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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太天真

2024-08-21 04:58:12 作者: 二三意
  肅親王是打定了主意認罪的。👻♕ ➅❾𝓼ħⓤ𝕏.ᑕⓄm 👺♥

  要說他沒想逃避,也沒想將這事兒一推二五六?那絕對不可能。

  但你能把謀害沈廷鈞的錯處歸罪在管家身上,你還能把絕嗣藥的來歷,也歸罪到管家身上麼?

  那東西出自宮裡,當初他也是陰差陽錯才得來的。

  那時候他年紀小,還住在宮裡,偶然得了這麼一個方子,可卻也一直沒用過。要不是周氏問他索要,他真把這事兒拋到九霄雲外了。

  方子出自宮廷,那就不可能是一個奴才能拿到手的東西。不然,連一個奴才都可以輕易得到宮廷的禁方,那你肅親王府可太難耐了。

  這甚至比他拿了方子,更加戳隆慶帝的心。

  再來,皇位上坐的人,當真是個不好糊弄的。

  這世上的事兒,就沒有他不知道的,只有他不想知道,不願意知道的。與其瞞著他,更加惹陛下氣怒,那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將事情招了,然後再在陛下面前哭訴求饒一番,指不定還能讓陛下輕拿輕放。

  打定了主意,肅親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終於緩緩安定下來。

  他心靜了,也不出么蛾子了,很是乖順的在御林軍的簇擁下回到了京城,去了刑部。

  目的地是刑部,這又出乎了肅親王的預料。

  他以為是要直接進宮面見聖上的,他甚至已經醞釀好了淚意,只等著見到聖上後好生哭訴一番。

  可到了刑部……這可不是他哭一哭,鬧一鬧,就能將事情攪和過去的地方。

  而且,一進刑部,事情就大了,他真的能安然無恙從這裡出去麼?

  肅親王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今天是個陰天,欽天監預測,從今天開始,會有兩到三天的小雪或中雪。

  天氣陰沉的很,就襯得往日裡肅穆威嚴的刑部,比平日裡更多了幾分陰森。

  肅親王踏進刑部的腿都是虛的,落在地上時,他的腿腳還忍不住踉蹌了下。好險被身邊的御林軍副將扶了一把,這才沒在眾目睽睽之下跌個狗吃屎。

  但即便躲過了這一狼狽,可刑部上到官員,下到一些差役小吏看肅親王的異樣眼神,依舊讓肅親王心中打鼓。

  他是皇親國戚,這輩子才從沒和衙門打過交道。親王進刑部,更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只願祖宗保佑,這一趟真就是走個形式,而不會讓他有所損傷。不然的話……

  肅親王進了刑部後,倒是配合的很。該交代的都直接交代了,甚至都不用刑部的大人們去設套套他的話。

  但有一點,肅親王交代完所有事情後,就說還有秘辛要告訴陛下。他只告訴陛下,別的不管是誰來他也不說。

  不管是刑部尚書還是督察院使,都是經年老辣的官吏,對於肅親王這種作為早已經司空見慣。他們甚至可以拍著胸脯說,肅親王絕對沒有什麼秘辛要告訴陛下了,他所求不過一個面見陛下的機會,怕是為了求情。

  但看破不說破,況且這到底是以堂堂親王。陛下之前才剝奪了榮親王的王爵,將榮親王一家貶為庶民,如今再迫不及待處置肅親王,倒顯得陛下在剷除異己。這對陛下的名聲並不好,與國家安穩也不利,所以,還是要讓肅親王見一見陛下,指不定陛下還有別的其他安排呢。

  刑部尚書將此事上奏,隆慶帝聽見了肅親王請見的事情,忍不住冷笑出生。直接和太子道:「你這皇叔啊,他一抬屁股,朕就知道他回拉什麼屎。」

  太子秦晟直接被茶水嗆的咳嗽起來。

  他將茶盞放在一側的桌案上,無奈的看向氣的說胡話的父皇。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開口說:「父皇,您是一國之君,您的一言一行史官都記錄在案……」

  隆慶帝動作一僵,這才想起,衍慶宮內還有史官這東西。

  往旁邊不起眼的角落一看,嘖,那沒眼色的正大書特書。不用看,都知道這廝指定將他方才不文雅的說辭都記錄在起居冊里了。

  隆慶帝一時間就很後悔。

  這可是攸關他生前身後名的東西。他這人最在乎名聲,若是給後世傳下那樣一個「出口成髒」的名聲,他怕是等不到壽終正寢,早早就把自己嘔死了。

  隆慶帝琢磨著,方才那些話還是不能傳出去。稍後讓李富貴提點提點他,史官若識相,將該撕掉的東西撕去,這事兒他也不計較了,若是不識趣……大不了他換個史官。


  說過了史官,再說回肅親王。

  隆慶帝絲毫沒有見肅親王的意思,他說:「指望他說出秘辛,不如指望狗嘴裡吐出象牙。」

  秦晟嘆口氣:「父皇,兒臣知道您怒其不爭。」方才刑部尚書連帶著將肅親王的供詞也送來了,那供詞不僅隆慶帝看了,就連秦晟也過了一遍。

  看過後,秦晟什麼感覺呢?

  真就感覺家裡這些皇叔,真就是來拖後腿的。

  看看前朝那些王爺平日裡都做什麼?不是結黨營私,就是招兵買馬在封地經營小朝廷,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前朝的王爺們個個雄心勃勃,想要將皇帝擠下皇位自己上。

  也正是因為競爭者太多,肇事者太多,再加上絕嗣藥造孽,帝王昏聵,天災人禍,於是前朝滅亡了。

  今朝立下後,倒是很好的吸取了前朝的教訓。藩王們倒是都有封地,但是帝王等閒不會放藩王回封地去。即便藩王有事兒回去個一年半載,但家眷卻全要在京城為質。

  另外,藩王都領朝廷虛職,實職或有軍權的職位,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們。

  這倒是讓藩王們無力去爭奪皇位,也無力給皇位上坐著的人帶來大麻煩。但是,藩王卻都被養廢了。一個接一個,不是逗鳥遛狗,就是性喜漁色,再不濟跟個佛門高僧似的,整天神神叨叨的,與和尚的區別,就差一個剃度出家了。

  秦晟心道,以前父皇還覺得這樣的皇叔們省心。雖然他們不成器了一些,也在京城鬧出過一些亂子,但都不痛不癢的,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可這次,攤上了謀害權貴,且事涉讓前朝滅國的絕嗣藥,肅親王叔竟還覺得,只要他哭一哭、鬧一鬧,父皇就能將此事輕拿輕放。

  這到底是肅親王叔被養得太天真了,還是父皇一直以來過於縱容,給了他們放肆的底氣?

  但不管怎麼說,刑部竟然把話遞過來了,該見還是得見。

  不僅隆慶帝心裡憋了許多話想質問肅親王,是就連秦晟,也想問一問皇叔,你到底是長了幾個腦袋?在京城一些官員的內宅鬧一鬧,難道已經滿足不了你的私慾了,你一而再把魔掌伸向沈廷鈞,難不成你以為沈廷鈞真是吃素的?

  秦晟心裡還想著,就肅親王叔這德行,十年如一日不長進。怕是根本不需要現在的沈廷鈞出手,僅僅是弱冠之年的沈候,肅親王叔都無力招架。

  雙方對比如此懸殊,肅親王書究竟是有多想不開,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沈廷鈞?

  也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肅親王很快被從刑部提溜了過來。

  他是親王,又沒在眾目睽睽之下過堂,該給他的體面還是要給。

  不過這體面也不會太過分,只一輛青帷馬車罷了。

  肅親王乘坐這寒酸的馬車到了宮門口,然後又被御林軍副統領「領」著到了衍慶宮。

  一進衍慶宮,肅親王納頭就拜,同時聲嘶力竭的哭喊聲也喊出了喉嚨。

  「皇兄,臣弟糊塗啊……」

  秦晟再次被驚了一哆嗦,正在批閱的摺子都筆墨都拐了彎。這摺子肯定沒辦法發下去了。只能留存,亦或是讓下邊人再上一份過來重新批閱。

  秦晟抬起頭,就見父皇也陰森著臉,抖著手看著狼狽撲進來的肅親王。

  大冷的天,肅親王卻饅頭滿腦袋的汗。他哭的也情真意切,一會兒哭都是他糊塗,不該給皇兄添麻煩;一會兒哭,都是他母妃沒教養好他,才將他養得無法無天;還哭周氏用心險惡,明知他在美色上絲毫把不住,還不斷用桑氏那絕色美人誘惑他。

  而他太不爭氣,還真就吃了這個餌,跟著周氏做了許多糊塗事。雖說萬幸有祖宗保佑,沒有釀下什麼不可挽回的惡果,更沒有傷及陛下的心腹股肱,但他已經反思過了,以後再不會如此任性妄為。懇請陛下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他會親自上武安侯府負荊請罪,務必讓沈候原諒他的胡鬧行為。

  肅親王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似把所有事情都說了,但又好像都沒說。

  最起碼吧,秦晟聽出來的意思就是,喲錯的都是別人,反倒是他,因為自幼就是天子驕子,從新被人捧著縱著,對人性之惡全不了解,這不,就成了別人手中的刀,且險些折了自己麼?

  秦晟心內呵呵冷笑。

  肅親王叔傻麼?


  看這將罪名一推二五六的能耐,他若是傻,那這大秦朝可就沒有精明人了。

  只是話又說回來,肅親王叔挺聰明,但就是聰明的不是地方。

  果然,秦晟心中才如此想過,就聽見父皇開口問,「所有過錯都源於周氏,難道你就沒有一點不妥?」

  又問:「你堂堂親王,竟任由一個婦人愚弄、指使,你竟也好意思開得了口?」

  肅親王沒敢抬頭,也不清楚隆慶帝的面色有多暗沉。他只是朝著最有利自己的一方,為自己辯解道:「臣弟自然是有錯的,臣弟錯就錯在太輕信人言。臣弟只被周氏捏住了軟肋,這才,這才……」

  隆慶帝直接將一方硯台砸過去,「你還好意思說!」

  在武安侯府的三姑娘及笄禮上,他卻與那周氏合謀如何玷污桑氏的清白。事敗後被子淵一通薄懲,他卻全然沒長記性,只把這仇恨記下了,找准機會,就要報復。

  這絕嗣藥,怕是周氏不問他要,他之後心再毒些,指不定也會給子淵下。亦或者,在子淵不注意的時候,給子淵一個冷刀子,以報之前被丟到護城河裡的仇……

  隆慶帝深呼吸,不糾結這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只問肅親王:「絕嗣藥何來?此乃宮廷禁藥,你難道不知?」

  肅親王心一提,腦一涼,知道要命的問題來了。不過這問題他再上京途中,已反覆琢磨過幾次,就連答案,他都準備好熬了。甚至就連如今這場景,他都在心中預演過幾次,因而,即便眸中一閃而過慌亂,但肅親王心中卻還算鎮定。

  就聽他辯解說。

  那藥方是他幼年時,從宮中偶然得知。他只知曉功效為何,卻從來沒用來害人。若非周氏求助到他頭上,問他索要有如此功效的密藥,他險些都將那東西忘乾淨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他雖然知道那藥能讓男人絕嗣,但他真不知道,這就是導致前朝滅國的絕嗣藥。

  肅親王義正嚴詞說:「這藥名應該是周氏自己起的,她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厲害?怕是從哪裡聽人說過一耳朵絕嗣藥,就將這有同樣功效的藥方當成絕嗣藥了。皇兄,臣弟在此事上當真是無辜的,臣弟也堅信,臣弟手中的絕嗣藥,與導致前朝滅國的絕嗣藥,根本不是一樣東西。」

  說起這點,肅親王不得不慶幸自己早早留了後手。

  他將配方給周氏時,就提前找醫術高明的大夫,偷偷改了藥方上的兩味藥。當然,只是簡單的將有同樣功效的藥草加以替換,同時加大了劑量……但簡簡單單一個操作,這不就成了新房子麼?且新房子的功效是之前的三到五倍,摻到酒水裡更能加大功效。沈廷鈞別說是喝一壺酒了,怕是喝上這樣的一杯酒,不僅之後生不出孩子,想來就連男性最基本的,能讓女人慾罷不能的能力,也將喪失。

  只可惜,周氏辦事不力,導致事情敗漏。

  而沈廷鈞,該說不該說這廝當真運道好,竟是連著密事也發現了。

  不然等他喝下酒,如他一般生不如死,屆時他就看沈候還能不能板住他那張英俊倜儻的臉。

  今天這兩更更的太難了,因為我毫無徵兆就感冒了。昨天還好好的,就晚上睡覺時鼻子有些不舒服。我沒放在心上,但今天就感覺完蛋了。清水鼻涕流啊流,還頭疼,眩暈,我這是流感了麼?難受的要死。本來想一更的,結果堅持了一天,愣是兩更了。寶寶們先將就看啊,我明天再來捉蟲。保佑我明天好轉些孕婦不能吃藥,感冒完全硬扛。碰巧河南大降溫,凍得要死,我是真快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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