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老先生看著面前兩個人神色未變,又問道:「那麼,林思遠是你什麼人呢?」
林暮雨說道:「是家父的名諱,老先生認識家父?」
老先生沒說話,只是看著玉佩上的梅花,說道:「傲骨凌霜,好寓意。好好留著,別在隨隨便便當做押金抵出去了。」
說完,就把玉佩朝著林暮雨的方向一推,不再說什麼話,只是抄起手,閉目養神了。
石燕玲顫巍巍的說道:「叨擾老先生了,我們先行告辭了。」
兩人一出門,石貿立刻迎了上來,說道:「怎麼樣?大夫怎麼說?」
林暮雨低聲說道:「開出藥方了,說是中毒,不是生病。」
石貿心頭一驚,隨即就是一怒,是什麼人!是什麼人有這樣狠毒的心腸?
林暮雨輕微搖了搖頭,制止了石貿當即就要發作出來的怒火,低聲說道:「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去拿藥。
其餘的事情,都能回去慢慢謀劃。」
石貿不放心讓旁人經手這個藥方,也害怕有人通過完整的藥方看出什麼來。
自己親自跑了三四家店,將七天的藥量湊齊,一併交給了林暮雨。
回去之前,石貿說道:「那個宅子,最近要收拾出來用嗎?還有那個酒樓,小雨你打算做什麼?要不要再招募一些人手?」
林暮雨看了看躺在馬車裡的石燕玲,簡單的說道:「先收拾出來吧,酒樓仍舊是做酒樓,人手的話,我另有安排,勞煩舅舅安排人把宅院打掃乾淨就行。」
回到青竹園,白錦親自拿著藥去煎,剛剛將石燕玲安頓進內室。
強自保持鎮定的紅雲,就想要說話,林暮雨做了個手勢,將她帶到外室,低聲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今天你和夫人剛走,四小姐就到青竹園來了……」
時間往前倒一下。
「啊,紅雲,正好,你也來,我要跟三姐商量一下,祖母的壽禮要怎麼準備。
三姐見多識廣,一定能想出更好的主意來。」
紅雲擋在林若妍面前,阻止了她往青竹園的動作。
「四小姐,我家小姐去給夫人拿藥了,現在不在房裡,還請回去吧。」
林若妍笑靨如花,輕輕的說道:「三伯母總是在家的吧,我也好久沒有見過三伯母在花園裡走走了,我去跟三伯母說說話。」
紅雲仍舊是在前面擋著不肯讓開,嘴上只是說道:「四小姐,夫人一直在生病,小心過了病氣,等過幾天,夫人好點了,自然有機會在花園裡碰見夫人的。」
林若妍身邊的大丫鬟,有些不耐煩的對紅雲說道:「少在這裡囉囉嗦嗦,我看三夫人就是不出門才一直不見好,跟人說說話,散散心也好好的。」
紅雲還要說什麼,一道聲音從背後傳過來,聽著聲音,紅雲登時出了一身冷汗。
「四小姐?你也來青竹園看三夫人嗎?」趙姨娘笑嘻嘻的從後面的路上轉出來,「這可不巧了,我剛跟三夫人說完話,她精神頭看起來確實不是很好,我出來的時候,她正好歇下了。
你現在去,她估計也沒精力跟你說話了。」
話沒說完,趙姨娘已經走到這邊來,幾個人正正好把路堵死了。
林若妍看著來人,輕微皺了皺眉頭,又迅速鬆開了,換上了一副笑模樣,問道:「姨娘來這裡做什麼?」
趙姨娘說道:「多日沒有在花園裡見過三夫人了,今日摘花正好想起來,所以過來坐坐。花兒還沒摘,小姐一起過去看看?」
林若妍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說道:「誰要和你一起去看。」
說完,帶著丫鬟轉身離開了。
趙姨娘看著紅雲也是輕輕一笑,說道:「雲姑娘,你要去摘花嗎?」
紅雲冷著臉,搖了搖頭,往一邊站了站,給身後趙姨娘的丫鬟讓了讓位置。
看著趙姨娘領著丫鬟消失在去花園的小路上,紅雲一身冷汗的往青竹園裡走。
到青竹園的路就這一條,前後都安排上人看著了,趙姨娘是從哪裡出來的。
到了園子門口,院門仍舊是關著的,紅雲推開門,問了問守在門裡面的小丫鬟,剛才有沒有人來過?
小丫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連敲門聲都沒有。」
紅雲又到路的另一頭,問道:「剛才有沒有人來過?」
那邊的小丫鬟也說沒有。
白天的事情聽到這裡,林暮雨已然想到了什麼,說道:「你是在哪裡遇見林若妍的?」
「出門沿著右手邊的路,往前走個十來步。」
「有假山的那裡?」
「對,」
「那就是了,」林暮雨說道:「趙姨娘應該是在假山里,從假山那邊繞了一下,做出來的假象就像是從青竹園裡出來的一樣。」
「可是……」紅雲說道:「趙姨娘為什麼要在假山里?她又為什麼要幫我阻攔四小姐呢?
我記得,四夫人對四姨娘還不錯啊。」
林暮雨笑了笑,說道:「別管什麼打算,時候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前幾日,我讓你和白錦盯著四房的動靜點,有什麼消息回來嗎?」
紅雲想了想說道:「沒什麼大動靜,就是趙姨娘的娘家哥哥來了好幾次,每次走的時候,臉色都不太好。」
林暮雨說道:「等著吧,等趙姨娘來了再說吧。
你和白錦,把過去一年,我不在的日子裡,母親的日常起居安排,再從頭到尾,事無巨細的說一遍。
先說你了解的那部分。」
紅雲端過茶水喝了一口,繼續講道::「……跟廚房那邊吵了一架,不再端那些冷飯冷菜。
在那邊熬藥,用了七八天的木炭,廚房的人,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
每次看見我拿著藥包去熬藥,都陰陽怪氣的說,『喲,雲姑娘,又來熬藥啊,我聽人說,藥可是要趁熱喝啊,從廚房端回去,有沒有涼啊』。
諸如此類的話,說了太多了,我忍不下去,跟他們吵過幾次,最後廚房的人告到四夫人那裡,四夫人又向夫人告了一狀,從那之後,所有的熬藥都在園子裡了……
吃飯的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