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雨從夢中驚醒,猛然從床上做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
小松坐在一旁,「現在什麼時間了。」
小松報了一個時間,林暮雨才意識到,自己睡了不到一個時辰,但是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
夢裡的事情,聽不清楚,或者不想聽清楚。
現在夢中的記憶,已經迅速如潮水般退去。
林暮雨只記得很驚慌,但是不記得具體的內容了。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林暮雨出了一身汗,小松上前來詢問道:「小姐,怎麼了?」
林暮雨接過對方手裡的溫水,喝完之後,對小松說道:「我出去走走。」
這個時候,很多人有休息的,還有大量沒有休息的。
但是在出了事情之後,很少還有人那麼閒情雅致的在外面閒逛。
好在這個比較多人的地方,還有那麼幾處清淨的地方。
林暮雨慢慢走著,這樣順著清淨的地方,一走,就走到了樹林的旁邊。
看到遠處的巡邏的人,林暮雨腳下順勢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了。
這個晚上,睡不著,在外面四處走走的也有很多。
林暮雨不算是什麼很顯眼的動作。
走到一處營地的時候,林暮雨才發現自己漫無目的的隨便亂逛,似乎走到了皇室的駐地。
這邊似乎是比較靠著外面的地方。
想著這邊的動靜,又看了看沒有什麼巡邏的人手。
林暮雨不由得思考,這是陷阱,還是沒有察覺到的疏漏。
會不會有這麼巧合,被自己撞上?
身後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袖,林暮雨回頭,正好看到一個宮女在拽自己的袖子。
對方做了個手勢,讓林暮雨不要說話,跟著她走。
前面走到一處空地上,在那邊等著的人,正是姜女官。
「怎麼了?」
姜女官問道。
林暮雨有些勉強的,有些為難,更多的是有些尷尬,說道:「我……做了噩夢,所以出來走走……沒有辨認方向,不小心隨意走到了這邊。」
姜女官打量著林暮雨的神色,確認這番話的真假。
林暮雨自己沒有注意到,這個晚上,她的神色一直都很難看。
現在在姜女官的眼裡,就是一個臉色蒼白,神情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惶恐,甚至是在強行鎮定下來,對著她說話的人。
過去的了解,讓姜女官相信了這番話,然後對一旁的宮女說道:「你送林小姐回去,不要在這邊隨便亂逛了。」
後半部分是對林暮雨說的。
林暮雨向來是很謹慎的,不然公主也不會跟她相處那麼長的時間。
在公主府做客的時候,對於不該去的地方,從來沒有多餘的好奇心。
對於不該聽到的東西,也不會多餘的問東問西,跟各路人馬瞎打聽。
好在這邊的路還沒有走多遠,就被姜女官注意到了。
一個魂不守舍,沿著樹林邊隨意走動的小姐,接下來要走的路線實在是太好注意到了。
這也是姜女官能夠等到她的原因。
林暮雨走到半路的時候,再次聞到了那個香氣。
這一次,林暮雨小聲問道身後的宮女:「這邊是誰的帳篷啊。」
宮女回復的聲音也是小小的,「是楚王的隨從。」
楚王的隨從……
林暮雨收斂了神色,悄聲快速的從這邊離開了。
好在接下來的時間,林暮雨沒有再次做什麼噩夢。
墨英昭那邊也把香囊送回來了,裡面的配料也都清晰的寫了出來。
裡面沒有什麼特別稀奇的香料,之所以味道很新的原因,是裡面用了一些不常用的草藥。
都是在樹林中找到之後,當場採摘之後,放進香囊裡面的。
這個新鮮程度,或許就是味道與眾不同的原因。
林暮雨接受了這個說法。
林少清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也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按部就班的繼續在樹林中打獵。
跟著眾人前去,成果不是最好的那個,也不是最差的那個。
剛好在中間,幾乎無人注意的那個位置。
林若妍也沒有出現在她身邊,這幾天除了白彥,就是李景明,還有其他的幾個朋友。
輪流在一起聊天,幾乎快要讓林暮雨忘記了剛開第一二天的驚心動魄。
事情的變化,是在最後一天的晚上來臨的。
當天晚上很多人都在收拾東西了,第二天就要啟程回去了。
白彥是到這邊來說話玩的。
無意中說起來,自己前幾天看到的那位大夫,那位大夫順便給李靈珊看了看。
「跟其他人說的都是一樣的話嘛,說是只能靜養,不能太勞累和操心,也沒有什麼根治的方式。
看著他們那麼吹捧,還以為有什麼神奇的妙方呢。」
「是那位楚王的隨行大夫?」林暮雨好奇的問道。
「嗯,」白彥興致不高,說道:「之前不認識的,是打獵的時候,陛下誇讚了哥哥幾句,楚王正好在場,之後,才派人過來跟哥哥說,可以讓他的大夫,給靈珊看一看。」
結果也沒什麼區別嘛,之前都在那些人那裡吹的神乎其神,甚至說是神醫轉世,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術業有專攻也不一定啊,」林暮雨安慰到,「每個大夫都有自己拿手的醫術……」
白彥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最後也沒有笑出來,對於這位大夫的到來,白彥說是沒有期待,那是不可能的,從在京城裡面吹捧的名聲,到與之前的評價沒有區別。
這個落差,不可能是很小的。
「就是在最後的時候,那個大夫說了一個很奇怪的話,她說,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話,她或許到那時候也能幫上忙。」
「這個是什麼意思?」
白彥和林暮雨面面相覷。
「我們在事後討論過了,或許是給人的安慰方式吧。」白彥無奈的說了一句這個。
林暮雨則是想起了別的事情,這是在跟白彥聊天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的事情。
「那位大夫的來歷,你知道嗎?」
白彥想了想,說道:「是楚王在蕃地裡面招攬來的大夫,之前在民間的大夫,沒什麼很厲害的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