不像他和你說的和你想的這麼簡單,他和你一樣對很多事情並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