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一,獵物為一百隻鳥,誰先射中五十隻,誰獲勝。♟✎ ➅❾𝔰н𝕌ˣ.ςόM 👻♪若兩邊都沒有射中五十隻,則誰射中獵物更多誰獲勝。獵物不分大小,只計數量!」
「規則二,箭失數量不限,射完了箭壺裡箭可以再補。」
「規則三,不得以任何方式干擾對手射箭。」
「就這三條規則,有沒有問題?」
陽休之繃著臉對斛律羨和堯奮那邊派出的弓手大聲喊道,儘量讓陣前圍觀的士卒將校們也能聽到。平心而論,這個規則還是很公平的,堯奮站在一旁微微點頭,面色稍緩。
他這次派出的弓手箭術十分了得,自幼便是獵戶在山林里謀生。不說必勝,起碼也有一戰之力。
「吳王殿下,這便開始吧。」
堯奮走過來看著劉益守的眼睛說道。
「那就開始。」
劉益守對主持射箭比試的韋孝寬打了個手勢。對方會意,招來親兵仔細交代了一番後,宣布陣前比箭開始。
斛律羨和那位弓手進入比試場地,就聽到圍觀的梁軍士卒們大喊:
「沙凋王!」
「沙凋王!」
「沙凋王!」
喊聲震耳欲聾,氣勢逼人。
斛律羨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他對著堯奮那邊的弓手伸出大拇指,又將手腕旋轉後讓大拇指向下,挑釁的意味十分濃厚。✌👣 69ˢ𝓗Ǘ𝓧.ᶜᗝΜ 💛🍭
只是那弓手得堯奮交代,射鳥就行,不要節外生枝。哪怕氣得滿臉通紅,也只能偏過頭去不看對方的囂張模樣。
陽休之宣布比試開始。
環形的屏風後面,一個梁軍士卒打開鳥籠子,裡頭的麻雀瞬間飛起,振翅逃離。沒想到遠處兩支箭射來,其中一支將其射落,另外一支差之毫厘落空。
「沙凋王勝!」
負責勘驗的軍士豎起了紅旗,陽休之大聲喊道。
堯奮那邊的弓手頓時緊張起來,剛才他已經把弓拉滿,那一箭又快又准,本應該射中,但還是慢了一拍。
沒錯,就是慢了。
如果他的箭先到,那就是他先射中。而射得慢的原因很簡單:麻雀太小,隔得遠看就是一個小黑點!他瞄準用了一些時間!
「如果你認輸,可以下場體面點。要不然一隻都射不到,那可就難看咯。」
斛律羨舉起弓,對著那邊的弓手嘲諷道。
「哼!」
那弓手冷哼一聲沒說話。這種情況,說什麼反駁的話都是沒用的,射中次數多,就是最好的反擊。
第二輪開始。
又一隻麻雀飛出,斛律羨對面的弓手看到麻雀,迅速出箭射出,居然不中!他連忙搭弓補射,慌忙中勉強射中翅膀,麻雀掉到地上還在掙扎,勘驗的士卒舉起綠旗。✌🎁 ❻9Ŝ卄𝓾᙭.cØм 👍💲
這一輪判定很容易,因為斛律羨根本就沒射,他在一旁看風景呢。
「讓你一輪而已。」
此後比分交替上升,斛律羨經常故意不射,讓對手射箭。有時候又會出其不意的勐然出手,在對方箭失未抵達前將麻雀射落。他幾乎是在故意控制自己這邊的分數。
只比對手多射一兩個獵物。每當斛律羨不出手的時候,對面的弓手都會盡力去射,不中再補射。對此斛律羨在一旁冷眼旁觀,並不在對方補射的時候投機取巧搶分。
分數一直很焦灼,一旁觀戰的士卒看得口乾舌燥,恨不得他們立刻就分出勝負來。
然而,看似咬得很緊的比分,只能代表檯面上的平衡。而台面下的比拼,勝負的天平已經開始悄然傾斜。
斛律羨每次出手必中,他射箭的次數,比對手少了很多!
而堯奮那邊派出的弓手,因為怕輸,因為要追趕分數,所以不得不經常補射,甚至要經常將弓拉滿,以保證箭失出弓的速度!
此消彼長之下,斛律羨還能氣定神閒的活動筋骨,而對面的弓手已經是滿頭大汗,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這年代普通的弓手,一場不停歇的戰鬥,拉弓二十餘次,便是極限,這還是不瞄準射擊。如果長時間瞄準,臂力消耗更大!一天當中多次戰鬥,可以開弓一百次到兩百次之間。
當然,也不排除很多人天賦異稟,從小就開始練射箭,那麼能開弓的次數就要多一些。
可也不是沒有限制的。
終於,堯奮派出的弓手,有一次連續兩次都未射中,居然讓麻雀跑了!
斛律羨眼中精光一閃,他旁若無人的舉起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
下一輪,三隻鴿子同時騰空而起!
韋孝寬竟然下令一次放飛三隻鳥!雖然比麻雀大了不少,但這種玩法也太離譜了!
斛律羨搭弓射箭,嗖嗖嗖三聲,連中三元!
之前他養精蓄銳,等的就是這一刻!
對面的弓手連出箭都來不及!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三隻鴿子被射落。之前都是一隻一隻的放,他已經形成了心理定勢,一次出三隻,他眼睛都花了,就這麼一愣神,讓對手鑽了空子。
一旁觀戰的堯奮急了,跑到劉益守面前叫道:「殿下,這是耍詐啊!」
之前一次放一隻麻雀,現在一口氣放三隻鴿子。而他那邊的弓手,之前因為射麻雀用掉了太多氣力,現在連弓都要抬不起來了。就算勉強射中一隻,也於事無補!
射鴿子比射麻雀容易太多了!
本來以為比分焦灼還可以爭一爭,萬一斛律羨馬失前蹄,這比試不就贏了麼?
堯奮原本是這麼想的,只是現在看來,他把劉益守想得太簡單了!
「什麼耍詐?我事前說了獵物裡面就只有麻雀麼?」
劉益守似笑非笑看著堯奮問道。
堯奮一愣,他回想了一下,貌似對方還真沒說!劉益守當時只是拿了一個獵物,也就是類似麻雀的小鳥給他看,真沒說所有的獵物都長這樣!
「我說過一次只能放一隻鳥麼?難道之前是一次放一隻,現在就要一次放一隻嗎?我就喜歡看射手搶射,不可以麼?誰說不可以的讓他出來走兩步!」
劉益守面色不悅呵斥道。
堯奮無言以對。
事實上,剛剛陽休之宣布的三條規則里,只說獵物總數是一百隻,可也沒說一次放幾個啊!如果劉益守不想玩了,把剩下的一口氣放掉也是可以的!
真要跟劉益守「講道理」,人家占著道理呢!
堯奮氣得不說話了,陽休之示意比試繼續。
後面的沒啥好說的,有時候是一隻麻雀有時候是好幾隻鴿子。只是斛律羨好像知道什麼時候放鴿子什麼時候放麻雀,總是箭不落空;而堯奮派出的弓手則啥也不知道,疲於應付。
一直到最後,他發揮失常,該射中的鴿子也射不中,讓比試成為了一邊倒的炫技。
「你慢慢射啊,我先回去睡個覺。」
射中了第五十隻鳥後,斛律羨走過去拍了拍那位跪在地上已經陷入呆滯的弓手,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