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石為回家祭祖進宮道別,王溪大手一揮,讓他帶上王四娘一起回去。鑲金的石頭高興得給他叩了好幾個響頭。
待謝文石和王四娘到來,祭祖後已是五月初三。謝夫等人於五月初九到達永寧,大家聚一起召開了大型會議,商量日後各自邑地的民生問題,於是又逗留了數日,這才啟程回建康。謝夫等人各自回邑地。
相隔一年,謝青嬰帶著浩蕩的族人回到了建康。
王溪很大方給謝文石賜了賢王府,謝青嬰賜了護國公主府,都是超級大豪宅。原來的王府賜給了王澗成了逍遙王府。
賢王府和公主府相鄰,謝寧都去查看過了。公主府適合用來聚會,因為大小花園多景觀多。賢王府適合住人,因為院子多。
謝氏就兄妹倆人,自然不想分開住。主要是謝文石不想脫離謝青嬰,一個人莫名心慌。於是都住到了賢王府。
四人年紀都不小了,王澗已及冠(二十)只是及冠時在戰場沒舉行及冠禮,王四娘十八,謝文石也快及冠了。
王溪挑了個黃道吉日,幫王澗舉行了及冠禮,然後為四人定親。連同成親的日子都給他們挑好,單等王澗兄妹脫孝後便成親。
一場及冠酒,兩場定親酒,雖然是按著規格辦的,但架不住王氏已成超級世家,謝青嬰雖是新崛起,但她兵多將廣,交結廣,來慶賀的人多不勝數。著實讓建康熱鬧了好些日子。
定親後,於是王澗而言便是塵埃落定了,心寬的他領了個閒散職,又帶著他的小弟李蘭亭等人,開始了他的紈絝日常。建康的各大吃喝玩樂場所,逛了個遍。
謝致封為定國公,王溪也給他賜了府第,官拜太尉。早上給新鮮出爐的小太子上課半個時辰,然後到官廨辦公,下午給謝青嬰做牛馬。
定下弟妹的終身大事,王溪便把納謝靜的事提上日程,讓皇后請謝青嬰進宮,私下召見了謝靜。
謝青嬰有段時間沒有見過太后了,進了宮少不得要去拜見她。皇后陪著她一起過去。建康的皇宮不大,走路過去便行了。
謝青嬰:「我從前進過一次宮,記得前朝太后的宮殿比較偏。」
皇后:「母后和前進太后關係不是很好,想到是她住過的心裡膈應,所以搬進昭和宮住。其實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住現在的宮殿。住慣王府了,搬進宮中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適應。」
謝青嬰微笑:「慢慢就習慣了。」
「從前孩子在跟前鬧著,雖然很忙但心裡充實。現在也忙,但他們都上學了,總覺得心裡冷清!」
謝青嬰聽著這話不對,試問道:「可是不想陛下納妃?」頓了頓,低聲道:「謝靜不是非進宮不可的。」
皇后忙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孩子大了要離巢,心中失落。謝靜很好,我很喜歡她,有她陪伴夫君,我也心安。且就算她不進宮,也會有別的女子進宮。坐這個位置,就得面對這樣的局面。」
謝青嬰點頭:「我阿父沒有納妾,他跟我阿母感情很好!可能是小時候適應了這樣的環境,我是不同意琮璧納妾的。」
皇后笑了笑:「四娘也是這樣想的吧?」
謝青嬰:「這我可不知道,不過我也不希望阿兄納妾,納個好的進來倒也無妨,就怕納個心大的不知天高地厚,鬧事兒。」
「太后也是這樣說的,不過陛下肯定是要納妃的,總得拉攏世家權臣。為防有心大的作亂,他登基就封了阿瑜做太子。」
謝青嬰對此不表達任何意見,皇帝都能更換何況太子?
「對了,聽說這段時間,琮璧天天帶著李蘭亭崔聞他們到處吃喝玩樂,你也不管管。心玩野了問題就大了。」
「他都及冠了,想做什麼自己心裡有數。我管他做甚。」
「你就不怕他在外面惹出風流債來?還說不能容忍他納妾,我看你心比誰都大。他從前可是、到處玩到不知歸家的。」差點說出見一個愛一個,皇后自己給自己嚇到冒冷汗。
謝青嬰微笑:「定親可以退親,成親可以絕婚。」
皇后:「……」若是別的女子自是沒有這個主動權,但謝青嬰可以,誰叫她勢大呢!
太后對謝青嬰的感觀很好,自她回來後,她都沒和她好好說過話,因此把她留下來用膳,和她聊了半天,把王澗從小到大幹的事兒全部抖出來給謝青嬰聽,連他尿床都沒放過。一點都不顧慮兒子的自尊。
「他小的時候,我就想著等他長大了,給他找個厲害的妻子。要不然像他這樣子的,找個軟性子的肯定瘋得更厲害……」
皇后汗顏得很,不過又不是說陛下的糗事,她就不管了。
「聽說他最近又瘋了,我看你是個立得起的,咋不管管他?」
謝青嬰笑:「沒瘋啊!他一直是這樣的。」
太后噎住:「都天天玩兒,不正經做事,這還叫沒瘋?及冠了都。」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子的。」言下之意,是我喜歡的就是這個樣子的他。
太后用詭異的眼神看她,吐出一句:「你的愛好,真特別!」
皇后忙道:「皇弟真性情,護國公主就喜歡他赤誠不偽善。」
太后點頭:「這倒是真的,他不撒謊,做錯事兒了就認,只是認了不改,改又不改全。」頓了頓,又道:「以後,你們生了孩子,孩子的性格最好隨你,我覺得你挺沉穩的,萬莫像他拆家。」
皇后服了太后了,輕咳道:「皇弟很好!能娶護國公主就證明他比誰都有本事。太后就不要再要求過高了。物極必反!」
太后:「……」又問謝青嬰:「你跟我說實話,你喜歡他什麼?」
謝青嬰從前就發現太后和王澗性格很像,事兒辦得一件不差,但又孩子氣得緊!微笑:「喜歡他喜歡我。」
皇后「撲哧」一聲笑出來。
太后眼睛一亮:「這答案妙,太妙了!我喜歡。」
出宮後。
謝青嬰問謝靜:「陛下找你是說讓你進宮的事?」
謝靜:「嗯!」
「你同意了?」
「嗯!我跟他說,我不做妃子做女官,白天進宮幹活,晚上回家。」
謝青嬰驚訝:「我不是同意你進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