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城裡的學校

  早餐後，傅賁和爸爸來到學校辦理入學手續，學校沒有圍牆，也沒有校門。班主任姓王，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說話傅賁聽不太懂，後來才知道王老師是監利人。辦理完相關手續，領了新課本，老傅去上班，傅賁一個人回了家。學校離家很近約5分鐘的路程，離老傅單位更近。學校是單位辦的，包括醫院、公檢法等機構都是單位的，此時的葛洲壩工程局直屬水電部，副部級單位，不屬於地方政府管理，工區和生活區混雜在一起，沒有城市的規範，和傅賁理解的城市反差較大。

  第一天上學，傅賁早早來到教室，王老師給他安排的座位在最後一排最左側，靠近窗戶。這個學校並沒有給傅賁帶來多少驚喜，老家的初中在鎮上，是華僑捐資建設的，硬體設施甚至比這個初中更好，規模更大。隨著上課時間的臨近，陸續有同學進教室，但傅賁不好意思和他們打招呼，學生們也好奇的觀察著他。終於上課鈴響了，第一節課是王老師的語文課。「春節已經過完了，大家要收心了！本學期我們班來了一位新同學，傅賁站起來和同學們認識一下」，傅賁紅著臉站起來，「我叫傅賁。。。。。。。。」，總算是完成了自我介紹 ，傅賁如釋重負，現在他最擔心的是老師上課點名，讓他回答問題。

  「我叫榮清，班裡的體育委員，老家是無錫的，我家是水電學院的」，課間休息的時候同桌說道，「我家是第二分局的，老家是泉州的」傅賁也認真說道，幾個男學生也圍了過來「你以前在哪上學？」另一個同學問道。。。。。。傅賁有點頭大，這幾個傢伙說話都帶著方言，有點聽不懂，溝通有點困難，加上他也說著一口的閩南普通話，別人聽著也費勁，第一天的溝通交流並不輕鬆，尤其是和那個老家是四川的胡杰說話最累，偏偏他的話又是最多的。

  這裡的天氣和老家相比，太冷了，剛來的時候，傅賁的手被凍腫了，有點像小包子，好在春回大地，氣溫開始回升，不用穿的很臃腫了。兩點十五分單位的廣播準時響起，傅賁如往常往學校走，兩點半開始上課。離教學樓約還有50米，傅賁被3個比他大幾歲的無業青年攔住了，「給老子站到」，其中一個微胖，臉色不善的青年惡狠狠的說到，「幹嘛？」傅賁疑惑的問道，」搞支煙抽「，」我沒煙「傅賁話音剛落，臉上突然一疼，耳邊傳來一聲」啪「的聲音，一旁的光頭青年隨手就抽了傅賁一個耳光，一下就把傅賁打蒙了，另一個高個青年把傅賁的書包搶了過去，里外翻找也沒找到他們感興趣的東西，便把書包丟在一旁，」明天給老子帶一包煙來，不然老子錘死你，給老子滾「高個青年一腳踢到傅賁肚子上，疼得傅賁一下就跪在地上，附近的學生雖然看到這一幕，沒人敢說什麼，都躲得遠遠的，好在這時有老師在附近經過，無業青年才離開。

  傅賁不敢呆在原地，擔心無業青年又返回來，忍著痛回到教室，「你怎麼了？誰打你了？「榮清問道，傅賁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這種事很常見，那些混混兒專搞落單和老實的學生，你儘量不要一個人走，我們可以結伴，我也被那些混混欺負過，媽的「，榮清氣憤的說，」學校不管嗎？「」管啊！但沒多大效果。保衛科的人一走，那些混混就來，他們經常在學校附近欺負學生「，」那些混混叫我明天給他們帶一包煙，不然還要打我，怎麼辦？「傅賁害怕的問道，」別怕！這幾天我們多喊幾個人一起走，沒事，那幾個混混又記不住你，學生這麼多「」要不要跟老師說「」不用，老師也管不了，我以前試過「。。。。。。。。

  下午的課，傅賁幾乎不在狀態，擔心放學路上又遇到那幾個人，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榮清喊了幾個回家路線一致的同學一起走，否者傅賁連出教室門的勇氣都沒有，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不知道如何面對，也不知道回家後要不要說。

  之後一段時間傅賁都是和家在附近的同學一起走，有時也會遇到另外的混混，但每次他們都快速跑開，耳邊總能聽到那些混混肆無忌憚的笑聲，甚至會向他們丟石子，弄得他們抱頭鼠竄，狼狽不堪。也總有落單的學生被那些混混拉到學校偏僻的角落毆打，搶財物。

  在忐忑不安中，傅賁迎來了期中考試，成績相比上學期下滑很多，老傅很失望，傅賁很沮喪，並且給還在老家的媽媽和姐姐寫了一封信，檢討自己並表達思念之意。媽媽的回信是姐姐執筆的，信中安慰了傅賁，說了老家的事辦的很順利，6月份應該就能來宜昌了，這對傅賁而言是近段時間最好的消息，也是最期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