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玉郎聽到有人上來,頭都沒扭一下,好像所有的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個人喝悶酒?」林子楚坐在苗玉郎對面。
苗玉郎聽到是林子楚才扭頭看了他一下。
「犼麗試圖用和親打開關口……」
「公主呢?」苗玉郎不等林子楚說完激動地看著林子楚。
林子楚看苗玉郎那激動的樣子:「計謀被我們識破了,公主如今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苗玉郎整個人都亮了起來,不是之前那意氣如灰的樣子:「真的?」
「我騙你幹嘛?」
「失陪。」苗玉郎說著就跑。
「回來。」林子楚看苗玉郎那激動的樣子「你這個時候去接她是什麼意思?」
「不管什麼意思,我就是要去。」
「我有更重要的事拜託你。」林子楚看著苗玉郎「關係到她能不能回來。」
苗玉郎的表情立馬凝重了,過來坐在林子楚對面。
林子楚見過苗玉郎之後,又去見了肖卓遠。
因為準備肖芃的親事,肖卓遠剛到了京城。
見過這兩個人,天色已經黑了,林子楚在路邊給李米買了點心,拎著往回走。
「林大人。」顧存元的馬車停在林子楚一邊。
「顧大人。」林子楚行禮。
「給瑾萱公主帶的點心?」
「自己貪嘴。」
「有獵戶稟報,蔣夫人並非自殺,還要查一下。」
顧存元點頭:「如今大堯是多事之秋,這樣的小事趕緊查清楚,以免人心惶惶的。」
「是。」林子楚行禮。
「那我就不耽誤林大人回家了。」顧存元說著放下了車簾。
馬車慢慢駛過林子楚,林子楚扭頭看著顧存元,想了想把手裡的點心給路邊的乞丐了。
李米如今不適合吃外面的東西。
藍賓白查出了兩個細作,長興公主離開關口就遇刺了兩次,都因為準備充分沒有受傷。
不過現在看來,犼麗的確不想諾達皇子活著。
而陳醉和紫月扮成夫妻趕著車慢悠悠地往京城走,他們扮成跑江湖的,到了地方還擺個攤賺個飯錢,倒沒被人懷疑。
「也不知道京城現在怎麼樣了?」紫月看著京城的方向。
他們比長興公主先出發,按照他們目前的速度,應該沒長興公主先到京城。
「有林子楚在,京城能怎麼樣?」陳醉不在意。
紫月也相信自家公子,可是還是有些擔心。
她和陳醉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讓她覺得好像有一張大網籠罩在他們上面,而他們根本不知道網在什麼地方。
「米兒,米兒……」藍夫人一到碣園就叫了起來。
「舅母,怎麼了?」李米慌忙站了起來。
「你快進宮一趟,救救你兩個表哥。」藍夫人一臉著急「他們肯定不會做那樣的事。」
「舅母慢慢說,怎麼了?」李米扶著她舅母坐下。
「你兩位表哥受太子邀請去府上喝酒,結果今天早上,太子把他們送到大理寺了,說他們兩個喝醉,禍害了太子一個側妃,這可是死罪。」藍夫人說著哭了起來。
藍夫人是一個冷靜理智的人,突然之間發生這樣的事,她也冷靜不下來。
「怎麼可能?」李米當然不相信。
她那兩個表哥的品行她再清楚不過,尤其是大表哥,好不容易和董齊妍在一起,怎麼可能做這麼荒唐的事。
「太子也說他們是喝多了,不是故意的,可他說著不是故意的,還是把人送到大理寺了。」藍夫人擔心。
「舅舅呢?」李米想外公去邊關了,舅舅沒去。
「你舅舅不願意管這件事,就讓大理寺判。」藍夫人說著抹淚。
「舅母,你先不要著急,我好好想想。」李米站起來走來走去。
這種事情,根本說不清楚,況且是太子親自送的。
太子?
甚至都沒人在她耳邊提起太子。
這個時候林子楚也跑了回來,看到舅母在這裡拱手行禮。
「相公,舅母說……」李米慌忙走到林子楚身邊。
「我都知道了。」林子楚按著李米的手「舅母先回家等著,不要著急,這件事我來處理。」
「好,好。」藍夫人也覺得自己這樣唐突了。
林子楚和李米送走了藍夫人,這才又回到碣園。
「太子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從未聽人提起過太子?」李米看著林子楚。
「太子是整個京城的禁忌。」
「為什麼?」李米不解。
「太子早年也是一個敏而好學的人,可是後來迷上了術士之流,於是廣招門客,門客裡面有個擅看人心的,蠱惑太子學采陰之法。」
李米聽得震驚。
「這件事後來鬧得很大,太子的門客被盡數誅殺,太子也被禁足宮外府內,不得出府半步,也是這兩年,皇上才召見了他兩次。」林子楚解釋。
李米恍然:「那為什麼不把他給換了?」
「皇后無所出,如今皇室子嗣里也沒合適的,這件事就一直擱置著。」
「廢除太子也討論了很久,最後只能寄希望於太子能改過自新。」林子楚搖頭。
「那兩個表哥的事……」
「這個時候藍家出事……」
「是有人故意的?」李米反應過來「太子也牽扯其中?」
林子楚點頭:「這樣,我們明天出城遊玩。」
「這個時候出城遊玩?」李米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子楚。
「他們已經對兩位表哥下手了,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們嗎?」林子楚問道。
「可是我們出城……」李米怎麼覺得更危險。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林子楚看著李米。
林子楚去了一趟大理寺,除了看藍無相和藍無同,又去看了看蔣敬科。
「林大人,我們賭約到什麼程度了?」蔣敬科看著林子楚。
「快了。」林子楚一笑。
「有時候我挺佩服林大人的。」
「什麼?」
「蜉蝣撼樹。」
「蜉蝣撼樹?」林子楚想了一下「誰是蜉蝣?誰是大樹?」
蔣敬科笑了起來,林子楚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