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血霧突然散開,京一茫然的看向四周,看到蕭瑾言和唐清,頓時驚喜的跑過來,「二爺,唐小姐。」
蕭瑾言:「剛剛怎麼回事?」
京一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起了大霧,然後就發現你不見了。」
蕭瑾言點頭,他也是這樣。
突然,唐清走到那古井前。
兩人立刻不言。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就感覺那井蓋周圍的陰氣散了一些,好像很畏懼她的靠近。
唐清嗤笑,丟了一張符上去。
剎那,那古井裡面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想逃出來,卻被上面的符紙生生壓住,掙脫不開。
她一臉散漫,「本來是想弄死你的,但看在你可可憐憐的份兒上,就給你一個機會,好好呆著。」
說完,那井蓋裡面的東西更激動了,撞得井蓋『砰砰砰』地響,仿佛是在反抗。
唐清臉一冷,「給我老實點。」
瞬間,那下面的東西安靜下來。
果然,做人就是不能太好說話,否則會被人蹬鼻子上臉。
唐清冷哼一聲。
想了想,她在周圍擺了一個陣法,將這裡迷住,以防有人破壞。
搞定,沖蕭瑾言道,「走吧。」
「這就完了?」京一指著那井蓋,「那女鬼……」
「如果你願意下去將那女鬼的屍體拖上來,我不介意今晚就搞定。」唐清似笑非笑。
「哎呀,月亮出來了,好圓啊,二爺我們回去賞月吧。」京一驀地抬頭望天,將身體稍稍轉過背對著唐清,仿佛他剛剛什麼都沒說似的。
蕭瑾言瞥他一眼,對唐清輕聲道,「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
三人回到別墅。
唐清洗漱完就睡覺了。
差不多夜半三更,在她隔壁沉睡的蕭瑾言突然眉頭皺了一下。
他夢到了一對苦命鴛鴦。
他看不清那小姐長什麼樣子,但從其他人的眼裡能看出,必定風華正茂。
女子從小錦衣玉食,一搖一動都有大家風範,是鎮上有名的富家小姐。
有一天,閒來無事,與丫鬟出門看戲。
說來也巧,看的正是今晚他看的那出「我欲與君絕,長命無絕衰……」
戲裡可歌可泣的愛情感動的她落淚,讓小姐深深沉迷其中,心生羨慕,也希望自己能遇到一個有情郎。
她驚嘆那小生演技,於是不顧禮節去往後台,剛好遇到那小生卸妝。
那小生長得一副眉清目秀。
不知是前世機緣,小姐總覺得他似曾相識,對他心生好感。
兩人相談間,小生對小姐更是溫和謙虛,讓她心生漣漪,一眼就認定這就是她要找的如意郎君。
至此,小姐經常偷偷去看戲,給小生捧場,一來二去兩人在一起了。
那時候女子名聲極為重要,戲子乃是最下賤的,小姐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大家閨秀,但父母也算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當然不會允許她跟一個戲子在一起。
他們的事情很快就暴露了。
小姐的父親帶人將那小生打了一頓,並讓戲班子將人趕了出去,以為這樣就能斷絕兩人的來往。
卻不想,兩人不僅沒有死心,還同戲裡一樣,相約私奔。
但計劃還沒實施就被發現了,小姐一哭二鬧三上吊,絕食餓的奄奄一息,眼見就要死了
小生是三跪九叩發誓一定會善待小姐。
大雨傾盆,他跪在府門前,舉著手大喊,「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此生只愛珠珠一人。」
請求小姐父母的成全。
磕頭磕的滿頭是血,小姐聽的淚流滿面,拖著病怏怏的身體,衝出去與他跪著一同請求父母同意。
見他們情比金堅,誓死不願分開,父母最終同意了。
半月後,鑼鼓聲沖天,小姐紅妝艷抹,捧著蘋果坐在花轎里,含羞帶嬌,新婚夜,紅蓋頭揭開,那張臉竟是那紅衣女鬼的面貌。
蕭瑾言猛的驚醒!
額頭微微潤,他看著外面,已經是黎明。
睡也睡不著,乾脆起床晨跑。
剛打開門,就看到唐清從裡面走出來,穿著一身亮色的運動裝,將傲人的身材拉的筆直修長。
有點意外,唐清挑眉,「晨跑?」
「嗯,你也是?」
「走吧,一起。」
兩人出門往山道上跑,一路上都沒言語。
唐清到底是奪舍,這個身體比起從前的可差遠了,沒跑一會兒就滿頭大汗。
蕭瑾言看出她的吃力,故意放慢腳步等她。
憑著頑強的意志力,最終兩人還是跑到了山頂。
山頂上有一個小亭子,可以看到對面山巒起伏,太陽升起的美景。
蕭瑾言給唐清擰開一瓶水,唐清也沒客氣。
兩人靜靜的坐著,欣賞著日出的美景。
差不多等太陽升起好一會兒,那山邊的霞光退散,蕭瑾言才緩緩開口,將自己做的夢說出來。
「那女鬼進了我的夢境?」
「可能。」
並不準確的答案,蕭瑾言蹙眉,「那她想做什麼?我看到的是她活著時候的畫面?她為什麼要讓我看到?」
「這幾個問題你得去問那女鬼,我又不是她。」唐輕聳肩。
頓了一下,她淡聲道,「或許,將你當成知音了吧。」
游離世間百年,看盡滄桑,一直在痛苦中掙扎,苦苦得不到解脫,總會想尋求一個答案。
為什麼?
「咕嚕」
肚子叫囂起來,唐清喝了口水,望著那刺眼的金烏,她疏懶道,「走吧,吃完飯開工了。」
爭取早點把事情解決了,搞其他事情。
……
兩人下山後吃完早餐,這一次還是京一做司機,不到半個小時,驅車到了施工地。
在唐清的安排下,京一將所有工人都叫了回來。
陣法已經被她撤掉,那古井瞬間顯現在眾人眼前。
「天,這裡什麼時候多了井?」
「看這井有些年頭了。」
「上面有字。」
「怎麼感覺陰嗖嗖得。」
工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圍著那井說道,儘管此時烈日炎炎,但心裡都怪發毛的。
唐清在周圍轉了一圈,劃分了一個區域,目光在一群人中間掃視,突然停在了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鐵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