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置身在那恐怖而浩瀚的氣血之力下。
鴻烏山仿佛看到了一扇冰冷孤寂的黑暗銅門。
那正是他心中的鬼門關……
「我,我要死了?」
死亡恐懼下。
鴻烏山腎上腺素被激發,他忍著渾身劇痛和絕望,直接跪在了蘇文面前,並用勁力護住要害的哀求道,「蘇、蘇爺,手下留情!」
「小鴻知道錯了,我錯了啊。」
「我馬上還錢,現在就還錢!還請蘇爺饒我一命……」
「嗚嗚。」
說到最後,鴻烏山更是害怕的哭了出來。同時他雙腿也是一抖,一陣兒異臭味傳來。整個人竟被嚇尿了。
「姓鴻的,這就是你們港島豪門的尊威?」
瞥了眼那瑟瑟發抖的鴻烏山,蘇文停下手中的動作,他鄙夷的嗤笑一句,「不是說要先斷我一手,好叫我明白,半步宗師不可辱麼?」
「怎麼你自己先跪了?」
「蘇爺,是小鴻不懂事,我有眼無珠,不知您老已經立足宗師境。還請放我一馬……」鴻烏山一臉無助和弱小道。
從方才蘇文展露的手段。
鴻烏山可以肯定,眼前的年輕人,毋庸置疑,已經邁入宗師之境。
至於宗師之上?
鴻烏山不敢去想。一名二十多歲的武道至尊?那也太過妖孽了。
倘若蘇文真有此等武道天賦。
那對方可不該是小小的金陵之主,而是江南司使了!
「姓鴻的,比起你這般低聲下氣的姿態,我還是更喜歡你先前桀驁不馴的樣子。」
看著一臉卑微的鴻烏山,蘇文只輕描淡寫道,「給你十息。」
「把欠麓月商會的錢,打到陳百富帳上。」
「對了,還有利息。」
「如果你辦不到,那我斷的,可就不僅是你的手了。」
聞言,鴻烏山身體一個激靈,他立馬信誓旦旦道,「蘇爺,我馬上打錢……」一邊說,鴻烏山一邊雙手顫抖的拿起手機,開始給陳百富轉帳。
僅僅三息過後。
鴻烏山就奉承和討好的看向蘇文,「蘇爺,小鴻欠麓月商會的錢,已經還了。連本帶息,一分不差。」
「您老……」
「還了多少利息?」蘇文出言打斷鴻烏山。
「還了五千萬。」鴻烏山急忙道,「這是我之前和陳經理約定好的利息。」
「不夠。」
蘇文搖了搖頭,就見他坐在沙發上,然後翹著二郎腿,「不久前,你打了楊武彪,難道你不知,打狗還要看主人?」
「你把我的狗從金陵市打跑了,這其中的損失,你要怎麼承擔?」
「我……」看著蘇文那人畜無害的姿態,鴻烏山心頭咯噔一下。
畢竟他當初教訓楊武彪時,可是下了死手。
就是不想對方再回到金陵市。
可沒想到……
楊武彪背後的主人,實力這般恐怖?
「難怪那楊武彪身為武道大師,卻甘願給人當狗,為金陵之主做事。」
「以前我還以為,是楊武彪忌憚蘇文背後的祝家。」
「如今看來,倒是我天真了。」
「……」
心中苦澀的自嘲一笑,跟著鴻烏山抬頭,他小心翼翼詢問蘇文,「蘇、蘇爺,不知您需要多少醫藥費?」
在鴻烏山看來。
蘇文談及楊武彪,就是想敲詐他一筆。
「不多,這個數。」
蘇文似笑非笑的伸出三個指頭。
「三、三千萬?」鴻烏山眼珠子一轉,旋即他豪氣道,「蘇爺,要不這樣,我直接給您拿五千萬出來。然後……」
「誰告訴你,是三千萬了?」
出聲打斷鴻烏山,蘇文玩味道,「三百億。」
「拿三百億出來,你鴻烏山在金陵占山為王,欺辱楊武彪之事,我可既往不咎。」
「不然今天。」
「你走不出白馬山莊。」
「你……」聽到三百億這個天文數字,鴻烏山臉上再無任何血色,煞白的好似萬年冰霜。
要知道。
麓月商會一年的收益,都沒有三百億。
這蘇文一張口就管他要三百億?
真把自己當大慈善家啊?
「蘇爺,您這獅子大開口,著實讓小鴻很難辦。」
「要不這樣。」
「三億行麼?我身上的錢,就只有這麼多了。實在不行,我把白馬山莊也給您。」
鴻烏山心中思量了下,他還是不敢和蘇文撕破臉,反而用商量的口吻道。
結果。
鴻烏山話音剛落,啪,蘇文就是一耳光抽了過來,「三百億,少一分,我讓你人頭落地。」
「蘇爺,當真沒有商量的餘地?」
鴻烏山跪在地上,他一臉憋屈和顫抖道。
想自己半步宗師。
港島鴻家的遮天人物。
到了江南,竟被人如此欺辱?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和你一個飛蛾有什麼好商量的?要麼拿錢,要麼死。」
蘇文居高臨下的看向鴻烏山。
「好,好!好!蘇文,這是你逼我的。你真當我港島之人好欺負麼?」
「本來這九玄石,我還不準備獻祭。想仗之此物,突破武道宗師!」
「但今天!」
「你不給我鴻烏山活路,那就別怪我和你魚死網破了!」
「還他媽想要三百億?」
「你給老子去死吧!」
嗡嗡!
隨著鴻烏山一聲怒吼之後,就見他眉心,忽而飛出一枚菱形的黑色石頭。
那黑色石頭,周身瀰漫著赤紅岩漿,其中不斷散發著破滅和衰敗氣息。
正是鴻烏山口中的九玄石。
「給我爆!」
鴻烏山一口血吐在九玄石上,剎那間,轟!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瞬間淹沒了整個白馬山莊淹。
與此同時。
蘇文腳下的別墅,也開始劇烈顫抖,牆壁上的磚石紛紛龜裂,一道道縫隙如蛛網般迅速蔓延。屋內的陳設被震得東倒西歪,發出噼里啪啦的破碎聲。
「啊,啊……」
巨大的爆炸下。
杜魚被這衝擊力,震得口吐鮮血,遍體鱗傷。其他人亦是如此,身軀在衝擊下不由自主地倒飛出去,重重地砸落在地。他們的身上,一道道血痕迅速浮現,衣衫破碎,鮮血將衣物染得通紅。
「哈哈哈。」
看到淪為廢墟的別墅,癱躺在地上的鴻烏山則是瘋癲大笑起來,「蘇文,這是你逼我的,是你逼的!」
「九玄石能鎮殺武道宗師。」
「哪怕你才華橫溢,年不過三十,就邁入宗之路又如何?」
「只要你不成至尊!」
「你今天就得死!」
「可惜了我鴻烏山在港島得到的逆血至寶,此物……」
正當鴻烏山一臉虛弱的放聲大笑時。
突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了,整個人就像是見到了魔鬼一般,瞳孔瞬間瞪大,身體也情不自禁的開始抽搐起來,「你,你……你怎麼可能?你沒死?為什麼!」
「為什么九玄石沒殺了你?」
「這不可能的,你……」
噗。
鴻烏山正說著,蘇文一隻手,便落在了他天靈蓋上。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
鴻烏山的頭顱,如同被重錘猛擊的脆弱瓷罐,瞬間支離破碎。
他原本充滿怨憤的眼神,也漸漸黯淡無光,生機如潮水般迅速從他的體內褪去。最後身軀如一袋沉重的沙袋,直挺挺地癱倒在地,徹底沒了任何動靜。
看著身死的鴻烏山,蘇文則是戲謔一笑,「拿個摔炮就想殺我?」
「真是痴人說夢。」
正說著,咦,蘇文的目光,又落在鴻烏山屍體上,「此物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