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城市的某個縣城,NH縣,這是生我養我的家鄉,我最愛的地方。有句話是這麼說的:「 窮山惡水出刁民,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大概就是我們這個地方的寫照。
我叫張義,家人朋友都喜歡喊我猴子,92年來到這個世界,雖然爸媽在我4歲的時候就因為性格不合離婚,但是我從小家裡有很愛我的家人,也有一些過命的髮小,一些哥們朋友,我的家境也算不錯,爸媽離婚,多少對我的人生有那麼一些影響,不過路,都是自己選的。已經發生了的,怎麼也改變不了,原生家庭多少確實對人有那麼點的影響。書中一些名字與外號位於真實與虛構之間,請大家不要代入,亦或者遐想,那麼就讓我帶大家走進我的故事和我一起回憶一下年少輕狂的歲月。
2005年5月的某天下午5點45,陽光明媚,NH縣某某小學的校門口,(我的母校因為故事中會提到後面簡稱N小)。放學後的我,背著個西瓜太郎的小書包,剛打完籃球準備回家裡開的飯店,因為飯店離學校很近,有條小路,今天我沒有走那破爛的小路,通常我只有趕時間才會走那裡,因為每次從那裡走過,都會有些難聞的氣味,不知道是因為臭水溝,還是因為路邊的一些破舊房子讓我會胡思亂想。
突然路邊三四個人,著急忙慌的往學校裡面走。其中有一個我認識,他叫李輝輝,一個長得可愛,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時候會短路的孩子,經常做出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我們喊他小癲子。他看到我笑了笑「猴子,回家昂?」
因為關係不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哇,剛打完球,時間不早了。你呢?幹啥去?」
「進去找幾個人,實小過來幾個人打球,前面惹到我了,讓我哥找他們聊聊。」小癲子一臉囂張的說道。
「那你沒事吧?用不用我陪著去看看?」因為我在學校是個很特殊的存在,我呢,學習成績好,但是人緣挺好的,不會像有些學習好的人一樣讓人討厭,所以一些別人口中的壞孩子,只要我感覺不錯,也都和他們挺玩的來的,其中就有小癲子。
「你如果有事你就先回去,沒事,我哥在呢」小癲子說完,我才仔細的看了看他身邊的那幾人,一看就知道不像好人,有兩個腰上好像還有些什麼東西,看起來比較明顯。
但是他說的哥哥我不知道是哪個,不過幾個人在我看來身材都比較矮小。因為害怕他吃虧,我還是跟著他往學校裡面走。雖然我從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從小一大家子住在爺爺家,也經常因為堂弟他們被鄰居欺負,和那些小子打過一些架。可能是因為生氣弟弟們被欺負,下手也沒輕重,在他們眼裡也算個小霸王吧。
到了球場,好多個連眼熟都算不上的人,應該就是小癲子嘴裡實小的人了,因為我們學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個年級6個班,每個班4.50人,六年下來多少還是能有些印象。
「就他媽是他。」小癲子對他那些哥哥指著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喊道。
因為學校不大的緣故,籃球場只有三個全場。我衝著他指的人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就挺想笑的。這人歪著個脖子,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聽到小癲子喊,那人估計看我們沒幾個人,也不害怕,站在那裡等著我們。倒是他身邊打球的那些,有個8.9個人慢慢圍在了他身邊。
我和小癲子的那些哥哥也往過走,那8.9個人裡面,還有個我認識的人,他媽媽和我媽媽是好朋友,他叫張小驊。高高胖胖的,打球挺厲害,因為我們家長的緣故,算是和我關係不錯。兩人相互點了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小癲子喊來的人圍了過去,其中兩個從腰上抽出一根細長的東西,原來是手臂長短的不鏽鋼圓管,我們這很多社會上混的人打架都喜歡用這個,好多工地都有,拿回去找個五金店用電鋸一切,就能用。
對面實小來的人一看我們這邊有人拿了傢伙,其中一個長得有點黑,有點凶的人站了出來「小癲子,你他媽不想混了吧,叫人來找事?」 「咦,魏危,你怎麼在這裡?」小癲子喊來的一個人看著出頭的人說道。
「哦,小鬼,你幫著外人來欺負自己人昂?我就說剛才看著像你,還以為看錯了呢。」那個小鬼嘴裡的魏危笑了笑。
小鬼也笑了笑,「沒呢,這不是遊戲廳里給我們買遊戲幣的孩子說,被人欺負了,我想著他平常老孝敬我們,過來幫他看看,沒想到是你。」
「誰啊?小癲子,還是這個小子?」魏危斜著眼睛看了看我。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一看,我就感覺很不爽了,平常我火氣也沒有這麼大,也許因為小癲子的原因,本來對他們就沒啥好感,他這麼一看,我就來了火氣。
「會好好說話就好好說話,不會說話,就別說,怎麼?實小的人在我們N小裝呢?」我聲音也大了起來。
我不說還不要緊,我一說,魏危就想往過沖,看那架勢就想上來收拾我。
張小驊一看魏危這樣,從邊上拉了他一把。「危,算了,這是我哥們」 魏危一聽不樂意了,看他之前站出來說話的樣子,估計他是這群人裡面的小頭頭。
「驊,這事你別管,邊上站著。」魏危也沒有給小驊面子,衝著我走了過來。
小癲子一看他過來,連忙把我護在身後,小驊也走到我邊上,拉了拉我,對我使了眼色「猴子,別鬧,他們挺厲害的。」
本來就有火氣的我,走到小癲子前面,轉過頭看著小驊「沒事,我看看他想怎樣。」 小鬼他們一聽我這麼說,好像也不樂意了,估計和魏危比較熟。
前面沒有抽東西出來的小鬼,把腰上東西一拿出來,比了比我,一把沒有開鋒的西瓜刀。「你他媽說啥呢,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好像很囂張?」
小癲子立馬開口,「哥,別鬧,別鬧,我這兄弟不懂事。」「猴,你別說話了昂,癲子不在,等會你吃虧了。」小癲子嘴裡的癲子,算是我們N小讓社會上混子承認的老大。他和我關係也很好,雖然我好好學習,沒在學校玩社會,但是在學校里挺照顧我的。
我從來也不是喜歡吃虧的主,一聽小鬼這麼說,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說實話一點沒想過他拿著刀,如果打起來會有怎樣的後果,大概就是年輕輕狂吧。
「我他媽今天還就看看,我今天會咋樣了。」小驊和小癲子一看我這樣,趕忙一個拉著魏危,一個拉著小鬼。
「你媽了個逼的,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我怎麼這麼看你不爽呢,你是個什麼角色。」小鬼一聽我說會怎樣,急著就想拿刀上來砍我的樣子。小癲子也急了,「猴子,你快別說了,」小驊也在邊上勸我。
我把背著的書包往地上一丟,「過來,試試咯,人多嚇唬我昂?」我是真的一點也不怕,可能有所謂的主場優勢吧,這也是為啥說,我不惹事也不怕事的原因,我身材不算高大,不然也不會從小被喊猴子,但是因為喜歡打球,自己平時也有跑步,加上以前和鄰居家的孩子打架,沒吃過虧,那小鬼身材也矮小,所以我絲毫不慫,再加上學校離我家酒店很近,校門口有個開小賣鋪的老師還是我爹他兄弟,我心裡可以說毫無波瀾,也想往過沖。
小驊和小癲子也緊張的護著我,特別是小癲子,他估計怕我因為他的事吃了虧,到時候癲子要是想找他麻煩,他也害怕,「鬼哥,別這樣,別這樣,明天我在給你們一人買瓶酷兒,買20個遊戲幣。」
我一聽小癲子這麼說更不樂意了,酷兒是我們這一種和健力寶一樣小孩都愛喝的飲料,一瓶得1塊5毛錢,遊戲幣5毛錢2個,雖然小癲子爸是個什麼局長,但是我覺得這錢不能這樣花。
「買什麼買,別怕他,現在也就是他們人多,有種的,讓他過來單挑看看,要群歐我也不怕,看看他們動了我能不能走出N小的門。」經過我們這麼一鬧,球場上剩下的人也不打球了,因為大多知道我這人,也都是些5.6年級的男生,大部分圍了過來,想來幫我,也可能不算是幫我把,畢竟都是N小的學生,如果我被打了,傳出去可不好聽,N小被實小欺負。
說著說著,魏危從小鬼手上把刀拿了過去,指著我說「行,你囂張是吧,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下我魏危的實力。」接著就要對著我手臂砍下來,我也隨時做好準備和他們大打一架,雖然我赤手空拳,但是這時候,肯定不能跑,這也不是我的性格。
小驊一看魏危拿刀,也是真的害怕了,大聲叫了一句「魏危,別,給我個面子。」
邊上我們N小的人一看對面要拿刀,其中一個說道「你們攔著點,我騎車去叫癲子過來。」然後就往學校停車場跑去。
可能是這裡鬧得太歡了,聲音也大,突然教學樓走廊上有幾個腦袋探了出來。「魏危,是你嗎?站著別動!」
聽到這個聲音,我樂了,衝上面笑著喊了句「跳跳,是我!你咋還沒有走呢。」跳跳一聽我喊他,連忙往樓下趕。
魏危估計也聽出跳跳聲音了,可能是認識他,也就罵罵咧咧的,但是也沒有動。
沒兩分鐘,跳跳帶著一個人走了過來,看到來的那個人,我更開心了。跳跳,原名廖龍濤,和我是從小到大的髮小。雖然沒有聽到他有在玩社會,但是我有事的話,他肯定不會站著看。再說來的另外個人,廖俊峰,我喊他峰哥,也是我的髮小,我們都是幼兒園就認識玩的很好的了,這樣一來我更是像吃了定心丸一樣。
魏危一看跳跳過來,也不沖了,「咋了,跳哥,峰哥,這是你哥們?」「說的什麼屁話,猴子是我鐵哥們,你咋的,欺負他啊?」看來魏危和峰哥跳跳都認識,說著說著也老實不少,把刀收了起來。小鬼他們也都和跳跳還有峰哥打著招呼,呵,合著全都認識,就我和他們不熟。
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肯定打不起來了,這都是認識的人。我過去摟了摟跳跳和峰哥「你們怎麼還沒回去?我這差點幹起來?還好你們也在」「別說了,還不是作業沒交,老班留我們下來補咯,咋了?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和魏危鬧起來了?」我聽跳跳這麼問,就把小癲子的事告訴了他。跳跳一聽,也笑了笑,「都是自己人,魏危是我堂弟,和峰哥我們都是住在南門的,小鬼和魏危他們一夥的,對了,他還和你有關係呢」跳跳說完我一臉迷茫,和我還有個啥關係。
峰哥摟著我的脖子,「諾,你不是有個哥哥叫章戈嘛,是他們大哥。」「啊?我那個哥哥也是玩社會的昂?」我一臉吃驚。章戈,是我爹一個發小的兒子,高高帥帥的,對我挺好,我從沒有想過他也玩社會,現在峰哥這麼一說,我還在想著下次和章叔叔吃飯,要不要打個小報告,不過一想還是算了,今天怎麼也算借了他一個面子?
大家一看都是認識的,也都打球的繼續去打球。也就,我,跳跳,峰哥,小癲子,小鬼,魏危,還有小鬼帶來的兩個人現在還聚在一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讓我感到意外的還有一個,小鬼一聽我是章哥弟弟,對我的態度有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和我道歉,點頭哈腰的,就差沒喊我哥了。我心裡也是好笑,難道這就是狐假虎威?魏危也是伸出手來,和我自我介紹了下,「魏危,猴子你既然是章戈弟弟,又是我跳哥兄弟,那以後有事說一聲。」
我也不是給臉不要臉的人,和他握了握手,「張義,囂張的張,哈哈,他們都喊我猴子。」魏危聽完大笑了起來,「你還真是挺囂張的,不過挺對我胃口。」
因為大家都熟了,加上知道他們都是和我哥混的,我也不見外,直接告訴了小鬼,讓他以後別欺負小癲子,交朋友可以,別把他當傻逼,使勁花他錢,敲詐他,沒意思。
小鬼也挺給面子,連忙說「沒問題,小事,以後都是自己人。」我知道他嘴裡的自己人肯定不是我和跳跳,峰哥,小癲子,這類的自己人,不過我也不在意,都是些場面話,我爸媽在我從小離婚,我也比大多數人成熟不少,很多東西我也是比較懂得。
倒是魏危,他知道我是誰以後,連忙把前面那個惹了小癲子那個歪脖子叫了過來,和小癲子道歉啥的,大家也有說有笑的聊了起來。
「走吧,一起門口喝點東西」所謂不打不相識,反正我的零花錢也比較多,前面有說,我家裡人都很愛我。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媽,哥哥,只要是親戚,大部分都會給我拿零花錢,還是我不要都不行使勁給我塞那種。
「猴哥霸氣」「猴哥威武」「猴哥最屌」哈哈,這群人一聽我要請客,開心的要死,嘴裡一個勁的巴結我,生怕我反悔,不過峰哥,跳跳,小癲子就知道,我從來都是很大方的人,特別是對我在意的人。
一群人說說笑笑的走到了我爹兄弟的小賣鋪,進去一看,陳老師(我爹兄弟也是教我體育的老師)不在,只有他老婆在店裡,我也笑著打了個招呼,在大人印象中,我是個很有禮貌,很乖的孩子。
在一人一瓶酷兒,他們幾個一人一包辣條的情況下,大家都說下次有機會再聚啊,有事在打招呼這類的話。(因為我從小家裡就告訴我,那東西很髒,不健康,吃了會壞肚子)所以我從來不吃,一點都不感興趣但是我會買給喜歡吃的人吃。
因為要回去店裡,和他們都不順路,大家也就分開了,經過這麼一鬧,我也沒有馬上回去,在陳老師店門口喝著酷兒,放空了下自己,這時候癲子帶著幾個一看就是比我們大很多的人走了過來。
「猴,咋回事,聽說小鬼他們和你鬧起來了,要動刀?人呢?怎麼只有你?你沒事吧?」
「沒事了」跟著我把事情經過一說,然後給癲子他們一人買了瓶喝的,癲子就和我說要去遊戲廳打遊戲了,接著我也就從小路回去了店裡。
這件事的發生,讓我知道了挺多以前不知道的東西,也不能說不知道吧,只能說沒有想過,確實,都在好好學習,沒人找我麻煩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哪些關係,這個那個的,反正還是那樣,發生了的,那就是經歷,經歷過了,你就知道怎麼去應對。
不過很多朋友應該聽過家長說過一句話,你不去惹別人,別人怎麼會來惹你?那為什麼別人不來惹我?
不知道你們當時怎麼樣,我們那個年代,還真是會有這樣的事,有的人說不定多看了別人一眼,人家都要欺負欺負你。
可能有人會說,在學校沒人管?沒有保安?怎麼還能讓人帶刀進去?我們那時候都是門衛,就一個老大爺,刀也是藏在衣服里,也沒有人管你是不是這個學校的,再加上放學了,老師這些基本一下課都已經回了家,所以放學遇到老師的概率特別低,門衛也是7點後才會清場關門,校卡這個東西,只有檢查的時候才會用。
這是我小學生涯第一次差點打架,也是最後一次,因為馬上就要畢業了,還要借著回憶吐槽一下,我們這屆是第一屆有六年級的,我們前一屆都是五年級讀完就初中,可憐的90後,可憐的我們。
故事還在繼續,越往後,越有意思,不信,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