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凝視著霓皇,身體已快於頭腦,近乎本能的瞬移至她近前,將她用力塞入懷中。
靈魂深處發出滿足的喟嘆,像是身心神魂中那缺失、被剔除、被剜去的那一塊終於被填滿。
他捧起霓皇的臉用力親吻,吸吮她的唇,貪婪而霸道,瘋狂又痴迷,
似想要將她的一切都納入體內,與自己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離。
良久良久,她都由著他為所欲為。
直至伽藍吻夠了發泄夠了,全程她都寬容他的胡作非為。
直到伽藍怨氣未消般的在她唇上用力一咬。
血腥的味道蔓延在兩人的唇齒間,他捲走她唇畔上的血珠,品嘗她的味道。
霓皇沒有叫痛,只睜開眼看著他,眼裡滿是無奈。
之前咬的有多用力,伽藍此刻親吻的便有多溫柔。
他不舍的分開唇,凝視著她。
邪肆俊美的眉眼低垂著,紅著眼尾,反像是那個被欺負的,又像是大雨瓢潑下無家可歸的野狗終於尋見了遺棄自己的主人。
「消氣了嗎?」霓皇輕聲問道。
伽藍輕撫她唇上的傷口,不答反問:「痛嗎?」
霓皇眼裡閃過笑意。
對修羅大帝來說,腦袋斷了都談不上一句痛,更何況只是唇瓣上被咬破一個小口子。
這種話從慣愛殺戮的殺伐大帝嘴裡說出來,更是違和。
可是,眼前的伽藍,慈悲骨與善魂齊備,七情六慾已全。
「你呢,痛嗎?」霓皇手放在他胸口處。
這是慈悲骨曾經所在的位置,被她親手削去,她清楚記得他當時痛苦的表情,他眼中徹骨的絕望。
伽藍握緊她的手,從不會將脆弱外露的殺伐大帝,此刻甘願在她面前展露自己的弱點。
「痛、很痛。」
「更痛的是忘了你我間的過去。」
伽藍手抱住她的後腦,額頭與她緊緊相抵,「霓皇,我要你補償我。」
霓皇唇角翹起弧度,「殺伐伽藍,不要恃寵而驕。」
「這一次你說了不算。」他又重重吻了她。
霓皇無奈,在聽到他的那句酸話後,那種無奈感更為濃烈。
「你寵了阿硯那小子那麼久,為他百般籌謀,現在他也成家了,總該來寵寵我了吧?」
霓皇盯著他看了會兒,失笑:「你竟會與兒子爭寵,這是我沒想到的。」
「不害臊嗎?」
「不害臊,只嫉妒。」伽藍盯著她:「我很吃味。」
霓皇輕勾著唇:「確定要先吃味?而不是先去當個好父親?」
伽藍:「不管是丈夫還是父親,我都不稱職。」
「但我愛你,先於愛我們的孩子,是你教會我何為七情六慾。」
「我也感謝阿硯,感謝這個孩子的存在,因為有他,才會有如今的我。」
「我愛他,毋庸置疑,一如我愛你。」
伽藍輕聲呢喃著,剖開自己的心扉。
但他話鋒又是一轉,帶著濃濃的酸意與妒火。
「我愛咱們的孩子,與我吃味,並不影響!」
「霓皇你就是愛他勝過愛我!」
伽藍攥緊她的手,固執道:「以前你愛兒子多過愛我,我既往不咎。但以後……」
「你愛我多一點。」
像是怕霓皇不答應一般,伽藍抬手拇指與食指合攏比了大約半指距離:
「就多這麼一點。」
見霓皇沒回答,他黑著臉,又縮小了一點點。
「不能再少了!」
「你快答應!」
「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