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下腰。
蘇文在鴻烏山的屍體上,一陣兒摸索。
很快,他便從中找到了一枚宛若玉石般的葉子。
那玉石葉子。
通體瑩潤剔透,宛如一泓清泉凝固而成,毫無雜質,其色澤溫潤,恰似冬日暖陽灑在雪地上,透著一種柔和且暖人心扉的光暈。
葉片脈絡清晰可見,觸感涼而不冰,而在葉片的背面,還銘刻著『太玉』二字。
「太玉?」
「這是此葉的名字麼?」
「……」
打量手中玉石葉子,蘇文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方才他也是在殺死鴻烏山時,才在這港島大師身上,感應到了一縷微弱的陰陽氣息。
本以為。
對方是在港島結識過什麼仙人。
可沒想到,那陰陽氣息的來源,竟是這玉石葉子。
「算了,先將此物收起來。等到了陰間,再找人詢問。」
蘇文正打算收起玉石葉子。
可突然這時,嗡嗡,他手中的玉石葉子,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同時一道凡胎肉眼看不到的縹緲仙光,從這玉石葉子中竄出,然後……朝著金陵市東郊村的方向遁去。
「哦?東郊村之地,居然有因果在牽引這玉石葉子?」
「可我沒記錯的話。」
「如今的東郊村,早已沒了那老龍身影。」
「既然如此,又到底是何物,在牽引這玉石葉子?」
當初蘇文為了找尋那江南老龍,可是將東郊村翻了個底朝天,但除了兩片龍鱗外,他便毫無所獲。
可如今看來……
似乎東郊村,還有其他秘密。
「算了,等下去東郊村走一遭便是。」收起手中玉石葉子,蘇文看也不看鴻烏山的屍體,反而對在場那些被嚇破膽的小混混道,「到你們了。」
「是跪下磕頭,離開金陵,還是讓我出手,送你們給鴻烏山陪葬?」
蘇文終究不是弒殺之人。
在他看來,殺鴻烏山一人,足矣了。至於其他螻蟻,攆出金陵即可。
「蘇爺,我們磕頭,我們願意磕頭。」
「今天我們就離開金陵,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這裡!」
「……」
看到蘇文遞來的陰冷目光後,那些魁梧小混混當即噗通一聲,跪下磕頭。
哪怕他們額頭磕得鮮血直流。
眾人也沒有起身的打算,因為蘇文還在這裡……
蘇文不走。
他們就會一直磕下去。
見狀,蘇文看了眼杜魚等人後,他便轉身離開白馬山莊。
「呼——」
蘇文走後。那些頭破血流的魁梧小混混,這才停下了磕頭的動作。
他們忌憚的目光,先是看了眼身死的鴻烏山,然後便落荒而逃的跑出了白馬山莊。
此舉。
同樣意味著,今天過後,金陵白馬幫,將不復存在。
「這!?」
等那些小混混逃走後,淪為廢墟的別墅中,杜魚等人久久回不過神。
還是一名年輕女子小聲問道,「我們還能領到二十萬麼?」
「領個雞毛!你們看不到鴻爺死了?」
「那。那怎麼辦?嗚嗚,領不到錢,我的手還骨折了,這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一名年輕男子哭訴道。
在方才九玄石的爆炸中。
在場很多人都受傷不輕。骨折?那都是輕傷了!
「你哭個屁!骨折那也叫傷?老子腿都斷了,我還沒吱聲呢!」
瞪了眼那哭泣的年輕男子,一名老氣橫秋的中年男子責備道。
而就在眾人懊惱之時。
杜魚則是自嘲一笑道,「原來,他口中鴻爺有殺身之禍,並非是口無遮攔的妄想,而是……他親自來殺的意思?」
「所以,我們才會被殃及池魚?」
想到之前蘇文說過的話。
杜魚頓感不真實和夢幻。
「杜哥,方才那人,他,他真是金陵之主麼?」
身後一名制服美女看著失神的杜魚,她忍不住問道,「傳聞金陵之主不是武道大師麼?他為何能殺死身為半步宗師的鴻爺?」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杜魚一臉苦澀,「不過方才鴻爺稱呼那人是蘇文。想來,他就是金陵之主了。」
頓了下,杜魚又臉色嚴肅道,「雪兒,蜜兒,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白馬幫鴻爺死了。」
「只怕等下楊武彪的人就會過來清場。我們再不走,若是被楊武彪當成白馬幫的人,那就不好了。」
想到之前蘇文說過的話。杜魚一個激靈道。
打狗還要看主人。
如今金陵的主子回來了,那楊武彪回來金陵,還會遠麼?
「好,杜哥,我們走。」
聽到杜魚的說辭後,那幾名制服美女當即離開白馬山莊。
與此同時。
清算了鴻烏山的蘇文,已經來到了金陵市的東郊村。
「嗖!」
前腳剛到東郊村,蘇文懷中的玉石葉子,便是化作一道霞光,墜向一處坑坑窪窪的山石中。
「就是那地方有東西在牽引這葉子麼?」
蘇文來到那山石面前,旋即他瞳孔一縮,「咦,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