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振波悠然步入,一身剪裁得體的中山裝,平添了幾分溫文爾雅的氣質,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仿佛春風拂面,令人心生暖意。
他身後,緊跟著一對年輕男女,二人神色間透著幾分謹慎與期待。
「張神醫,您看這日頭已高,咱們何不先移步至餐桌旁,邊用膳邊敘舊?」
玉振波的聲音恰到好處地打破了室內的靜謐,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桌上尚有餘溫的茶杯,明顯是有個人剛離開。
張北辰指了指對面,道:
「玉振波,有什麼事,你坐下說,不用拐彎抹角。」
玉振波頗為無奈,坐下,道:
「張神醫,千里迢迢來中海,怎麼不給我說一聲,我去機場接你呀,也不去家裡坐坐。」
張北辰喝一口茶,道:「你們玉家還有我的座位嗎?玉家主,我喜歡直奔主題,你要是沒事就回去吧。」
玉振波猶豫了一下,從身後的男子手中拿過黑色的包,取出一個錢包,再取出一張卡,又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桌面上,推到張北辰面前。
「張神醫,這張卡有一千個億的額度,你隨便刷。」
打開文件夾。
「這是中海富人區的一個度假村,價值五個億,只要你簽個名,它就是你的。」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都在關注著張北辰的表情變化,但有點失望,並沒有看到任何情緒波動。
張北辰面無表情,甚至有點冷笑,只是輕輕瞥了一眼,並未說話。
玉振波猶豫了一會兒,又拿出一份文件,道:
「這是一套四合院,三環內的,價值十八個億……」
張北辰依舊不說話,也沒有情緒波動。
他有些無語了,嘆了口氣,道:
「張神醫,當初答應你和玲瓏的婚事,現在我們又想悔婚,這是我們違背諾言在先,但我們願意用別的方式報答你,要不這樣,你提條件。」
張北辰喝一口茶,嘆一口氣。
這些大家族怎麼想的都是一個樣,和顏家如出一轍。
「玉振波,你覺得我缺錢嗎?」
玉振波搖了搖頭。
「那你覺得我缺度假村、缺四合院嗎?」
玉振波再搖頭。
「你自己都知道了,你拿這些東西來報答我,你覺得合適嗎?」
玉振波有些不知該如何說了,面色糾結。
張北辰也不再說話,喝一口茶。
最終玉振波緩緩鬆了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喝一口茶,道:
「張神醫,我聽說你打死了洪門的好幾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宗師白夜的兒子。」
張北辰很平淡,道:「你想說什麼?」
玉振波說道:「宗師白夜的徒弟余均已經踏入境內。」
「所以你認為,他可是殺我?」
玉振波沒有回答,繼續說道:
「我還聽說你殺此前在鳳凰嶺殺的是天師府的人,據我所知,天師府已經有人從龍虎山離開,似乎和空智真人還有點關係。」
張北辰看著他,眉頭微皺,並未說話。
玉振波繼續說道:「聽說和天師府的道長一起下山的還有茅山道的道長,都是往中海這邊方向來。」
「對了,還有一個事,劉家正在召喚所有供奉。」
他一邊說著,一邊關注張北辰的臉色變化。
只看到張北辰的眉頭微皺,並沒有出現更多的擔憂和恐懼。
還是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說完了嗎?」張北辰盯著他,喝一口茶,道:
「你親自來一趟,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告訴我,我的仇家正在找我尋仇的路上?」
「玉振波,你這是在威脅我嗎?逼迫我同意解除婚約?」
「玉玲瓏呢?她要跟我解除婚約,為什麼她本人不來?這就是你玉家的誠意?」
他的話語很平淡,很從容,沒有慌張。
玉振波嘴角微微一揚,道:
「張神醫,你別誤會,我就是稍微查了一下,把我了解到的情況跟你說一聲,並沒有威脅的意思。」
「我們只想幫你一把,雖然我玉家並不算強,但只要你願意解除婚約,我玉家願意牽頭,幫你們化解矛盾。」
張北辰笑了笑,道:「不愧是中海第一家族,口氣還真不小,連我殺了宗師兒子這麼大的仇恨,你們也能化解?」
玉振波微微一愣,笑了笑,道:「我們儘量,雙方總要見面談嘛,我玉家願當這個牽頭人,組個局,你們雙方見面聊一聊,我們也會在中間周旋,儘量幫忙化解。」
張北辰思索了一會兒,道:
「那你可以試試看!」
玉振波嘴角一揚,道:「多謝張神醫,那我就去安排哈!」
起身,頗為滿意的離開。
「等等!」張北辰喊住他們。
玉振波停下腳步,回頭看去,陪著笑臉,道:
「張神醫,還有什麼吩咐?」
張北辰指了指桌上的東西,道:「拿走!」
「……行!」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走了。
張北辰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老蕭,我來中海了,你欠我的酒備好了沒?」
電話那頭,一陣急促而略顯顫抖的呼吸聲傳來,隨後是老蕭那飽經風霜卻依舊充滿情感的嗓音,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激動:「神醫……真的是您嗎?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如同春風拂面,暖人心扉。您怎的悄然而至,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快快告知我您的所在,我這把老骨頭,哪怕步履蹣跚,也要親自去迎接您這位貴人!」
張北辰輕輕一笑,手中的茶杯輕旋,茶香裊裊上升,與話語一同溫暖了這份跨越時空的友誼。「老蕭,你就別折騰了,我這身子骨硬朗著呢,還是自己尋你而去更為妥當。只需告知我你的藏身之所,別忘了那桌豐盛的酒菜,我可是餓得緊,迫不及待想要一醉方休了。」
「得嘞,我在門口等你,我把孫女也喊回來。」
張北辰很快離開茶館。
跟隨著地圖,走了很遠,來到比較偏的地方,差點就出中海。
來帶一出深山內。
只有一條水泥路,來到一處瀑布前。
傾瀉而下的瀑布,滾滾的流水。
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身著一襲飄逸的長袍,宛如自畫中走出的仙人,靜靜地立於原地,眼中閃爍著歲月沉澱的智慧之光。不遠處,一位年輕女子,身著緊身勁裝,腰間一柄長劍輕輕搖曳,英姿勃發,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覷的颯爽之氣。
「張神醫……」
「北辰哥哥!」女子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驚喜與激動,聲音清脆悅耳,如同春日裡初綻的花朵,瞬間點亮了周遭的景致。
她身形一動,如同林間躍動的鹿,手中長劍驟然出鞘,寒光閃爍,劍尖直指老者,卻不見絲毫殺意,唯有重逢的喜悅與試劍的俏皮。
「北辰哥哥,看劍!」她笑語盈盈,劍勢卻不容小覷,劍芒如龍,帶著呼嘯之聲,向老者疾馳而去,
既是對舊日情誼的回應,也是對彼此武藝的一種默契試探。
老者見狀,非但不驚,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急忙喚道:「紅芙,休要無禮,劍下留情。」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寵溺與無奈,
仿佛對女子這突如其來的「挑戰」早已習以為常,又或是內心深處那份難以言喻的寵溺與縱容。
女子並未停下。
張北辰看著她襲來之劍,嘴角一揚,身影一晃,一個側身,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彈,彈在劍身上。
砰!
「啊……」
女子的身子瞬間失去平衡。
張北辰趕緊一隻手攬住她的腰間,抱住她。
像極了偶像劇里,女主摔倒在男主面前,被男主及時摟腰抱住,四目相對的畫面。
「啊……北辰哥哥,你流氓!」
女子驚叫起來,掙扎著。
張北辰鬆開手。
她的反應夠快,手中長劍杵地,以此支撐,輕輕一挑,站穩了。
「氣境中期,紅芙妹妹沒有偷懶!」
張北辰頗為滿意的看著她。
蕭紅芙嘴角揚起,道:「北辰哥哥,再過兩個月,我就滿十八歲了,我就可以嫁給你了,我們就生兩個小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