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一和紅滿天都是眉頭一皺,紅滿天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的意思難道是你們合歡宗要加入我們正派?」
月素娥連忙說道:「不不,我們並不是要加入正派。只是我們三宗在這蠻荒之地,群山之間,遠離俗世,彼此之間,有個照應。互相支持,互相監督如何?我們合歡宗保證不做壞事,並且可以接受你們的監督。」
紅滿天和姬天一對視一眼,沒有做出明確的答覆。
皇甫柘站了出來,開口說道:
「兩位宗主,我有個提議。」
紅滿天和姬天一馬上看了過去,一看是個年輕的男子,眼中不由得冒出絲絲訝異。
紫蘭連忙小聲地說了幾句,兩人看向皇甫柘的眼神又多了一絲警惕。
「什麼提議?」姬天一問道。
「如今兩宗對我合歡宗的敵意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對我合歡宗不夠了解,所以,我提議,未來一段時間,我將在合歡宗授課,教授一些醫學知識,兩宗可以派部分人員來合歡宗上課,順便了解我們。如何?」
姬天一哈哈大笑,譏諷的說道:「好大的口氣啊,你來授課?我們小衍宗難道還不如你一個少年?」
皇甫柘微微一笑,「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再說了,你們是正,我們是魔,我知道的一些知識你們真的了解嗎?」
「你們不能了解吧,不然,你們可就不能算是正派了。」
聽完皇甫柘這番話,姬天一眼中閃過明顯的疑惑,看向紅滿天,跟她徵詢意見。
皇甫杏拉了拉姬天一的袖袍,小聲說了幾句,姬天一看著皇甫柘,眼中不由多了一絲青睞。
在與紅滿天交流幾句後,姬天一開口說道:
「皇甫柘,看在你師傅的份上,我們兩宗會分別派出部分弟子來你合歡宗。但是,我們也有條件。」
「請講。」
「首先,你們之間並不是真正的師徒關係。當授課結束後,不可以師傅的身份來拘束、要求我方弟子。」
「那是自然,我更希望他們稱呼我為老師,而不是師傅。上課時我們是師生,下課我們都是朋友。」
「好,其次,在你們合歡宗期間,要保證我方弟子的安全和貞潔,無論男女。」
皇甫柘臉皮一抖,尷尬的看了眼月素娥她們,
「這肯定不會,我們合歡宗也不是那麼淫亂的宗門。」
姬天一臉上滿是誰曉得的樣子,
「嗯,除了這兩條,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皇甫柘點頭,「這次的學員希望不要派很多;其次,他們最好心理素質過關且有基本的醫術知識;另外,不准對我合歡宗事務指手畫腳。」
「嗯,這是自然,那我們暫且就這麼說定了,後續如何詳談?」紅滿天開口問道。
月素娥笑了笑,「兩位放心,具體情況我合歡宗會起草一份協議,後面會送往兩宗。」
三方會談結束,各回各宗。
回到合歡宗,月素娥看著皇甫柘不由得感慨道:
「你小子修行速度也是夠快的啊,竟然都已經金丹境了。」
皇甫柘笑了笑,「這次在密續宗吸收的毒藥太多了,又正好得到兩味主藥,就順勢突破了。」
張松明拍了拍皇甫柘的肩膀,有些鄭重的說道:
「我們都清楚你這次授課是為了合歡宗,可對你個人而言,將大量的精力投入授課中,你的修行必然會落後。」
「而對我們修行者來說,修行才是重中之重,千萬不要因為合歡宗的事情,過於耽擱你的修行。」
皇甫柘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兩世為人,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張哥,修行不是一蹴而就的。最重要的,對我而言,有比修行更重要的事情。」
張松明看著堅定的皇甫柘,灑脫的笑了笑,「行吧,既然你自己已經想好了,那我也就不多言了。」
「既然你要授課,那你想好要教什麼了嗎?需要玉花她們來幫你嗎?」月素娥問道。
「嗯,已經想好了,給我點時間,我需要整理一下從密續宗拿到的記錄。」皇甫柘答道。
「密續宗?」月素娥回想起檢查戰利品時無意的一瞥,有些噁心的問道。
皇甫柘笑了笑,沒有回話,去花斂羞那裡取來所有相關記錄後,獨自回到了重新建好的醫館。
雖說自己曾說過「屎里淘金」,但密續宗的這些記錄中絕大多數確實是屎,能得到有用的東西實在是不多。
可字裡行間的部分有用記錄,還是讓皇甫柘確定了,此間的人類和地球的基本情況幾乎無二。
皇甫柘活動了一下肩膀,提筆寫下《解剖學》。
就在皇甫柘沉心於撰寫時,他體內的兩顆內丹逐漸加速,一種全新的功法緩緩成型。
《神農本草經》加速運轉,在後面突然多出許多空白頁,空白頁上緩緩出現了皇甫柘寫下的字跡。
在不斷的在增增補補,刪刪去去,三天三夜之後,皇甫柘竟然完成了《解剖學》的初稿。最令人驚奇的,這段時間中,皇甫柘竟然沒有感到疲憊。
隨著一口濁氣吐出,皇甫柘才感到一絲困意,稍稍吃了些食物,立刻倒頭大睡。
皇甫柘體內《神農本草經》閃閃發光,體內的液態靈力逐漸凝實,兩顆內丹中隱隱有了胚胎的虛影。
一天一夜,皇甫柘從睡眠中醒轉,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煉藥堂的病床上,不由得愣了片刻。
「你可算醒了,昨天張松明去你醫館,發現你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怎麼叫都叫不醒。擔心你出事,就把你送到我這兒了。怎麼回事?」雪玉花笑著說道。
皇甫柘感受著精力充足的身體,「沒事,我教材差不多寫好了,還需要一些教具,咱們宗有沒有鐵匠鋪?越心靈手巧的越好。」
「你的教材差不多寫好了?拿來讓我看看。」雪玉花有些好奇。
皇甫柘將自己的初稿交給了雪玉花,順便補充道:「玉花姐,目前還是初稿,我就是簡單的將我所了解的知識和密續宗的一些記錄填了上去,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要修改的地方。」
「哦,這麼謙虛嗎?嗯,《解剖學》,嗯…」雪玉花翻開後便噤聲讀了下去。
「玉花姐?咱們宗有沒有心靈手巧的鐵匠?你在這兒看著,我去找他們問問。」皇甫柘眼看著雪玉花就要沉浸於書中,連忙提醒道。
「嗯,去找花斂羞,宗內各種人員都會先在她那裡記錄,你去問問。」雪玉花擺了擺手把皇甫柘打發。
……
「心靈手巧的鐵匠?你等等,春花,雪月幫我找找。」花斂羞招呼身邊兩位女修。
翻了好長時間的文本,花斂羞將其中一本放在桌子上,掃了掃上面的塵土,笑著說道:
「找到了!來,這本裡面記錄了宗內所有有一技之長的人,應該有你需要的對象。」
皇甫柘看了兩眼書上繁亂的文字,不由得感到一陣頭大。
仔細找了一會兒,終於在這本記錄的中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妻子:墨清竹,墨家傳人。丈夫:魯鐵錘,鐵匠。」
皇甫柘欣喜的將記錄拿了起來,一字一句的看下去,將兩人目前的住址記在心中。
「哦,你找到了。哎呀,這人一多就是不好找。呦,墨清竹。你今天不找,我還真把她忘了呢。」花斂羞湊過來看著說道。
「斂羞姐你知道她?」
「我當然知道,大名鼎鼎的墨家傳人嘛,要不是我實在是太忙了,多少也應該去拜訪一下。現在正好,我跟你一起過去。」花斂羞笑著回道。
這對夫妻並沒有居住在合歡宗所在的主山上,而是選擇住在合歡宗附近的村莊裡面。
雖說是村莊,但依舊是合歡宗的地盤,屬於合歡宗的弟子,只不過要麼修為偏低,要麼不想過多參與宗門事務。
墨清竹兩人正是後者,當皇甫柘二人趕到的時候,她們二人正在為村民打造農具。
「抱歉啊,現在還有兩件鋤頭要打,請你們下午再來吧。」控制火焰的墨清竹頭也不抬的說道。
花斂羞笑了笑,在一旁找了個凳子坐下,
「沒想到墨家和公輸家傳人兩人能夠和睦的在一起,隱居在一個農村,給農民打造農具。」
墨清竹警惕的抬起頭來,一看是花斂羞,頓時放鬆了下來,冷淡的說道:「這樣不挺好的嘛,你們怎麼來我們這裡了?宗內需要我們做什麼事情嗎?」
「我醜話說在前面,我們早就發誓了,此生不會再打造武器,如果是打造武器的話,你們還是請回吧。」魯鐵錘將鋤頭淬火,開口說道。
皇甫柘趕忙開口,「不是武器,是用於醫術的,手術刀,針,鉗還有剪刀。」
「用於醫術的?有圖案或者實物嗎?」墨清竹洗了洗手,問道。
皇甫柘立刻把自己的手術用具取了出來,一件一件的擺好。
墨清竹仔細檢查一遍後,「這些都要打一份嗎?要是一份的話,明天應該可以趕製出來。」
皇甫柘有些尷尬,「那個,起碼要打個二十份,您看看…」
「二十份!?」墨清竹聲調立刻高了八度,一臉震驚的看著皇甫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