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接下來準備去調查那個教會吧，他們的禁術實驗很重要，一定要記錄下來。」
塗歸不著痕跡地瞥了眼飛段，見他一臉莫名，又道:「飛段就不用去了。」
「唉唉唉？我不用嗎？」飛段指了指自己。
「暫時不用。」塗歸擔心飛段見到邪神教的教義會受刺激。
還有不死飛段誕生的儀式，他希望最好是在拿到飛段的副本之後進行。否則禁術試驗萬一失敗，或者飛段性格變得更加瘋狂嗜血，那就難了。
「我能去嗎？塗歸大哥。這些天我也變強了呢。」白舉起小手道。
再不斬聞言，微微側目。
的確，這個叫白的小鬼幾天下來，帶給他的威脅感從無到有，越來越強烈。
實在是邪門。
「乖，那裡少兒不宜，你回旅舍修煉，我們也會留下分身。」
塗歸當然知道有了未來記憶的白實力提升堪稱恐怖，他這幾天也沒少向白請教各種冰遁、水遁忍術。
大概這才是歷史碎片的用法，除了血繼限界那種獎勵無法分享，像忍術之類都可以靠角色取得未來記憶後教授給自己。
除非忍術難度太高，教了也學不會。到了那種時候，副本傳授的忍術倒又更勝一籌。
「哦。」白願意聽塗歸的話，不再強求。
太陽漸漸低斜，赤紅的餘暉灑下，大地一片昏黃。
湯隱村外不遠，一處通往村莊的要道。
「信我教者，可得不死，可永生！」
「信我教者，欺人不究！殺人無罪！」
「信我教者，血祭邪神！神福永享！」
「血!」一名教眾振臂高呼!
「血！血！血！」一眾圍觀的村民也振奮鼓舞，個個神情癲狂。
塗歸和再不斬混在人群中間，見到區區幾名邪神教眾竟有如此蠱惑力，彼此視線交匯，都能看到對方眼裡的驚詫。
「好！要加入我教的儘快啊！天晚了，我教還有與主溝通的神秘活動！」
為首的邪神教頭目食指朝上面指了指，嘴角一歪，笑眯眯道。
「我加入！」
「我也加入！」
「混帳，你插什麼隊？」
「滾開！」
「……」
「別急！別急！一個個來，都有份！」眼見眾人入教熱情如此高漲，幾名邪神教眾張羅著現場秩序，心情越發美妙起來。
終於輪到塗歸，負責登記的邪神教徒抬頭一瞥，眼珠差點要彈出來。
「嚯!好漂亮的後生!」
這名邪神教徒眼睛仿佛冒光，不自覺地舔了舔嘴角，讓塗歸看得有點犯噁心。
「呃，咳咳……」似乎發現自己姿態有些出格，邪神教徒裝模作樣地咳嗽幾聲，然後鎮定道:「你也是來加入我教的？」
「是啊，做夢都想著。」
「好好好!眼光不錯，信仰忠誠，邪神大人一定會喜歡你這樣的信徒。」
「是嘛？我也覺得。」塗歸眼眸微垂，低低一笑。
「來，填完幾條信息，站到一邊等候就是。」
「……」
唰唰唰~
塗歸提筆，看著上面的姓名年齡住址特長欄，心想還搞得挺正式。
隨便填寫一通，他就混進了教徒隊伍。
很快太陽落山，天穹落下黑色的帷幕。
做完登記工作，原來的教眾早有準備，取出幾根火把點燃，借著火光，帶領新鮮的韭菜前往秘密據點。
湯隱村外圍森林，一處位置偏僻、頗為寬敞的山洞。
洞壁上豎著不少熊熊燃燒的火把，因此在晚上也十分亮堂。
跟著人群走進裡面，塗歸本以為會出現大量禁忌場景，卻沒想到除了地面掀起的塵土，沿路居然還挺乾淨。
直到完全沒入深處，唯一帶有血腥元素的地方，卻是山洞中央凸起的石台。
石台上，畫著一個血紅色大圓，圓內有等邊三角形相切。
這裡就是邪神教進行禁術儀式的所在啊？
見到上面那幅熟悉的圖案，塗歸心道自己沒來錯地方，於是朝一行的再不斬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再不斬亦是點頭呼應，接著默默觀察起四周，等待儀式開始。
時間過去約有半個鐘頭，外面來人愈發稀疏。洞內火光搖曳，人影幢幢。
見教眾已經來得差不多，為首幾個頭目互相商量了幾句，接著一個頭目轉角走進更深處，不一會兒又出來一陌生男人。
那人一頭白髮肆意飄散，面容蒼白病態，身披染血烏袍，手上提著一把紅色三段大鐮刀。
先前那位進去的頭目此時畢恭畢敬，跟在白髮男人身後亦步亦趨。
血腥三月鐮？
居然是在這裡出現!
看起來，那個白髮男應該就是首領之類的人物了。
塗歸在底下望著白髮男大步登上石台，張臂高呼，笑容扭曲:
「新來的信徒們!祝賀你們加入邪神教!我，就是你們的首領!你們無需知我名號，只管叫我『大人』即可!」
「大人!」底下一個小弟面帶狂熱，大聲捧哏!
「喔喔~大人!」
「大人!大人!……」人群被熱烈氣氛鼓動，盲目地跟著歡呼!
咚!!!
「肅靜!」
白髮男用大鐮刀柄朝地面一頓，厚重悶響傳來，教眾們登時一靜。
見眾人靜如鵪鶉，他滿意地點點頭，伸手從胸口處掏出一本黑色秘典。
「想必新人也著急，想見識我教奧秘，那就馬上開始吧!誰先!」
「我!我我我!」
早有老信徒熟悉流程，迫不及待舉起雙手!
「不!我先來!」
「明明是我先!一邊去!」
有不知深淺的村民以為神跡就在眼前，也紛紛加入哄搶。
「……」
「呵呵，那就你吧!你最虔誠!」白髮男指向最先開口的信徒。
「來人，浴血!」
「是!」
幾名邪神教頭目答應一聲，接著指揮人手搬出新鮮血液，照著石台原來的圓三角圖案塗抹上去。
待血液塗抹已畢，白髮男目視指定儀式的教徒。
「上去躺好!」
「是!」
那名信徒得意洋洋地甩開眾人，急切走到石台前，然後躺在血色圖案中間，四肢攤開成「大」字狀。
白髮男見信徒躺好，於是站在石台邊上，手捧秘典，閉目，虔誠吟唱著不知名咒語。
「ta ku ya tei ra sa ba ou se non ma byd……」
念閉，手一招，接過屬下遞來的幾支黑色長矛，猛地刺入信徒的肉體!
噗!噗!噗!!!
「呃!啊啊啊啊啊!!!——」
肉體接連被幾根利器狠狠穿透，無盡的痛楚侵襲而來，接受儀式的信徒嘴裡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我靠!儀式這麼殘暴!
底下一直睜大眼睛關注現場的塗歸驚了!
見著飽受摧殘的信徒口裡接連射出幾道血箭，四肢抽搐的模樣，塗歸胃裡直犯噁心!
他確實見識少了!
新入教的村民也有些騷動，輕者面無血色，重者甚至嚇得放屁竄稀!
山洞空氣流通差，漸漸被屎尿味道包圍占領，經久不息。
塗歸無語，噁心得差點吐出隔夜飯，只得自認倒霉地在底下捂住鼻子。
「肅靜!在心中虔誠呼喚邪神之名!體會來自偉大邪神的力量!接受屬於邪神大人的榮光!」
即便許多血沫濺射到自己臉上，即便撲鼻的異味從台下傳來，白髮男依然面不改色，只是恪職引導儀式發展。
「呃!噗!呃呃……」
受式的信徒已經進氣多出氣少，顯然聽不到首領在說什麼，很快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見此，白髮男心裡暗暗罵了句「廢物」!
又是一個失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