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平到的時候看了看蘇白:你要回去嗎?
蘇白點了點頭:我要下山 。
鄧平嘆了口氣:清明,去吧!
清明點了點頭拎起蘇白腳踏仙劍而去,清風吹過耳邊蘇白看著道名山在遠處漸漸縮小隨後一道綠光向自己衝過來。
綠光懸浮在自己面前十一個小瓶子隨後趙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服下吧!可以治療你的傷。
蘇白拿過藥瓶一飲而盡感覺四肢發熱隨後就感覺之前劇痛的地方已經可以活動了。
清明把蘇白放在劍上劍很平穩雖然細小但是每次蘇白要傾斜的時候都有一兩清風把他扶起來。
之前馬車行駛了兩天的路程清明帶著他僅僅幾刻鐘就到了,蘇白看著遠方的城門心頭一涼。
殘破的城牆上士兵麻木的往下拋著屍骸,鮮血塗滿著城牆四周順著牆上開始往下流淌,牆角是早已乾涸的血液,把土色浸染成黑紅色。
蘇白早已見怪不怪可最令他心寒的是上面飄著的早已不是那周字,而是一個龍飛鳳舞的錦字。
蘇白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跑向拉著板車的老兵:周國亡國了?
老兵麻木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是疲憊更多的是行屍走肉般的麻木:周國呀!亡了!
蘇白腦海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他看著眼前這熟悉的城牆可上面掛著的卻是一個大大的錦字,筆畫龍飛鳳舞似乎在嘲諷著他這個亡國之子。
蘇白只感覺自己眼前開始模糊漸漸開始打轉最後猛地吐出一口血:老蘇…
等蘇白醒來的時候眼前是粗大的橫樑,不是好木頭上面有一隻老鼠趴在上面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看見他睜開眼「吱吱」的叫囂著跑走了。
蘇白看了看四周發現是一間客棧清明拿著一個蘋果慢條斯理的咬著,吃的漫不經心看見蘇白醒來愣了一下把自己吃的如同狗啃一般的蘋果遞了過去:吃不?
蘇白搖了搖頭用乾的要裂開的嗓子說:這是哪裡?
清明沉默著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現在應該叫錦國。
蘇白又盯回了天花板目光呆滯直到清明說道:我給你訂了一個月的客棧我先回宗門去了。
蘇白不記得清明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知道客棧的橫樑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最多再過個三個月就要換一個。
蘇白挺起身子喝了一碗水,旁邊有清明留下的飯菜蘇白匆忙吃完後離開了客棧。
城中還是原來的老樣子,蘇白已經沒有多餘的念頭去想這些他拖著軀體走過一個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聽著周圍的叫賣聲,聽著小孩子在街上的打鬧聲,聽著父母呼喊著自家孩子的聲音,蘇白沒有回頭他只是往著城門的地方慢慢挪過去,他知道這滿城繁華已經沒有他了。
路過百花樓時他停頓了一下站在門側看了許久看著客人進進出出老鴇在門口拉著客人,他仿佛看見了自己第一次在被三皇子拉入青樓時的羞澀和後來被迫藏在青樓的樣子。
他也這裡的女主一眼被困在這風塵之地只不過她們是因為錢財而自己則是為了躲避著個老蘇奉獻了一輩子的周朝。
蘇白看了許久直到老鴇要過來才匆匆離去,出了城門蘇白看著已經黃昏的夜晚陷入了迷茫:自己該去哪裡?回去?回那個錦國?
「少爺?」旁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蘇白一看是一個穿著盔甲的將士,胸上刻著一個大大的錦字。
蘇白麻木的盯了許久過了一會開口道:老杜,我家沒了?
老杜脫下頭盔摸了摸他的頭:少爺。
蘇白抱住老杜流著眼淚:老蘇騙我,他說等我回來的,他…
周圍寂靜的如同死亡一般只剩下蘇白輕輕的哭泣聲,老杜拿手拍了拍蘇白:少爺我們回家吧!這裡人多。
蘇白鬆開老杜摸了摸他空空的左臂:老,老杜…
老杜牽過一匹黑馬:至少我還活著。
蘇白坐在馬後面,一如當初老杜第一次教自己騎馬的樣子蘇白這才發現面前這個人已經老的不成樣了,背嚴重的佝僂下去頭上是花白的頭髮,臉上爬滿了紋路,印象里比自己高一個頭的老杜已經不在了,騎上馬的他甚至比蘇白還矮。
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蘇白回頭看見那個自己生活了十三年的城在漸漸遠離。
老杜帶著蘇白走到一座山里在半山腰的一個老房子裡停下了馬。
下馬後老杜用舌頭舔著他自己乾涸的嘴唇似乎在猶豫著什麼,蘇白冷靜的下面看著老杜:老蘇頭死了是不是。
老杜點了點頭:老爺去攻打香國的時候被其他五國軍隊圍攻最後掩護我逃離出來了,是我沒用。
「他人呢?」蘇白身體有點發抖,腿發軟扶著戰馬才站的住。
老杜往房間裡走去:我搶回來了
老杜的聲音里透露著輕鬆可蘇白知道從五國手中搶回一個人是多麼不容易。
房間裡很小僅有一張床一個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盞油燈,老杜慢慢推開那個桌子地上露出一個洞口老杜慢慢的爬了進去。
蘇白剛下去就感覺下面涼的可怕等到底的時候發現裡面只有一張冰床上面躺著的是那個以前威風堂堂的男人。
蘇白看著已經躺著不動的蘇福慢慢走到床前:老蘇頭,我來晚了?可是你也沒有守約。
蘇白慢慢趴在哪裡抱著蘇福,仿佛之前這個男人抱著自己一樣。
老杜站在後面沉默了許久開口道:少爺的私軍是有用的,在戰場上殺敵無數,老爺…
老杜說到最後一下停了下去:老爺本來是可以走的可是他沒有走,這狗屁周王朝。
蘇白沉默著過了一會說道:這是老蘇頭自己選的,我們不能怪他,周國養育了他,他為周朝獻出生命我們蘇家已經不欠周王什麼了。
老杜低著頭本就佝僂的身軀又佝僂了幾分:周王那個昏君也被活捉了,現在在錦國的大牢里。
蘇白已經不想關心這些了搖了搖頭:老杜有酒嗎?我想跟老蘇頭喝一點。
老杜慢慢的爬了上去不一會拎下來幾罈子酒:老爺為你留的,我陪你一起。
蘇白只記得自己與老杜一直喝酒,空曠的房間只剩下酒罈碰撞的聲音與飲酒聲。
「老蘇頭你不行呀!不是說自己酒量大的很嗎?怎麼倒下的那麼快。」
「老杜你也不行,這麼點養魚呢?」
「少爺,你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