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卻是一臉專注的看著苗苗,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苗苗姑娘。」
他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就連他自己都未曾發現的擔憂。
苗苗心頭一暖,這個傻子自己傷口又開裂了,還在擔心自己,現在更需要擔心的應該是他吧。
「我沒事,倒是你的傷口又裂開了,傻不傻啊,我自己可以躲開的,你......」
石青這時才反應過來兩人之間的姿勢有多曖昧,他連忙和苗苗拉開距離,這時才發現沈行南已經抱著黎凝兒出了馬車。
太子的爪牙很快就會追上來了,他們現在並不安全,石青被苗苗扶著出了馬車,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奈何拗不過苗苗,出來的時候還不好意思看沈行南的臉。
黎凝兒也終於醒了,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意義不明的看著兩人,眼裡有著笑意,看來這下苗苗的的願望快要實現了。
「好了,既然都沒什麼大事,我們先趕緊離開這裡,很快他們就會追上來了。」
「嗯。」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後,快速的離開了此地,果然在他們離開之後沒多久,太子身邊的爪牙果真就追了上來了,看著已經死掉的馬匹和壞掉的馬車,為首的人仔細的看了看地上的腳印。
「他們走不遠的,況且還有人受傷了,我們追!」
他們看著幾人的腳印一路往前追,卻沒注意其實沈行南他們根本就沒有走遠,只是故意製造出了這些腳印,目的就是為了迷惑他們。
按照石青現在的狀態,他們也沒法走出多遠。
沈行南看著他們走遠了之後,這才帶著他們走了出來,石青的傷口已經有了發紅的跡象,因為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
好在他們運氣還算不錯,在官道上走了沒一會,就遇到了一輛馬車,黎凝兒和苗苗出去攔在馬車面前,馬夫及時拉住了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
坐在裡面的婦人似乎有些不悅:「阿福怎麼回事?為何突然將馬車停下來?」
阿福摸了摸額頭的汗,正打算開口時,黎凝兒先說話了:「這位夫人,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我和夫君回家省親時,不幸遭遇了山賊,所以能否勞煩夫人送我們一程?」
婦人聽到了黎凝兒的聲音,掀開了車簾便看見了她:「你好像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聽到婦人這麼說,黎凝兒也望了過去,她很確定自己沒有見過眼前的人,為何這位夫人會說自己眼熟呢?
「夫人,你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
婦人也只認為是自己認錯了,不過也當是日行一善了,婦人點了點頭:「上來吧。」
黎凝兒狂喜,轉頭便和苗苗一起。把石青攙扶上了馬車,沈行南緊跟其後。
只是不知為何,自從沈行南上了馬車,婦人便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那樣的目光讓沈行南很不自在。
黎凝兒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看著眼前的婦人,試探性的開口問道:「這位夫人,你是認識我家夫君嗎?」
婦人沒有回答黎凝兒,而是轉頭看向了沈行南問道:「你的娘親是不是叫如蘭?」
沈行南微微蹙眉,不知眼前這個人是如何得知自己娘親的名字,婦人瞧他的反應,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瞬間熱淚盈眶,雙手握住了沈行南的肩膀:「孩子,你應該喚我一聲姨母,自從妹妹離家出走之後,便一直杳無音訊。直到二十年前,她才來了一封書信,你便是她的兒子,你娘親如今過得怎麼樣了?可還好?」
沈行南最不喜旁人觸碰,他不知眼前的女子,為何會這樣與他攀親帶故,在他記憶中,娘親的模樣早已模糊,但他不可否認,見到眼前女子時,心底總會湧起一股莫名的親切感。
「我娘親已經去世多年了,倘若你真是我的姨母,為何這些年來從未聯繫過我娘親?還有我娘親她究竟是何身份?」
面對沈行南有些冷漠的態度,婦人有些傷心,要知道小妹如蘭,是家裡年紀最小性子也是最活潑的,怎麼她的兒子卻是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樣子。
還是說,這孩子從小就經歷了一些不好得事情?
但很快她便想通了,畢竟這是二人第一次見面,面對這突然出現的親人,難免會有些不知所措,倘若換作是她,說不定她的態度,會比沈行南還要冷漠上幾分。
「此事說來話長,這位受傷的是你的隨從吧?你們這是經歷了何事?近來我聽聞京中不太太平……」
「先上路吧,此地不宜久留。」
婦人點了點頭也知道,他們現下的情況絕非是遭遇了山賊這麼簡單,難不成是惹上了什麼仇家被下了追殺令?
她很快便冷靜下來,吩咐外面的阿福駕車,而一路順著腳印追蹤過去的太子的爪牙,卻發現腳印莫名的消失了。
就算他們幾人教程再怎麼快,這其中還有受傷的人,怎麼可能一瞬間就將他們甩得這麼遠呢?除非……
「糟了,我們上當了,被沈行南擺了一道。」
為首的人挨罵了一聲,連忙掉頭。往之前的方向追去,可等他們在來時為時已晚。
婦人的馬車早已進了附近的城鎮,而從她口中也得知了,沈行南母親的身份,原來沈行南的母親,竟是這西北一帶首富的女兒。
當年她對還是窮書生的沈志山一見鍾情,竟不顧家中反對。和他私奔去了京城,這一走便是幾十年。
雖然這些年來,他們也曾打聽過如蘭的情況,可不知為何她的信息,就像是被人刻意隱瞞了一般,而唯一會這麼做的,沈行南想到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沈志山。
在得知他娘親已死時,他的外祖受不了這個打擊,當日就病倒了,可對於這些素未謀面的親人,沈行南顯得有些冷漠。
夜裡沈行南一人站在院子裡,皎潔的月光輕輕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黎凝兒拿了一件外衫走了過來,輕輕為他披在了肩上。
「夫君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會不會其實當年你娘親的死另有隱情?」
黎凝兒小心翼翼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畢竟如蘭和沈志山少年夫妻,即使是在她死後,立刻續弦,但對沈行南的這份看重卻又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