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想冤枉人,自然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皇上,你可要明鑑啊!海大人這是污衊,污衊啊!!」
兩人爭執不下,突然一個身影站了出來。
「皇上,臣也有話要說。」
秦司珩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旋即道:「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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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在朝堂上,為海家說話了?」
花蓮點頭,「當時海家和李家爭執不下,太傅拿出了...四皇子的那一份兒記錄,當眾念了出來,念完後,反問大家,難道你們家就沒有女兒?你們如何保證,自家女兒不會遇到這種事兒?當時就沒人敢說話了。」
花蓮說完笑吟吟的。
世家枝繁葉茂,家裡定然是有女兒的。
太傅這話,是殺人誅心啊。
何況,那些記錄上迫不得已嫁過去的女子,有那個是好下場的?
嫁到書生家的洛小姐,不過幾年,那書生就敗光了嫁妝,整日在外拿著洛家的名聲招搖撞騙,最後竟然是連一個進士都沒考上,洛小姐在家被書生一家折磨,落得一個鬱鬱而終的下場,才嫁出去不到兩年,就香消玉殞了。
「看來,太傅是心中有遺憾,見海家小姐如今的事兒,不想她落得一個沒下場。」虞涼月想了想,得出了這個結論。
「太傅可真是個好人。」青柳:「那最後呢,最後怎麼說。」
花蓮笑眯眯道:「皇上聽了太傅和海大人的陳述,決定派人去調查李家,太傅當即還表示,如今的律法實在是無法保證女子的安全,若是有人為了娶到誰家小姐,故意毀壞別人名節,豈不是人人效仿?皇上聽後覺得有理,準備跟內閣的大人商量出一些妥當的條例來。」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大好事兒。」虞涼月喜道。
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明明是受害者,還要嫁給一個加害者。這是何其的不公平?
「是呀,皇上是明君,日後只會越來越好。」
幾人說說笑笑。
鳴鸞殿內幾人都是女子,身為女子沒有一個不看重自己名節的,更知道名節對女子何其重要。
如今要是有切實的條款可以約束,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過了幾日,皇上壽辰當日,原本跟海家有婚約的余家大公子居然親自登了海家的門,當著海大小姐爹娘親族的面,決定依然願意迎娶海家大小姐為妻。
大家譁然,海家大小姐即便是冤枉,但到底名聲不好了呀,余家大公子前途無量,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不少人是如此想的。
但也有一部分少數的聲音傳開,說余家大公子是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好男兒,對待女子如此,日後做官兒了更是如此。
這樣的話傳到了秦司珩耳朵里,已經跟內閣商量好對策,但依然有很大一部分老臣對這些條例表示不滿,他們固執己見,思想守舊。
還是保留著以前的思維。
而余大公子的這件事兒,讓秦司珩看到了一個契機。
他很快讓人傳旨意,破格讓余大公子在進入了翰林院,對外只說,余大公子文采斐然,一身正氣,這樣的人,進入翰林院為職,自然是再合適不過了。
對外大家都嗅到了一絲不同的氣息,只覺得皇上這是鐵了心了要如此行事。
阻攔的聲音也漸漸小了很多。
余大公子很快,就從在背後被人嗤笑和嘲笑的對象,變成了人人羨慕的對象。
翰林院,那是什麼地方?如若要進內閣,要出相入將,文官必然要進到翰林院的。
所以,自古以來,翰林院便有內閣大臣培養的的說法。
這麼一出,他立刻便變成了所有人羨慕的對象。
余家因此,原本還有些反對的聲音也漸漸平息,甚至有人傳,這海大小姐是旺夫的八字,誰娶了她,誰的仕途只會更加順利,此言一出,余家上上下下,沒有任何人有任何意見。
余大夫人原本對海大小姐就頗為喜歡,非但沒有因為此事兒有任何意見,更是心疼她受了苦,遭了罪,勒令兒子日後絕對不可辜負了海大小姐。
這事兒一時,從一出熱鬧,變為了佳話。
不過,海家也有事兒也蹊蹺。
花蓮說完頓了頓,口有些干,虞涼月忙道:「還不快給她遞水,別把我們花蓮姑娘口渴了,她如今可是我們鳴鸞殿的說書先生呢。」
結果遞來的水一飲而盡,花蓮嗔了虞涼月一眼,「主子又說笑了。」
看眾人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有些不自覺地挺了挺胸脯繼續道:「這海家小姐嫁人,是早就定了婚約的,但她出嫁後,三日海家二小姐,海妙彤也出嫁了。跟這位大小姐不同的是,這位二小姐嫁人靜悄悄的,也沒有鋪張,一頂轎子,還有一些陪嫁就送出門兒了,奴婢打聽的不真切,據說是嫁的遠,夫家是南邊兒的人。
你們說奇怪不奇怪?這突然就嫁了,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那一日,海大小姐的事兒,是不是海兒小姐第一個發現的?」虞涼月突然想到這一茬。
花蓮點頭,「對,確實是海二小姐第一個發現的,不過,跟這事兒有什麼關係嗎。」她說完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閃而逝的興奮,「主子,難道你的意思是,海大小姐這事兒,跟海二小姐有關係.....」
虞涼月點點頭,又搖頭。
眾人急了。
「主子,你這點頭,又搖頭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青柳蹙了蹙眉,催促道。
「瞧你們急的,這事兒我只是覺得跟海二小姐脫不開關係,不過要做成這件事兒,恐怕非她一個人之功。恐怕.....二房的人心知肚明,全都參與進去了。
這事兒看似簡單,但你們仔細想想,要李世子要掩人耳目地闖到海大小姐閨房所在地,難道一路上一個看到的人都沒有?這要支開這麼多人,定然是府里有權有勢的主子。」
幾人豁然開朗,翠竹忍不住「嘖嘖」兩聲兒,「還都是海家人的,怎麼能對自家人這般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