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胸膛的衣裳也變成了深色,一看便是被血液沁濕了。
幾人好不容易擺脫了雪狼的追捕,成功回到了馬車附近,苗苗二話不說替石清簡單的進行了包紮,給他的傷口止血。
沈行南也是一臉擔憂的看著時青。回想起方才那一幕,若不是石青,恐怕他已經被雪狼暗算得手了,他太小看那些畜生了,沒想到它們的智慧絲毫不亞於人類。
石青疼的微微蹙眉,但好在血是止住了。
「東西已經到手了,我們這便返程吧。」
聽到了沈行南的聲音,苗苗應了一句,幾人正打算上馬車,卻不知何時,周圍竄出了十幾個人,將他們團團包圍,而太子便從暗處負手而來。
「真是辛苦你了,沈大人,替孤跑了這麼一趟。」
沈行南一臉防備的看著眼前的人,隨時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殿下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太子輕笑了一聲,指了指沈行南懷中的寒冰草:「沈大人你我都是聰明人,孤也不想把事情鬧的拿嗎難看,我要你懷中的那株藥草,只要你肯交出來,我就放你們離開,否則,就不要怪孤手下無情了。」
「什麼寒冰草?殿下的話,臣聽不懂,還請殿下讓開,臣也不想對殿下動手。」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箭弩拔張起來,兩人彼此對峙,誰也沒有打算退讓的意思,太子看著受傷的石青,和情況不容樂觀的黎凝兒輕笑了一聲。
「沈大人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現在好像是孤占了上風,你確定還要繼續和孤作對?你的娘子和屬下似乎都快撐不住了吧?」
沈行南臉色有些難看,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黎凝兒的體溫正在快熟下降,太子說的確實是實話,他不能拿黎凝兒的性命開玩笑,更不會拿百姓的性命開玩笑。
看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沈行南伸進懷中,將一個包裹著的寒冰草拿了出來。
「寒冰草就在這裡,殿下若是想要的話,就親自過來取,但是臣也有條件,殿下拿到之後,必須放我們離開,否則我就算是毀了這株寒冰草,也絕不會將它交給殿下。」
「這是自然,孤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沈大人儘管放心。」
太子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容緩緩走了過來,朝著沈行南伸出了手,沈行南猶豫了片刻還是將東西放到了太子手中。
跟在身後的苗苗一直未曾說話,因為她知道沈行南交出去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寒冰草,就在這時,太子似乎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般,苗苗立刻裝作著急的開口。
「沈大人!你怎麼可以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拱手相讓!你糊塗啊!」
「我相信殿下也是一心為了大齊的百姓,絕不會為了一己之私做出那些事情。」
太子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真是可惜了,他可沒有沈行南想的那般,既然東西到手了,那麼他們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太子給了身後侍衛們一個眼神,隨後淡淡的說道:「沈大人說得對,放心孤會永遠記得你們為大齊做的一切的,現在你們可以安心的去了。」
太子話音剛落,身後的侍衛便朝著四人動手,好在苗苗眼疾手快,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瓷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瞬間一股煙霧蔓延開來,侍衛們防不勝防吸入了煙霧,瞬間感覺四肢癱軟。
而等著煙霧散去之後,幾人的馬車已經消失了,太子陰沉著臉拔劍便斬了離他最近的侍衛。
「廢物!還不快去追!孤不要他們活著回到京城,要麼他們死,要麼你們死!」
「是!殿下息怒!」
侍衛頭領連忙帶著剩下的人去追擊離開的沈行南一行人,太子看著手中的東西,至少也不是一無所獲。
他打開了被包裹的很好的寒冰草,當他看到的時候,下意識的蹙眉,這東西就是解開攝魂的關鍵藥引?怎麼看起來就和普通的雜草沒有什麼區別?
很快,這草上的溫度就消失了,太子臉色黢黑,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沈行南!很好,你敢戲耍孤!孤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太子怒吼了一聲,而沈行南的馬車已經離開了此地有一段距離了,沈行南這才將真正的寒冰草交給了苗苗。
苗苗看著寒冰草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果然,我就知道沈太師不是那樣的人,此番還真是多謝你了。」
「不必,你我都是為了大齊的百姓,要說謝謝,應當是大齊的百姓謝謝聖女才是,你願意出手相助。」
沈行南微微頷首,只是懷中的黎凝兒依舊沒有醒來,讓他心頭始終壞繞著一股烏雲。
苗苗也看出沈行南的想法,想到了之前她為黎凝兒診脈,斟酌著開口說道:「沈太師,關於凝兒的身子,我之前為她診脈的時候,發現她的脈象有些不太對勁,之前她曾小產過嗎?」
聽到苗苗這麼一說,沈行南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其實他並不是很在意孩子,黎凝兒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是,那是一場意外,讓凝兒和我失去了我們的孩子,聖女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苗苗咬緊了下唇,如今她也不敢確定自己的診斷有沒有出錯,還是等到回了京城,再仔細的給黎凝兒檢查一番身子狀況好了。
「沒什麼,應當不是什麼大事,凝兒很快就能醒過來了,沈太師不必擔心。」
聽見苗苗這麼說,沈行南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石青還在外面趕車,瞬間就察覺到了周圍傳來的殺氣,他低聲的對著裡面的兩人說了一句:「大人,苗苗姑娘坐好了,他們追上來了。」
石青說著,不顧身上的傷口,狠狠地抽打了馬匹,馬兒吃痛跑的速度越發快了起來,身後的侍衛們也察覺到了石青的意圖,直接朝著馬匹射出了暗器,馬兒中了暗器倒地。
在那一瞬間沈行南將黎凝兒護在了身下,苗苗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沒想也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良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苗苗慢慢的張開眼睛,就看見石青以一種保護的姿勢,將她護在了懷中,只是這樣導致他身上的傷口再次裂開。
溫熱的血液滴在了苗苗的臉上,而他本人卻好像未曾察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