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光顧著賀喜蘇兄怎麼把正事給忘了。」說完接過路引去簽字蓋章
簽了字蓋了章遞還路引,道「蘇兄,今日我二人略備薄酒為蘇兄餞行,不知你意下如何?」
「多謝知州通判美意,我主僕三人已經食罷,日後你們來東京我招待二位去樊樓下館子。」蘇知縣道。
「哈哈哈!好一言為定。」路知州笑著說道。
「我就不打擾二位辦公了,我們這就去碼頭,後會有期。」蘇知縣說完就要離去。
史通判道「蘇兄,我二人送送你?」
「二位留步,蘇某自行便可。」蘇知縣道。
「好吧!祝蘇兄前程似錦,一路順風。」路知州拱手道別。
「謝路知州,史通判。」說完拱手施禮而去。
轉眼到了冬天,登州下起了漫天飛雪,冷捕頭領著衙役正在巡街。街道上行人稀少。
「冷鋪頭,這麼冷的天,又下著大雪,不如我們找個酒肆暖暖身子。」其中一個衙役道。
另一個衙役也乘機說道「是呀!冷捕頭馬上就散值了。我請您喝兩口。」
三人確實有些冷一個個雙手插袖,在原地凍的直跺腳。
「好吧!你們兩個臭小子一天天不好好當差,就知道偷懶,小酌即可不能多喝免得誤了差事挨板子。」冷捕頭道。
二人立即齊聲道「謝冷捕頭。」
隨後三人向柳安巷的酒肆走去,登州酒肆不多,賣酒是要有許可的。官家的不敢去免得落人口舌,只能去私家酒肆,這柳安巷的酒肆是他們常去的地方。
正在街上行走,突然冷捕頭看見一個身影,只見牆角處躺著一個小孩,身上披著一層白雪。要不是猛然看見還真發現不了。
冷捕頭急忙走了過去。
「冷捕頭你這是要去哪呀?」衙役奇怪問道。
冷捕頭也未答話,走到小孩身邊蹲下身子,拍了拍小孩身上的雪,撥開蓋在臉上的頭髮,竟然是茶坊門口的那個小乞丐。
冷捕頭伸手放在鼻孔處試探了一下,還好有氣未被凍死只是暈了過去。
此時衙役二人也跟了過來,一邊哈氣搓手一邊道「冷鋪頭,理他作甚這小乞丐有些年頭了。」
冷捕頭也未搭理他們,抱起小乞丐就走,衙役二人面面相覷無奈搖了搖頭跟了過去。
也不能怪他們無情,這年頭乞丐遍地都是,他們這些衙役也是屬於苦命人,衙役沒有官職沒有俸祿,沒什麼地位屬於賤籍,此後三代都不能參加科舉徹底淪為賤民。最主要連百姓都看不起,要不是走投無路誰會當衙役,慢慢的性格都會變得陰暗扭曲。
三人來到酒肆夥計立即上前說道「三位官爺來了,今兒來點什麼?」
冷捕頭把小乞丐放到凳子上說道「一切照舊,一盤炙羊肉,一壺溫酒。對了給薛掌柜說一聲拿一件寢衣過來,在熬一小碗粥。」
「好的,稍等馬上就好!」夥計說完就去後堂備菜。
三人圍坐火盆取暖,不一會薛掌柜出來手裡拿著一件寢衣。
「哎呀!冷捕頭二位官爺,有些日子沒見了,近日可好?」薛掌柜把寢衣搭在胳膊上拱手說道。
「托掌柜的福,好的很!把寢衣給他蓋上吧。」冷捕頭用手指了指凳子上的小孩。
「這是…」薛掌柜一邊蓋寢衣一邊疑惑問道。
「嗨!掌柜有所不知,捕頭哥哥心善,見一小乞丐快要凍死街頭,於心不忍就抱了進來。」其中一個衙役道。
「哦!原來如此!冷捕頭真是大善人呀!像捕頭這樣的好人越來越少了。」掌柜唏噓道。
「哪裡!讓薛掌柜見笑了。」冷捕頭道。
這時夥計端來酒菜道「官爺慢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謝了!」衙役道。
「官爺客氣。」說完就進了櫃檯。
「冷捕頭各位慢用,我還有些帳務要處理,就不陪各位了。」掌柜拱手道。
「薛掌柜有勞了你忙你的。」冷捕頭道。
這時小乞丐悠悠轉醒迷迷糊糊道「水!我要喝水。」
「夥計!來把這碗粥給他餵了。」冷捕頭道。
「好的官爺!」說完夥計端起粥一勺一勺慢慢的給小乞丐餵了下去,以防他嗆著。
肚子裡有了食物,身上也暖和了許多,掀開寢衣道「我這是在哪裡?」
衙役笑著說道「這小鬼頭這麼快就醒了,怕是被酒肉給勾的。哈哈哈」說完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少碎嘴!快喝你的酒。」冷捕頭瞪了他一眼道。
另外一個衙役道:「小乞丐是我們冷捕頭救了你,不然你這會怕是要凍死在街上了。」
小乞丐連忙起身跪在地上對著捕頭不停的磕頭道:「謝謝官爺救命之恩。」
冷捕頭把他拉了起來道:「起來!坐下再吃點肉會喝酒嗎?」
「回官爺的話會。」小乞丐看著桌子上的酒肉,口水都快要流下來。
「那你過來坐!夥計再來盤羊肉。」冷捕頭道。
「好嘞!」說完去後堂切肉去了。
「你叫什麼名字?」冷捕頭問道。
「回官爺!小的沒有名字。」小乞丐一邊吃一邊說道。
冷捕頭想了一會道:「這麼冷的天,看你臉色凍的發青,我姓冷你就隨我姓,叫冷青如何?」
小乞丐也機靈連忙放下碗筷,又跪在地上磕頭。
「好了!快起來吃飯,以後別動不動磕頭,以後你就稱呼我為冷叔。」冷捕頭道。
「知道了官爺…冷叔!」說完端起酒杯對著冷捕頭道「冷青敬冷叔一杯。」
「哈哈哈這小鬼頭!」三人傳來爽朗的笑聲。
笑著笑著冷捕頭有些傷感心道:「這么小就懂得察言觀色在外面不知受了多少苦呀!」
「這樣!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你這樣恐怕是熬不過去,不如你先跟著我住,等過了這個冬天來年開春在做商議如何。」冷捕頭起了憐憫之心不忍心他在凍死街頭說道。
聽見有人收留他立馬高興的要跪下突然想起冷捕頭不讓他在下跪,眼睛一轉又端了杯酒遞到冷捕頭面前道:「冷叔!這是侄兒孝敬您的。」
冷捕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高興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