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一座地下室內,昏黃的燈光一閃一閃的,牆兩邊掛滿一具又一具乾屍,他們有的面目猙獰,有的面帶詭異微笑,端的是無比恐怖。
正中間的涼蓆上,盤坐著一道人影,正是沈秋手中肖像的模樣,他猛地睜開眼,面帶狠厲的說道:「想不到這小小的榕城裡居然還有一位三級詞術師,不可硬碰硬,不過這陳雙倒是有點詭異,區區通穴境修為,居然能殺掉許天正,要不是情報可靠,我還真不信。」
「哼,雖然許天正只是一子閒棋,但好歹也是我五鬼道人的弟子,這個仇不能不報。」
「有我布置的陣法在,他們短時間內找不到我,等我殺了陳雙,就立刻出城。」
說完,他從牆上取下幾具行屍,如對待玩具般,放在身前把玩。
「天黑了再行動。」
……
開業儀式經過這麼一鬧,顯然是辦不下去了,陳雙只好匆匆剪了個彩,然後跟大家道了個歉,說改日再請眾人一同聚餐。
夜行者小隊開始行動起來,他們勢必要找出幕後兇手。至於那具行屍,則是被關天佑抹除了操控印記,帶回署內進行研究。
路致遠師兄妹則是被陳雙驅車帶回了家中,剛進門,陳雙便說道:「致遠道長,家裡還有幾個客房都還空著,如果不嫌棄家裡簡陋,就在暫時在這裡住下,省得你們還得去找酒店。」
「簡陋?陳雙兄弟,這話說得就過分了。」
可沒有人敢說別墅簡陋,路致遠權當陳雙在凡爾賽。
一旁柳詩涵進門後就感覺神清氣爽,不由自主地抻起腰來,露出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弧線,陳雙偷偷用餘光掃了一眼。
對不起蕾姆,我髒了!
這時路致遠才察覺到陳雙家裡充斥著濃郁的氣,不由得驚嘆道:「好厲害的陣法。」
陳雙帶路致遠二人選好房間,並幫他們把行李放好,這時路致遠猶猶豫豫地說道:「陳雙兄弟,能不能問你個問題。」連同一旁的柳詩涵也好奇地看向陳雙。
「致遠道長,有什麼話直說。」
路致遠試探性地問道:「敢問陳雙兄弟,令尊可是陳天宇?」
陳雙頓時皺眉:「怎麼連你們都知道了,沈隊還說給我保密,真是不靠譜。」
他還以為是安全署那邊走漏的消息。
路致遠連忙解釋道:「你誤會了,其實是我將你會雷法的消息告知了師父,是他推測出來的。」
「哦?」
「陳雙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道門,雷法一向被視為絕學,可是在千年前就失傳了,哪怕是大門大派手裡也只有殘缺的五雷天心訣,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據傳只有神秘的陳家還保有正統的雷法傳承,上一個以雷法名震道門的正是陳天宇,他更是被譽為下一代天師繼承人。」
「陳雙兄弟以通穴境的修為,用雷法重創頂級惡鬼,結合你的姓氏,所以很難不聯想到你們的關係。」
陳雙嘆了一口氣,他雖然大概知道陳天宇很出名,但沒想到這麼出名,看來以後很難再隱瞞他的身份了。
路致遠繼續說道:「師父對令尊也是推崇備至,所以我這次下山,也是想請陳雙兄弟到觀內一敘,師父他老人家也想見見你。」
陳雙也沒想到路致遠師兄妹這次下山除了參加他的開業儀式外,竟然還帶著邀請自己上山的任務。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畢竟他也從師兄妹二人身上薅了不少羊毛,而且叫他們來和自己住也有一定的私心,所以也不好意思拒絕,就說:「好吧,等此間事了,我就跟你們上山一趟。」
路致遠這才鬆了一口氣,面露喜色。
「不過……」陳雙畫風一轉,不懷好意地說道:「不知道致遠道長這裡有沒有什麼有助於通穴的丹藥,我修行入門晚,靠自己打坐修煉進境太慢了。」
路致遠抬頭看向天花板,訕笑道:「那個……陳雙兄弟不是說千萬不要帶嗎?」
「師兄你就別裝了,下山前我都看到你帶了好多瓶沖穴丹。」一旁的柳詩涵果斷將師兄賣了。
陳雙環抱雙臂,就這樣看著路致遠。
路致遠欲哭無淚,本來還想讓陳雙傳授一下雷法的經驗來著。好個小師妹,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你師兄容易嗎?
於是路致遠乖乖地拿出了五瓶沖穴丹,每瓶三粒,足夠陳雙快速度過通穴境。
陳雙也沒有白拿,雖然雷法他教不了,但用日記本里的陳天宇的修煉心得複述給他們二人。路致遠法力深厚,在開竅境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程,距離下一個境界聚氣境已不太遙遠,比起雷法對他目前的好處更大。
路致遠自然是十分欣喜,心想這幾瓶丹藥果然沒有白帶。
陳雙也打著長期合作的念頭,這段時間還可以向路致遠請教一下其他的道門術法,爭取把自己的短板補齊,至於白雲觀獨有法術,那就不用想了,沒有他師父允許,路致遠可不敢傳授。
用過餐後,三人各自回到房間,路致遠則是梳理白天陳雙教給他的心得,陳雙則是服用沖穴丹提高修為。
至於柳詩涵,則是拿起陳橙留在家裡的幾本言情小說,痴痴地看了起來,時不時因為緊張刺激的情節而面紅心跳。
深夜,別墅區里一片寂靜。
在沖穴丹的幫助下,陳雙終於衝破了胸口的穴位,此刻四肢和胸口穴位相連,法力自動循環,陳雙感覺在法力的加持下身體變得異常輕盈,如果去參加奧運會短跑項目,估計輕鬆就能打破世界紀錄。
還沒來得及欣喜,陳雙聽到一陣緩慢節奏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
在這午夜時分,敲門聲顯得異常詭異。
陳雙離開房間,路致遠師兄妹也已經站在走廊上。
「陳雙兄弟你猜的沒錯,果然來了。」
陳雙點了點頭,敲門聲仍在持續,他說到:「我家往東五百米就是我們這一片的戶外健身廣場,我去把它引開,到那裡戰鬥。」
陳雙不想再自己家裡戰鬥,他怕他的雷法把別墅給毀了,到時候修都沒錢修。
於是陳雙從二樓跳窗下去,從五米的高度跳下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不算什麼難事,只是微微一屈膝,就緩解了衝力。
陳雙躲在牆角,隱蔽地看到在門口敲門的正是一具女性行屍。
行屍披著長長的頭髮,身體是那種沒有血色的慘白,臉上布滿了一條條縫合線,此時像是一具傀儡般勻速敲擊著大門。
陳雙躡手躡腳地繞到另一側,發現後門還有一隻男性行屍,這是把出口堵死了啊。
於是他打算先翻牆出去,然後再弄出一點動靜吸引它們。
翻牆落地的一瞬間,陳雙發現有一絲不對勁,轉過身,發現一具行屍也在攀爬圍牆,正準備翻進去。
陳雙:「???」
行屍:「???」
二者大眼瞪小眼,還是陳雙反應迅速,先跑為敬,行屍呆了一會,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其餘兩具也跑了出來,一同追向陳雙。
奔跑中的陳雙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嚇了一跳,三具行屍像喪屍電影裡的爬行者一樣,手腳並用朝他迅速撲來。
陳雙只能咬牙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