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見故人

  回到工地，傅賁感覺恍如做夢。第二天下班後，傅賁帶著特產如約來到火力發電廠的籃球場，「你還真帶東西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忘了「，楊靜的聲音在身後傳來」你早來了？「」是啊「」那我剛才咋沒看到你 「」肯定是你看到別的美女，對我視若無睹唄「」哪有「」帶啥好吃的了「。。。。。。兩人的嘴炮比年前更加有默契了。

  「過年好嗎「」不好，早知道不回家了「」楊靜打開一盒麻糖吃著「咦！還挺好吃呢！」「知道你喜歡吃甜食，特意挑的」「不錯哦！過個年不憨了，憨憨」「你又喊」「我就喊，我高興，我喜歡，呵呵。。。」傅賁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我今年打算參加成人高考，學歷高點機會多些，你是中專學歷，最好也去提升」「我考慮一下吧」楊靜此時覺得嘴裡的麻糖比學歷提升更香，更甜。

  「你打算報考哪個學校「」我家附近的水電學院，離我家就2公里「」我聽說杭州廣播電視大學不錯，要不你到報考這個學校」「我同學我說水電學院好，而且是函授，每個學期只需要到學校上一個月的課，其餘時間自學」「你要是考上了，不是要回去？」「是啊！正好把探親假用了，一舉兩得」楊靜若有所思點點頭。

  日子過得很快，傅賁如願考上水電學院，被錄取到財務管理班，他把這個喜悅分享給了戴欣華「前輩，準備開始學習財務管理了。。。。。。。。。。。。。。。，等我返校上課時拐個彎去看你」，看著信件，戴欣華心情有點小複雜，「以後他就是大學生了，比我更有文化。。。。。。」，但還是為傅賁高興，並且在回信中約好在上海請傅賁吃小籠包。

  楊靜同樣也替傅賁高興，雖然有時覺得他憨憨的，但最後還是給他打上大智若愚的標籤。 「等你回去上課時，請我順便參觀葛洲壩唄！」 兩個人坐在籃球場觀眾席上，楊靜試探著問，「沒問題啊！你打算去幾天？」 「看吧！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楊靜確實想去看看，但又害怕，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認識傅賁以來，自己的心事比以前多了，難道自己喜歡傅賁？

  返校上課前，項目部的領導很支持傅賁學業，批假很爽快而且額外多給了幾天假，還打趣地說「傅賁，你以後畢業了，可不能調走哦！不然可對不起項目部對你的培養「，「我是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堅決服從領導的安排」，這個態度讓項目部的領導挺滿意。

  楊靜最終沒下定決心去參觀葛洲壩，把傅賁送到火車站時有點悶悶不樂，因為傅賁告訴她，要先去上海看望那個叫戴欣華的朋友，儘管早就知道這個人。「我回來的時候你來接我嗎？」「想得美，沒時間」，「那你今天怎麼有時間送我」「今天姑娘我心情好「」那我等你心情好的那天我再回來「」那就別回來了「」為什麼「」我心情一直不好「。。。。。楊靜突然有點煩躁，傅賁從包里掏出一盒蜜餞』這是給你買的，很甜，你吃吃看」，他記得楊靜說過不開心的時候吃點甜食就會好很多。

  看著傅賁身影消失在進站口，楊靜心裡有點空空的，這是從沒有過的感覺。她其實很希望傅賁臨走前給她一個擁抱，但終究是失望了。「等他回來看他會不會主動說吧！「楊靜又期待的想著，她決定去申請延長一年火力發電廠支援的時間，如果傅賁不喜歡她，或者連主動說喜歡她都不敢，回杭州也不遺憾了。

  火車在傍晚時分停在了上海站，傅賁來到車站的北廣場，代新華說在這裡等他。突然，有人從後面拍了一下傅賁的肩膀，他回頭一看，好像是代新華，但不是特別確定，因為眼前的戴欣華衣著時尚，雖然還是戴著眼鏡，但髮型是波浪卷，乳白色的針織衫搭配著咖啡色的長裙，腳蹬一雙黑色小皮鞋。

  「賁哥，我是小華呀！「」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和照片上不太一樣啊！「「你是不是想說真人更好看啊！」「對對對，還是真人好看」，代新華撲哧一笑，「走吧！我帶你去吃飯」「吃小籠包嗎？」「你去了就知道」 。一路上，傅賁驚訝於上海的繁華，也許國際大都市就是這樣，要是以後也能在這裡工作就好了。

  代新華帶著傅賁來到四川北路的一家餐廳，點了油爆蝦、白斬雞等6菜1湯，「點多了，吃不完浪費」傅賁心疼地說，「你難得來一次，這是應該的，如果我去你那裡，你必定也是這樣，快嘗嘗這個蝦「代新華給傅賁夾了一隻蝦，她知道傅賁是福建人，喜歡吃蝦。

  「你現在不住家裡了？「」對！上個月我在郵電新村租了房子，不想天天看我大媽媽的臉色，在外面清淨「』你爸媽呢？」「他們前段時間回江西了，外婆身體不太好，他們回去看看，對了，我給你定了酒店，就在郵電新村那裡，等會我送你過去」「那多不好意思，房錢是多少，我拿給你」」少來了，沒多少錢「，到了酒店，兩個人在大堂聊天，不知不覺就到了11點，「你早點上去休息吧！明早我帶你去逛外灘，下午你還要去趕火車，得養好精神」「那我送你回去」「別送了，你又對這裡不熟悉，到時候我又得把你送回來」「那你注意安全，這是給你帶的寧波年糕，你拿著」傅賁把代新華送到酒店門口，目送著她離開。

  這是傅賁第二次住酒店，上一次還是春節回家途中和同事住的三人間。這個酒店明顯比上次的高檔，大床、電話、空調等設施齊全，「不知道房價一晚是多少」帶著這個疑問傅賁進入了夢鄉。

  早上8點剛過，房鈴響了，傅賁打開房門就看到代新華的笑臉，「早安」代新華笑吟吟在門外說道，「早安！我都收拾好了，現在走嗎?我把行李帶著！不然還要回來一趟，很麻煩」「不用，可以寄存在前台，你是下午5點的火車，來得及」

  傅賁對於上海灘的了解，來自於發哥主演的那部《上海灘》的電視劇，以為就是十里洋場，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地方。

  「這裡是南京路步行街，上海最熱鬧的商業街，那是第一百貨商店。。。。。。。。。」代新華陪著傅賁，邊走邊介紹，「一直往前走就是外灘了」「這裡人真熱鬧，外國人不少啊！」「對的，上海是國際都市，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很多，而且許多跨國公司在這裡有分支機構，外資、合資企業也非常多」，兩人說話間不知不覺已走到外灘，「這就是黃浦江，向東流入東海，逆流而上則是向西，可到達宜昌，你的家，這些貨船也許就是去宜昌的。有空的時候，我也會在這裡看著江上的來來回回的輪船，好希望我也能去遠方旅行「，」等我畢業了，請你乘船欣賞著沿江風景去看葛洲壩，怎麼樣「」真的？沒騙我「」我騙過你嗎？「「那說好了，你可不能食言！」代新華如孩子般的歡呼雀躍，「前面有照相的，我們去照一張吧！」「好哇！留個紀念，到此一游，哈哈」，兩人按照照相老闆的建議，背向黃浦江緊挨著照了一張合影，「等照片洗好了，我寄一張給你」代新華喜滋滋的又說，「我帶你去豫園那邊吃小籠包」「走走走，上次你說了後，我一直都記在心裡」「你還真是饞呀！」。。。。。。

  如果不是要趕火車，傅賁真想多玩幾天了，上海真是個好地方呀！兩人在火車站進站口道別時，代新華覺得很遺憾，相聚時間太短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下次來多玩幾天，這次太趕了，好多地方好多好吃你都沒來得及享受」「好呀！要是有機會我都想闖蕩上海灘了」傅賁有點點期待了，「那就來唄！上海歡迎你」

  臨走前，傅賁往代新華的包里偷偷放了400塊錢，這是他攢下的零花錢，他知道戴欣華也沒什麼錢，不想增加她的經濟負擔，自己現在除了基本工資還有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