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雨現在別說十分的美麗了,被這個人的說話,攪弄的心思十分的不安定了。
太陽慢慢下去了,天色暗了下來,月亮還沒有出來。
現在正好是有些昏暗的時候。
後面的火把剛剛亮起來,還沒有點到這邊來。
甚至因為那些意外,現在很多巡邏的人,都開始小心翼翼的實用火把了。
兩個人的位置距離湖邊還是有些位置的,倒也不用擔心,突然冒出什麼人來,從背後將人推進水裡面去。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聲似乎是嘆息,又似乎是說話的聲音傳來,「小姐一直聞的到那種香氣是嗎?」
這個話……
林暮雨沒有貿然接話,聽起來,這種香氣似乎不是什麼人都能聞到的樣子。
「小姐真是跟我十分的有緣呢,」那人說道,「小姐可以拿去用一下。」
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林暮雨身邊,並且把香囊遞了過來。
林暮雨全身繃緊了,有些驚訝的看著對方。
對方在昏暗的視線中,樣貌看的不是十分的真切,但是能夠看出來是個不怎麼年輕的女子,神色很……
很溫柔?
林暮雨對於這個詞能夠從腦海裡面冒出來,十分的驚訝。
那個人也沒有等待林暮雨說什麼,只是硬性的將香囊塞進林暮雨的手中,然後離開了。
「我們還有機會再見的。」
那個人的衣服幾乎都是黑色,只有腰間的腰帶,似乎是其他的顏色,身上的衣服,都繡著暗紋。
在火把和月色的照應下行走,有些粼粼波光出現。
似乎是翩然紛飛在樹林中的螢火蟲。
林暮雨拿著香囊的事情,也沒有瞞著身邊的人。
尤其是墨英昭安排過來的人,「剛才那個人,給了我一個香囊。」
那個人是楚王的侍從,白天才問過有關的事情,晚上就拿到了香囊,怎麼想都是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吧。
林暮雨坦然的將香囊遞給對方,說道:「麻煩殿下那邊,幫我辨認一下香囊裡面的成分吧,有些香氣,我之前從來沒有聞過呢。」
香囊在林暮雨手裡還沒有捂熱,就已經在墨英昭的桌子上了。
三皇子也在這裡。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現在這個時候,很多人都聚集在一起,商量接下里的安排,或者證明自己的嫌疑。
五皇子是三皇子的兄弟、支持者、隨從、好用的工具人、十分滿意的助手。
出現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很難理解的事情。
「是你安排過去的人?」
三皇子的臉上有些戲謔,這個弟弟在訂婚之後,主動了很多。
比如主動向他要人手,去照顧自己的未婚妻。
比如,在某些場合,不動聲色的照顧那個妻弟。
三皇子很樂意見到這些改變,起碼不是原先那種,好像突然之間就可以一走了之的狀態。
三皇子現在也願意適當的放手給墨英昭一些可以做的事情。
不過,送過去的人,送回來一個香囊還是挺讓人驚訝的。
小兒女的情誼嗎?
墨英昭看到香囊上乾乾淨淨的香袋,詢問的眼神看向隨從。
「是林小姐收到的禮物,剛才在湖邊看落日,有個人楚王殿下的隨從也在那邊,說跟林小姐有緣,送了她這個香囊。
林小姐拜託五殿下,辨認一下裡面的香料成分,她說裡面有些香氣是之前沒有見過的。」
隨從做了解釋,在賞落日的時候,聽到的有些模糊,並不是十分的真切,但是大概上是沒有錯處的。
這幾位也不是要求事情一五一十,全都清楚匯報的人。
只要知道大概就可以了,三皇子安排人手過來,也沒有說要將兩個未婚夫妻之間的交往,事無巨細的了解。
聽起來沒什麼問題。
女兒家們出現在一起,香囊香料的討論不都是很正常的嗎?
三皇子顯然也是不怎麼在意的,隨意交給墨英昭去處理了。
好在這裡也是有能夠辨認香料的人在,隨從的女官裡面也是有這方面的高手。
墨英昭將香料轉手遞了過去,然後說道:「麻煩了。」
到了晚上,篝火宴會還是正常開始了。
原先的營地已經全都收拾好了,現在已經看不出什麼情況了。
李景明湊了過來嘰嘰咕咕說著白天打聽到的消息。
在一旁說了很多東西。
「你有沒有在聽啊。」李景明有些生氣的問道。
林暮雨揉了揉腦袋說道:「真是對不起,今天晚上,總是覺得有些精力不濟。」
林暮雨現在看不到自己的神色,自然也不清楚,現在自己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沒有半分的血色。
李景明原先只是在說自己的事情,這才注意到林暮雨的樣子,原先的抱怨也收了回去。
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林暮雨搖搖頭,說道:「可能是因為沒有休息好,一直覺得很頭痛,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李景明看著林暮雨的臉色,小聲的說道:「可能是因為這邊的風比較大,吹了冷風的原因吧。」
林暮雨的神色跟自己從前在外面吹了冷風,又迎風吃了東西,之後胃痛是一樣的狀態。
「你要不要回去休息,別玩了。」
林暮雨顯然是有些撐不住了,低聲說:「好,我先回去了。」
這個聲音幾乎是低不可聞。
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氣音了。
李景明陪著她回到了帳篷那邊,然後對小松說道:「她有什麼不舒服。隨時到我那邊去叫人,你知道我的營地位置。」
李景明離開了,林暮雨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有個聲音響了起來,「你好啊,有緣人。」
林暮雨感覺自己在睡覺,但是又不像是,是那種睡得正香,被人強行打斷,然後看什麼都是一種不真實的狀態。
知道對方在說什麼,知道自己想要回答,但是在清晰的人看來,這個人就是懵懂的很。
說的話,也完全是囈語,根本聽不懂。
還是湖邊,林暮雨清楚的看到了湖面上的波光,只是是月光的影子。
兩個人在湖邊說話,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衣,走到她身邊來,拿出香爐,放進去了香囊。
然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