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掙錢（二）
「你個老不死，不准罵我娘，」錢氏兒子大豆指著奶奶劉氏鼻子道。
劉氏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她的寶貝孫子會這樣罵她，肯定是錢氏教唆的，她捨不得怪孫子。
「錢氏你個毒婦，教壞我孫子，」劉氏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
「你個老不死，你還罵我娘，還有你，小兔崽子，」大豆指向大萱，「信不信我再打你一頓，」大豆仗自己人高馬大，經常性欺負大萱。
大萱對這個堂哥實在無感，當初她會穿越過來，就是拜他所賜，熊孩子就是就是欠教訓。
大萱拿去門口的掃把就揮過去，嘴裡大喊著，「不許欺負我奶奶。」
大豆撒腿就跑，現在的大萱可不是省油的燈，跑不過把掃把往他身上扔，馬上傳來慘叫聲。
錢氏大氣不敢出，她要是敢在這節骨眼上罵人，老太婆肯定叫大兒休了她，丈夫最聽娘的話，她是知道的。
奶奶劉氏胸口悶疼，姚氏把她扶進屋裡做，「娘，您今晚就在這吃飯，」姚氏說道。
「你爹還等著我回去做飯呢，」劉氏怕老爺子餓著，自從結婚以來，都是她伺候老爺子。
「這容易，到時候給他帶回去就好了，」姚氏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
「那行吧，」劉氏自知自個不舒服。
姚氏心眼忒好的，她打發大萱去村頭豬肉攤砍點豬肉，家裡沒米，還好有地瓜粉條，每年地瓜最多，家家戶戶弄成地瓜粉條。
大萱買肉回來就做菜，現在基本是姚氏給她打下手，大萱挽起袖子就剁肉末，他們家還有很多地方要花錢，大萱只買十文錢的肉，不多，索性剁成肉末看得見些。
粉條已用水泡好，大萱又剁了些大蒜跟紅辣椒，她喜歡吃，鍋燒熱放一點點豬油，再放肉末炒干水分，再放辣椒大蒜末，最後放水煮開下粉條，再次煮開下調料，不一會就弄好了，她盛三碗粉條，「奶奶，娘，來吃飯，」無人應，她走進房間，姚氏已把兩匹布打包好。
「娘，這布給您做衣裳，」姚氏孝順是出了名的，雖然婆婆總是不喜歡她。
大萱快被氣死，給她就給嘛，得給自家留點，何況奶奶不待見他們，今天雖然奶奶站他們這邊，可老人疼人從來沒有寒心這說法，喜歡誰就是喜歡，大萱肯定，這其中一匹布明天肯定到大娘手裡。
「吃飯了。」大萱大聲道。
「娘，咱們去吃飯，」姚氏說。
「好，」劉氏心情好，媳婦孝敬她兩匹料子，可以做好幾身衣裳呢。
大萱默默在粉條面前埋頭苦幹，而她奶奶這已是第三碗了，生病的人真能吃。
「咦，那是蘑菇嗎？」劉氏眼睛忒亮，她剛放下碗筷就看到了。
今天大萱采的蘑菇跟虎妞的都在，她隨便放個角落。
「是啊，奶奶，」她不會想要吧，大萱想。
「今年都沒吃過山上的蘑菇，你爺爺最喜歡吃這東西了，」劉氏嘆氣。
「娘，您喜歡就拿回去吃，反正也是孩子們采的，」姚氏對劉氏有求必應，大概因為劉氏從未對她好脾氣過。
「奶奶，我給您包些回去，」大萱馬上去打包，她怕如果是她娘的話，估計全部送出去。
「大萱，都給奶奶帶回去吧，改天想吃再跟虎妞去采，」姚氏發話。
「曉得，」大萱咬牙切齒。
這可是松茸，沒腦娘親竟然都送別奶奶了，奶奶那麼偏心，有好吃的從未想過他們，說實在的，她根本就不想奶奶在她家吃晚飯。
在一片艷麗的晚霞里，終於把奶奶這大佛送走，李氏左手抱著粉條，右手拎一大袋松茸，腳步飛快。
大萱開始碎碎念模式，「娘，你幹嘛把布都給奶奶啊，你看咱們家的被套，衣服洗得掉色了，娘，那不是一般的蘑菇，那是松茸，很有營養很好吃的，你都給奶奶了，您不知道，我特意花二兩銀子買完虎妞的，留給您補身子的，您說您給就給吧，幹嘛全給她，娘，奶奶對你不好，我不喜歡她……」
姚氏捂住大萱嘴巴，說道，「娘有你那麼孝順夠了。」
大萱把頭埋進姚氏懷裡，「娘，您淨做好人」
「你看啊，你大娘喜歡占便宜，周圍人都不喜歡她，你再看看大豆，是不是很像大娘，孩子都是有樣學樣的，娘得做你的榜樣，做人得孝順厚道，」姚氏輕輕捊弄女兒的秀髮。
這樣說來，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大萱想再采些松茸，她一大早再次跟虎妞上山，然而這次運氣不好，走了一個時辰的路，一無所獲。
「我們撿些柴火就回去吧，」虎妞提議。
只能這樣了，野雞，兔子反正是抓不到的。
然而大萱是幸運的，她撿柴火的時候發現山上有大量魚腥草，涼拌折耳根，她想到這個菜就流口水。
「虎妞，幫我挖這個菜，根也要，我給你做好吃的，」大萱道。
虎妞扯片葉子往鼻子上湊，好腥，不過好朋友的請求，再腥她也會幫忙，不一會，兩個背簍就滿了。
回到家，大萱把魚腥草分兩部分，上半截葉子曬乾拿去藥房賣，下半截就做菜，大蒜切末，折耳根洗淨泥土，再切成一樣大小，碗裡放剁辣椒大蒜末再調入鹽巴醬油醋，最後攪拌幾下，一盤涼拌折耳根出爐。
「真好吃，」虎妞讚不絕口。
「我弄一些給你帶回去，你爹娘肯定也喜歡，」大萱道。
「大萱，你最好了，」虎妞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
「虎妞，我們去鎮上吃茶，我請你，」大萱豪邁道。
「你哪裡有錢，」虎妞問。
「少不得你吃就是了，」大萱打算把紅燒黃鱔跟涼拌折耳根賣給李老闆。
「行，」她對大萱的話深信不疑，那麼難聞的東西都做得如此好吃，還有什麼事大萱辦不到。
大萱把食材準備好就出發，路程只有半個時辰，到李家私房菜的時候還不算晚，李老闆見她來，也不去招待客人了，便迎上來。
「小娃娃可是有什麼好菜，」李老闆滿面春風，因為這個湯，店裡每天比以前多三分之一的顧客。
「老闆，我們一路趕來，還沒吃午飯，咱們邊吃邊聊可好，」大萱知道虎妞喜歡吃。
「必須的，小二，上幾個好菜，」李老闆道。
大萱從飯盒裡拿出涼拌折耳根，「老闆，您嘗嘗這個先。」
李老闆毫不猶豫夾起一筷子放嘴巴里，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
「這東西入口微辣爽口，夏天吃最清爽，」李老闆評價。
「您猜猜這是什麼，」大萱道。
「猜不出來，」李老闆搖頭，他吃過佳肴無數，卻沒吃過這個。
大萱也不吊他胃口了，「這是魚腥草的根，也叫折耳根，涼拌最爽口。」
魚腥草不值錢，到處都是，意著又是一道成本低利潤高的菜。
「你這菜我賣了，」李老闆道。
「我有個條件，」大萱說。
「你說。」
「你們館子的折耳根全部由我供貨，不得要別人的，」大萱後悔上次黃鱔沒提這個要求，不然長期有份收入。
「這個好辦，五文錢一斤，每天早上送過來，如何，」李老闆道。
「成交，每天需要幾斤。」大萱問。
「先每天二十斤，」李老闆想了想。
除了這個湯，紅燒黃鱔，大萱也賣給他，今天共得四十兩銀子。
大萱匆忙趕回家，她叫虎妞召集身邊的夥伴，不一會很多年齡差不多的小孩就來了十幾個。
大萱兩個手掌攤開，兩把碎銀子展現在眾人面前，她道，「現在有個長期賺錢的活，晚飯之前挖魚腥草給我，根部尤其重要，分成上下截兩部分，根部一文錢一斤，必須洗淨泥巴，而葉子你們可以自行曬乾拿去藥房賣，我只要根部，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小屁孩都沸騰了，她拿得出那麼多錢，肯定不假，不一會，個個都跑去挖魚腥草了。
還沒到傍晚吃飯，二十斤任務就已經完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