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念小手兒不停抹著眼淚兒。
不知是不是因為重新投胎做了嬰孩兒的緣故,她的思維方式越來越嬰兒化了。
想起那小女孩兒,她真的三姐姐,被折磨到傷痕累累的樣子,就忍不住大哭出聲。
「呂家人都是大壞蛋兒,他們對三姐姐並不好,呂嘉祥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大哥,我不敢把這事兒告訴媽媽,她本來因為孩子被調換的事兒,就夠糾結和難過了,她一直以為,真的三姐姐在呂家當大小姐,活的很好,要是讓她知道,事情並不是那樣的話,她、她會崩潰的!!」
沈念念撇著嘴道。
沈文石震驚的停下腳步,整個人愣在原地,他想過沈念念有所隱瞞,但沒想到瞞的竟是這麼驚人的事兒,「那個、小姑娘,是我親妹妹?呂珍珠?」
他看著沈念念,一字一句問道。
「那小姐姐是不是許俊譽口中的呂珍珠,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她是我們親姐妹兒,跟我們流著一樣的血脈。」
沈念念咬唇。
一陣怒火直衝沈文石心頭,他狠狠咬著牙,清雋的臉龐上怒意橫生:
「呂家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說呂珍珠是呂家小姐,錦衣玉食,是家裡的寶貝兒嘛!」
「他們三番四次派人到臨海,鼓動媽媽來和呂珍珠相認,還讓咱們把歲歲還給呂家,結果,我們卻在這兒里遇到她……還是那副被虐待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呂家人在搞什麼鬼?」
他皺眉怒聲。
沈念念一樣滿臉怒氣,「我偷偷查過三姐姐的身體,她應該是從小就沒有被好好照顧過,而且,她身上有很多暗傷,有些是外力造成的,有些是、是被邪術害的。」
「呂嘉祥曾說過,許南煙之所以調換三姐姐,就是為了給呂詠德當替身噠!所以,她身上被邪術害過的傷不奇怪!」
「可剛才呂嘉祥和許俊譽也在包廂里,看樣子,他們和三姐姐是不認識的!」
「呂家人為什麼要騙我們?如果真的三姐姐人在這兒,那港城的呂珍珠,又是誰啊?」
她嘟囔著問。
【難道,呂家也在跟我們玩真假千金的把戲兒?】
沈文石聽到心聲,強壓住心中怒火,露出思量之色,「念念,不管事情真相是怎麼樣?呂家人有什麼陰謀?這事兒都先不要告訴媽媽。」
「她一腔期盼的來看親生女兒,我不想她傷心。」
「至於呂家,咱們去看看再說,到時候都機靈點,別吃了他們的暗虧!!」
「還有歲歲那裡,也要守口如瓶。」
他囑咐道。
「嗯,明白,大哥你只管把心放進肚子裡。」沈念念乖巧點頭,「我什麼都喜歡吃,就是不吃虧,明的暗的,都不吃!」
——
接下來的一天裡,秦宏毅找到了火車上的乘警,把事情告訴他們,乘警一邊跟深市公安局聯繫,一邊暗中監視那幾個男人。
在下一站火車停靠在站台時,深市公安局的警察們上了火車,把那幾個男人當場抓住,直接扭送下火車。
「你看,壞人都被抓走了,你不用害怕了。」
透過火車車窗,宋玉容指著那伙兒被抓走的人,對懷裡的小女孩兒道。
「對啊,小妹妹,從現在開始,你就安全了!」楚浩澤站在宋玉容身邊兒,哼聲道:「惡有惡報,讓警察抓走,真是便宜他們了,應該爆打他們一頓,讓他們也嘗嘗小妹妹的苦。」
「啊~~」小女孩點頭,一臉緊張瞪著窗外,她瑟縮在宋玉容懷裡,臉上驚恐神情退去不少,嘴角微微翹起,她悄悄抬頭看向宋玉容,眼中充滿舐犢之情。
她的親生媽媽,會不會像宋阿姨一樣,溫柔善良,心疼她,憐惜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呢!
三人正說著話,包廂的門突然被拉開,呂嘉祥和許俊譽走了進來。
「宋女士,火車還有一個小時,就到港城了,呂家派來接咱們的人,現在就已經等在火車站了。」呂嘉祥看著宋玉容道:
「父親和母親,都很急切的想見歲歲妹妹呢!您們也簡單收拾一下吧!!」
「好,呂大少爺,我知道了。」宋玉容應聲,剛要起身,可懷裡的小女孩兒雙眼一亮。
港城,呂家,呂大少爺!!
她渾身不自覺的哆嗦起來,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呂,眼中帶著強烈恨意:
「啊、啊、啊……」她抬手指著呂嘉祥。
這人就是那對惡魔夫妻的兒子!
「怎麼了?你先別喊,別害怕。」宋玉容重新攬住她,以為她是害怕生人呢!
「這位是呂大少爺,我有個女兒,剛出生就丟了,找了八年,最近找到了,正是呂大少爺的妹妹。」
「呂大少爺是個好人,特意接我去見我親生女兒。」
她柔聲安撫,伸手拍拍小女孩兒的肩頭。
小女孩兒掙扎一頓,好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她呆呆轉頭看著宋玉容,整個人僵在原地。
宋阿姨是、是我的親生媽媽!!
大顆大顆的淚珠兒順著她消瘦的臉頰流下。
「你怎麼又哭了?別哭啊,臉花了就不漂亮了!」
宋玉容見狀,連忙拿起手帕給小女孩擦眼淚,「你臉上的傷剛上過藥,不能哭的了,眼淚會把藥衝掉的。」
「好孩子,別傷心了啊!!我說的,我會保護你的!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
「你要一時想不起家在哪兒,也不用害怕,我已經讓你秦叔叔跟深市的警察說了,讓你先跟著我,等他們找到你的家人,再來我家接你了,好不好?」
「我家是臨海市裡的,有四個孩子,你之前見過我的大兒子,大女兒和小女兒,還有一個二兒子,是個當兵的。」
「我大兒子是大學生,在京都大學,大女兒跟你同歲,今年也八歲,小女兒三半歲,我自已打了家小工廠,掙了些錢,養活幾個孩子不成問題。」
「去找警察的那個叔叔,是我丈夫,姓秦,你叫他秦叔叔就行,他是個軍人,在部隊裡當個小官兒,我們一家日子過不算多富貴,但也算過的去。」
宋玉容滿臉笑容的介紹著。
心底卻甜滋滋的,現在的日子,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