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罪惡的深巷中發生著見不得人的劫禍時,一個溫柔的男聲驀然響起。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當著我陳某人的面欺負良家婦女,作何膽子?」身形單薄的陳風生站在巷口,眼神灼灼,夜晚的風微冷,吹得陳風生的白衣獵獵作響,燈光之下,影隨形動。
聽到這種囂張的言論,黑雄面色兇狠,扭頭看向陳風生,卻被燈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他仍舊言辭犀利道:「你是何人?哦,陳某人是吧,在道上沒聽過我們黑風雙雄的名號嗎,識相的就趕緊滾。」
風雄也插嘴一句:「年輕人,電視劇看多了吧,你是想感受一下社會的毒打嗎?」
周世諳聽到這個聲音,有些不敢相信,這不就是那個聲音好聽的一八五體育生嗎?不會不會,他明明回家了已經,而且就算他是體育生,那黑風雙雄可是強盜啊,怕是一拳就能打死他吧,姓氏陳.....?不會真的是他?
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擦掉眼角的尿液,努力抬頭看向巷口,那張俊朗的面孔出現在周世諳的眼中。
「握草,真是他,完了,葫蘆娃救爺爺了。」周世諳又一次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由於巷內光線昏暗,陳風生並沒有認出來一絲不掛躺在那裡的就是晚上同自己一起吃飯的同學,只以為是兩個惡霸在強姦女性,沒看那人光溜溜的嗎,只剩條紅色的內褲了,而且由於他有些臉盲,也沒認出來黑風雙雄是飯店裡的那兩個人。
「小風,這貨有點不對勁,咱倆一塊上。」黑雄看著陳風生淡然自若的表情,語氣有些不對勁了,他抓起鋼絲球棍蓄勢待發。
旁邊的風雄一言不發,死死盯著陳風生,點了點頭,同樣撿起來鋼絲球棍,二人並肩緩步向陳風生走去。
周世諳感覺到那雙大手脫離了自己的身體,長舒一口氣,隨後又緊張起來,陳風生這小子這麼囂張,不會被打死吧?
陳風生看著二人準備合攻,笑了笑,隨腳踢起倒在旁邊的拖把棍用左手握在手裡,右手擺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自然地說道:「很聰明的選擇,那就一起上吧。」
雙方的武器差距懸殊,可這並不妨礙陳風生的自信,他一動不動,等待對方做出行動。
在雙方距離不足三米時,陳風生先動了,他雙腳狠狠蹬地,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沖向風雄,這貨看著瘦高瘦高的,防禦力應該不如那個壯漢。
木棍帶著呼呼的風聲掄向風雄,風雄沒有選擇躲避或者用鋼絲球棍格擋,反而企圖空手接白刃用手抓住那根木棍,鉗制陳風生的行動。
陳風生哪會遂了他的意,立馬化掄為刺,直戳風雄的胸口,風雄躲閃不得,吃痛地向後退了幾步。
而這時黑雄的鋼絲球棍也揮向了陳風生,陳風生效仿風雄也企圖空手接白刃,只不過他的手段更加高明,他先用木棍格擋住,再抓住鋼絲球棍,順勢一個飛腿踹向黑雄。
陳風生的動作太快,黑雄防備不及被一腳踹中腹部,他捂著肚子只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然後手中的鋼絲球棍被陳風生以一種極大的力量搶奪過去。
因為抓了鋼絲球棍,陳風生的手上也滲出了血跡,但他毫不在意,而是乘勝追擊,像一個標槍運動員一般將手中的拖把棍狠狠擲出。
猶如出弦的箭一般,在空中發出陣陣爆鳴聲,徑直飛向風雄,同時陳風生手持鋼絲球棍沖向黑雄。
風雄胸口的悶痛明明就在剛才,面前卻又飛來一根棍子,風雄只得用雙臂格擋,「咔」一聲響起,風雄的臂骨應聲而斷。
「瑪德,這小子力氣怎麼這麼大!」風雄耷拉著手臂,低頭罵道。
黑雄看到自己的兄弟受傷,頓時目眥盡裂地盯著陳風生,猛然爆發出一股極速,瞬間彎腰躲過了陳風生的攻擊,隨後雙腳踏地,似乎想把地板踏裂,便將整個人送了出去,以頭為武器,直擊陳風生的腹部。
陳風生後撤一步,抬起膝蓋直頂黑雄的面門,猶如火星撞地球一般,陳風生倒飛出去,不過他穩住了身體,穩穩落地。
反觀黑雄,他的面部血肉模糊,整個人松松垮垮,狼狽至極,不過看樣子尚有一戰之力。
陳風生面容和煦:「力氣湊合,速度太慢。」隨後將鋼絲球棍扔給黑雄,「再來。」
其實陳風生也想試一下,自己的純粹身體力量能到何種地步。
看著毫髮無傷的陳風生,黑雄再也沒有了戰鬥的欲望,他眼中的熊熊戰火逐漸熄滅,隨後扔掉自己的鋼絲球棍,開始脫去自己的衣物。
陳風生面露疑惑:「這是......?準備對我展開色誘嗎?」色誘這個詞,他只在自己姐姐那聽過,莫名覺得這個場景有些契合?
由於風雄的雙臂骨折無法自行脫去衣物,黑雄在僅剩一個內褲後就去幫風雄脫。
一團肉球和一副骨架勾肩搭背地就向巷外走,什麼都沒有帶走。
「喂,你們東西不拿嗎?」陳風生終於問出來了自己的疑惑。
「道上的規矩,輸者不帶走任何東西。」黑雄無奈的說。
「什麼道,什麼道,這個道聽起來也不像個好東西,」陳風生一動不動道,隨後輕聲開口,「穿上吧,這個道,不待也罷,憑藉你們二人的本事,謀生,不是難題。」
「如你所見,我們二人凶神惡煞的,就算保安,也沒人會要的。」黑雄嘆了口氣。
陳風生語言輕巧:「改造一下自己嘛,再不濟當個保鏢是不是,總比搶劫好得多,反正方法有很多,不要太固執。」
似乎是被說動了一般,黑雄和風雄面色緩和,但他們仍舊沒有選擇穿上衣服,二人莊重地向陳風生鞠了一躬,便離開了,只留下一句話:「那就當做我們在道上的最後一戰,象徵過去的衣服,便丟掉吧。」
陳風生笑著搖了搖頭:「這倆人還怪有意思的,壞還是挺壞的。」
「姑娘,已經安全了。」陳風生快步走向周世諳。
渾身又髒又臭的周世諳緩緩抬頭,嘴角咧開一笑:「兄弟,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