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既然會這樣算計他,那也有可能會算計他父皇,肯定會篡位。
得出了這樣一個邏輯,諾塔皇子覺得自己看穿了一切。
皇叔篡位,肯定不會把他們這一支的人全殺了。
他們犼麗出現過很多次這樣的情況。
長興公主他們在一邊看熱鬧,這反目成仇也太快了一點。
不過這放他們身上,他們也立馬反目成仇。
本以為諾塔皇子是一切的幕後主使,結果只是一個幕前棋子,那個阿達魯王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皇子,這都是為了犼麗,只要點燃了戰火,大堯那瘦弱的朝廷,肯定不是我們犼麗的對手,只是他們太狡猾……」鄧多痛心疾首。
「誰太狡猾?」陳醉聽不下去了「是你們犼麗算計了這麼長時間,沒成功而已。」
「就是你們太狡猾,我們才沒成功。」鄧多怨毒的盯著陳醉。
陳醉看著鄧多的樣子,這還氣上了。
「不和他廢話,把他們帶到京城。」紫月看他們的樣子要吵下去了。
「這個老頭也帶?」陳醉想著原地解決就行。
「他知道一些諾塔皇子不知道的事情。」紫月看了諾塔皇子一眼。
諾塔皇子被捆成一個粽子,被人看了就看了。
「我們來商量一下。」長興公主叫他們兩個過去。
諾塔皇子又被丟到馬車裡,三個人走到一邊。
「諾塔皇子剛被帶回來,關他的牢房就被燒了,軍營有細作。」長興公主凝重的說。
陳醉和紫月點頭。
昨天晚上起火的時候,他們已經想到這一點。
「公主是想讓我們帶著諾塔皇子回京。」紫月猜測。
長興公主點頭。
紫月和陳醉對視了一下。
他們這次跟著公主到這裡,主要任務就是替代公主出關,然後阻止犼麗趁機攻打關口。
昨天本不是他們原來的計劃,因為諾塔皇子太謹慎,臨時改了計劃,好在有藍將軍的幫助,也一切順利。
「公主說的對,犼麗已經籌劃了這麼多年,如今事敗,他們肯定不遺餘力促成這件事。」陳醉分析。
「恩,我帶一個假的諾塔皇子,沿途也正好釣出潛伏在大堯的犼麗細作,你們悄悄的帶諾塔回京。」公主表情凝重。
「不行。」紫月和陳醉同時反對。
「這樣太危險。」紫月看了陳醉一眼。
「我是大堯的公主,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事情,這是命令。」長興公主看著他們兩個。
兩個人行禮。
這才是他們大堯的公主。
犼麗沒有直接衝進關口,但是並沒有放棄,集結大軍在關口外面。
邊關告急,直送京城。
滿朝文武戰戰兢兢,尤其是之前主和的人,他們眼神飄忽,卻不敢左顧右盼,只得內心惶恐。
「之前還有人主和,這是和養不熟的豺狼為伍。」皇上怒斥。
這個時候顧存元一黨再也不敢縮著了,只好出列。
「皇上,當務之急是增派人手去邊關,解邊關之急。」顧存元行禮。
「那依顧愛卿看,如今朝中誰最為合適?」
「自然是藍老侯爺,鎮守邊關的是他的兒子,上陣父子兵,若是藍老將軍能去,定能大獲全勝,立我大堯國威。」
眾朝臣慌忙附和。
大堯多年沒有戰亂,每年也就邊關有些戰事,如今能直接打仗的也只有藍家。
皇上無奈的點頭。
李米這段時間已經養的差不多了,每天看蔣敬科批過的卷宗,看的竟然有些欣賞蔣敬科這個人了。
他事無巨細都明察秋毫,循規蹈矩,處理的結果也都讓人心服口服。
林子楚從外面進來,阿巧行禮。
「相公。」李米看到林子楚提前回來,估計有什麼消息了。
「犼麗趁長興公主出關之際,強攻關口。」林子楚直接說。
「你放心,舅舅按照我們之前定下的計劃,大挫敵軍。」
李米這才放心:「犼麗果真是這樣的打算。」
林子楚覺得這件事太簡單了:「如今外公臨危受命,要帶兵去支援舅舅。」
李米點頭,突然一個機靈:「不對!」
林子楚看著李米。
「你不覺得太順利了?」李米看著林子楚。
林子楚當然覺得太順利了。
他們的計劃皇上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長興公主要出嫁的時候,犼麗傳來人馬調動的消息。
這樣消息來的太及時,及時到好像是故意的。
「你也想到了?」林子楚看著李米。
「你知道怎麼不告訴皇上?」李米看著林子楚。
「我聽說今天在朝堂之上,顧存元主張我外公去邊關,按照能力,我外公去沒什麼問題,可我外公若是去了,京城就空了。」
「你是說,有可能是故意讓外公離開京城的?」李米提議「吃了蔣敬科,京城可能還有別的人?」
林子楚點頭。
「對手藏的太深,我們只能兵行險招。」林子楚擰眉。
「糟了,那長興公主帶著諾塔皇子回京,會不會也不順利?」李米突然反應過來。
「這點他們自己會處理。」林子楚倒不擔心這個。
長興公主也是智謀雙全,還有沉醉和紫月,把諾塔活著帶回來不是什麼問題。
「那就好。」李米點頭。
元平侯府受命,立馬帶了禁軍離開京城,京城的百姓也知道要打仗了。
林子楚和李米到城牆上看著大軍離開。
「怎麼感覺風雨欲來。」李米抬頭看著天空。
「何止是……風雨欲來。」林子楚扭頭看著京城。
終究,林家人和藍家人都離開了京城。
對京城的普通百姓來說沒什麼變化,可是對林子楚來說有些不同。
「阿巧送你回家,我有點事。」林子楚拍了拍李米的肩膀。
「你做什麼要告訴我。」李米心裡擔心。
「肯定會告訴你,不是什麼大事。」林子楚笑著說。
苗玉郎還在浮雲樓。
他把浮雲樓買了,如今住在這裡。
每天看著食客來來往往,有的離開了,就再也沒有來過。
林子楚上樓,看到苗玉郎拎著酒壺看大街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