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擁抱之間,是這幾年無法言說的思念。
是震耳欲聾的,無法宣之於口的思念。
為什麼林清歡當時那麼信他。
為什麼在被周清餵了藥之後那麼肯定的要自己幫她。
不是因為別的,恰恰是因為林清歡知道,這不是馮宇,這是她最愛的人。
良久,林清歡拍了拍他的手臂,哭聲也小了一些:「阿影,我要呼吸不過來了。」
白琦影哭笑不得的放開林清歡,仔仔細細的將她從上到下的再次打量了一遍。
臉上本來就黑的痕跡經過眼淚的洗禮,變得更加斑駁了起來。
白琦影沒忍住笑出了聲,拿起桌子上的紙替她擦了擦,結果更加花了。
一會兒再洗吧。
白琦影突然正色了起來:「你這樣太冒險了。」
如果周清沒有成功被她說的失憶給瞞住,亦或者是周清沒有讓他過去帶著林清歡。
那後果是不可想像的。
「你一個人都可以替換掉馮宇,我都不用替換,為什麼不可以?」林清歡看著他,一臉的認真。
當時爆炸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可能就要徹底沒了,都和這個世界說了再見。
只是遺憾沒能再見自己愛的人一面,不過後來被周清給撿回來了。
「我一個人是因為……」白琦影嘆了口氣:「因為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持續的時間太長了,已經快要半個多世紀了,不能再有無辜的人因為這些而喪命了。
「阿影,對付他們,從來都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林清歡定定的看著他。
這話極其堅定,讓白琦影無法反駁。
這麼多年來,多少人前仆後繼的因為這些事情丟失了生命。
就算自己過來臥底,聯盟裡面也有不少的人在幫助自己。
「所以你來了。」白琦影低頭微微一笑,額頭貼在林清歡的額頭上面:「我本來想讓你脫離這些事情的。」
畢竟他在這裡做的事情,實在是不太光彩。
就算以後臥底任務成功,他也在中間救下了喝多人,但這並不能為他不得已做的壞事贖罪。
知道他的意思。
「所以啊……」林清歡輕鬆一笑:「現在……我也逃不掉了。」
既然沒有辦法段時間內解決,不如一起承擔。
讓她也變成局內人。
她的話倔強且無法反駁,眼睛裡閃爍著不服輸的光芒,一如最開始遇見她的時候。
那時候她拿著一本書,下課了也沒有放棄研究老師說的可以不用那麼深究的題。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這樣了。
自從自己假死之後。
「好,那我們就一起做個特殊的罪人吧。」白琦影又狠狠的把她抱在懷裡,貪婪的吸取著幾年來都沒能好好享受的東西。
「沒問題。」林清歡應了一聲,還是有些累。
「洗洗睡吧。」白琦影放開她,摸了一把她的頭,知道她已經累到了極點。
「好。」林清歡從桌子上跳下來,跌跌撞撞的進了浴室。
白琦影又坐回了凳子上。
心裡還是一陣的後怕。
還好,她還安全著,安全的在自己的身邊。
這可能就是上天冥冥之中給自己的驚喜。
沒過多久,林清歡從浴室裡面出來,看著仍舊灰頭土臉的白琦影,實在是忍不住笑容:「阿影,你這樣,好像一個……從垃圾堆里出來的。」
「好,你說像什麼就像什麼。」白琦影沒有反駁,進了浴室。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林清歡已經接近睡眠深沉的狀態了。
但看到他進來,還是睜開了眼睛,眯著一條縫看著白琦影。
白琦影一個箭步越到她的身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現在,我睡在這裡沒有問題了吧?」
「沒有了。」林清歡知道他還記著前兩天自己說的事情,直接鑽進了他懷裡,找了個合適的姿勢準備睡覺。
但她還是又補充了一句:「誰讓當時你不知道我沒失憶的。」
既然他不說,那自己也不說。
非常的公平。
「阿歡。」白琦影有些無奈,把她往上面提了提:「抬頭看我。」
「怎麼了?」
林清歡聽話的抬頭。
白琦影順勢低頭,封住了那張她日思夜想的人的紅唇。
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
就連之前幫她解藥的時候都沒有此刻來的輕鬆與快樂。
林清歡大腦還處於睏倦的狀態,對於白琦影的突然襲擊也沒能反應過來,被動的環上他的腰。
這一次的吻來的猝不及防,但帶著的,和之前不一樣。
「阿影……」林清歡斷斷續續的說出一句話:「真的……好睏啊。」
「嗯……」白琦影知道,她一天一夜沒有睡覺,自然是困的很。
但他還是沒有輕易的放過林清歡,吻了又吻,才放開了她。
然後發現懷裡的姑娘睡著了,睡得很香。
這樣的情況下,再做些什麼實在是太過分了。
白琦影心裡嘆了口氣。
他背著林清歡走了十幾里路,又強打著精神開車回來,基本上也是再一直堅持了。
但還是努力的問完了事情的真相,一直到現在。
他也沒有辦法,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姑娘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林清歡看著外面的情況估計時間,想要起身去找手機,才發覺自己腰間還有一雙胳膊在抱著自己。
她已經幾年沒有這麼光明正大的睡在他的懷裡了。
再次想起來他已經知道自己沒失憶的事情的林清歡還是決定再等等。
等他醒來再說。
「醒了?」
白琦影的聲音從頭上傳來,顯然是還沒睜眼。
「醒了。」林清歡應了一聲,但聲音裡面還是滿滿的疲憊感。
她轉了個身面向著白琦影,看著他的臉,忽然笑出了聲:「後來你沒對我做什麼吧?」
「後來?」
白琦影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她說的是睡覺之前的事情,打算逗逗她:「我當然是……把流程都走完了。」
「什麼?」
對於這件事情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的林清歡懷疑他在騙自己。
但他又說的異常的認真,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我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