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傑瑞搭乘公交車來到破釜酒吧。
剛一進門，傑瑞就驚呆了。
和他記憶中骯髒、陰暗的印象不同，為了迎接聖誕，看得出整個酒吧都進行了一次徹底的大掃除。
牆角裝飾著高大的聖誕樹、榭寄生、閃閃發亮的星星。到處都是氣球和飄帶。
老湯姆穿著聖誕老人的衣服站在櫃檯前，為每個客人送上大大的笑容。
雖然這笑容很醜就是了。
不過在看到傑瑞後，他的笑容立馬就僵在了臉上。
「很榮幸見到你，約德爾先生。」老湯姆不停擦著冷汗，「半年不見，您變得更英俊了。」
「哈哈，您可真會說話。」雖然知道只是普通的恭維話，說不定對每一個人都這麼說過，但傑瑞還是心情一陣愉悅。
穿過吧檯，從後院圍牆進入對角巷後，傑瑞按照伊凡給的地址，找到了他們的據點。
然後，傑瑞再次被震驚到了——
位置很偏僻，但伊凡似乎買下了附近好幾家店鋪，將它們打通連成一片。
門窗都被封得嚴嚴實實，幾個穿著全套制服的巨怪肩上扛著一條大棒，往來巡邏。
「這……」
傑瑞將地址反覆確認了好幾遍，確定自己沒看錯後，這才壯著膽子走過去。
下一刻，一隻巨怪就攔在了他的面前，嘴裡咕嚕咕嚕說著些什麼。
傑瑞警惕地握住了魔杖，免得這傢伙狂性大發突然衝過來。
不過之後傑瑞也發現了，這隻巨怪和他在學校里解決掉那隻不同，它的腦袋要大上那麼一些，從土豆變成了西瓜，安插在那龐大的身軀上違和感小了許多。
「額……我找伊凡·格林格拉斯。」傑瑞嘗試著溝通道。
讓他意外的是，巨怪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叫來了一個同伴。
兩隻巨怪咕嚕咕嚕交流了一陣子，被叫來那隻就甩著步子跑開了。
之前那隻還是呆在原地，和傑瑞大眼瞪小眼，不過比起之前要顯得和善許多，它的眼睛滴溜溜轉著，給人一種狡猾的感覺……
傑瑞覺得自己絕對是瘋了，居然會把巨怪和狡猾這兩個詞聯繫到一起。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三個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最胖，也是體力最差的伊凡這次居然跑到了最前面，他熱淚盈眶地注視著傑瑞：「約德爾大人……」
「別叫我大人。」傑瑞頓時感到一陣不自在，「叫我傑瑞就可以了。」
「我懂得，我懂得。」伊凡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大人您盡可以放心，周圍都是自己人，不會引起上面那些大人物的注意……」
「閉嘴，伊凡！」在他身後的本森低喝道，「大人那麼說自然有他的深意，按照大人說的做就是了！」
你懂個錘子！有深意個錘子！
如果說本森稱呼他大人是之前被嚇到了，情有可原，你伊凡過來湊什麼熱鬧？
這是被「本森病毒」給傳染了？
殊不知此時本森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他很清楚地看到，伊凡絮絮叨叨說著廢話的功夫，那位大人的眉頭早已不耐煩的蹙起，再讓他這麼說下去，指定沒他好果汁吃嗷。
看來是最近接連不斷的好消息助長了伊凡的自信，甚至變得自大起來，都想要教那位大人做事了。
可自己能怎麼辦呢？
作為同一個項目組的同事，他和伊凡早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乾的好了，什麼五十個月的年終獎，什麼人手一把火弩箭，要啥有啥。乾的差了，可就不是向那位大人遞交一封辭呈就能跑路的……
也只好盡力為他彌補一下了。
伊凡聞言頓時也反應過來，腦門上不由也布滿了一層冷汗。
「大……傑瑞閣下，這邊請。」
伊凡小心翼翼地在前面領著路，後面本森則向傑瑞匯報了這半年的工作成果，野狗還是之前那副不大聰明的樣子，老老實實跟在他們後面。
據本森說，這半年來，他們在工作中遇到了許多困難，但在傑瑞的指導下，伊凡和他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埋頭苦幹，披荊斬棘，終於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說著，本森先帶伊凡參觀了他們製作出來的戰棋遊戲。
手指大小的士兵，方盒子似的裝甲車，一本書大小的星際戰艦，肆意噴吐著雷射和火焰。
伊凡和本森各自指揮著一支艦隊，將差不多桌球檯那麼大的棋盤打得坑坑窪窪，濃煙滾滾。
傑瑞看得是目瞪口呆，以前只能隔著屏幕看到的場景，就這麼真實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讓他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系統說的果然沒錯，本森這傢伙是個人才啊！
演示完場景最複雜，兵種最多的對戰模式，本森還向傑瑞展示了任務模式、冒險模式、自由模式等一個人也能玩的模式，看得傑瑞都有些手癢了。等這種遊戲推廣普及開後，巫師棋什麼的也該被掃進垃圾堆了吧……
突然，傑瑞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一套這種棋子要多少錢？」
本森和伊凡對視了一眼：「一整套棋子包括了1000個星際戰士，200個普通巫師，100輛戰車……一名傳奇巫師，一台星際母艦……」
本森如數家珍地將所有兵種都說了一遍，最後說出一個數字：「總共定價是1000個加隆，對戰模式下最多可以選50個加隆的兵種。」
「……」
傑瑞猛地拍了下額頭。
一千個加隆，百分之九十的巫師當了褲子都掏不出來。
就算是入門的50個加隆，也超過了大部分家庭購買玩具的預算。
傑瑞突然想到，前世的某40k除了表示背景故事中的第四十個千年以外，還代表了所需要的財力。
「成本是多少？」
看到傑瑞臉色不太好，伊凡的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600個加隆。」
「……」
好吧，大眾路線顯然是走不通了，這玩意兒只能賣給馬爾福家這種暴發戶。
像賣奢侈品一樣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
這顯然不是傑瑞想要的。
他當初提要求的時候想到什麼寫什麼，壓根沒考慮過控制成本的問題。
於是伊凡和本森將他的要求一條條全都做了出來。
就是做的太好了，好到都要賣不出去了。
作為乙方，你們都不會討價還價的嗎？
傑瑞以前當碼農的時候，甲方要求隨便提，能做出來算我輸！
PPT和實際成果隔了好幾個代差不是常規操作麼？
魔法界的人就是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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