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很快就吃完了,現在農村還沒通電,也沒啥消遣的方式,家家戶戶天黑之後就差不多要睡覺了。
沈曉玥洗完澡後就躺在炕上,墊著枕頭想事情。
根據今天徐家人的表現來看,涼拌蕨菜也符合當地人的口味,而且現在天氣熱,賣涼拌菜做法又方便又不容易壞,倒是一條可以選的路子。
只不過唯一擔心的就是有人效仿,這調料也常見,一吃就吃出來了。
還有一點就是運輸的問題。
沈曉玥轉過頭,問睡在旁邊的徐寧安:「咱們村里離縣城有多遠啊?」
徐寧安心尖一顫,不由自主地揪住身下的被褥,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沈曉玥,你就這麼想離開這裡嗎?
從之前的拜堂,到昨晚不讓他碰,再到今天的賭約,徐寧安的內心惶恐不安,早已經自亂陣腳,一顆真心倍受煎熬,片刻不得安寧。
這一句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曉玥見徐寧安久久沒有反應,還以為他睡著了,剛準備翻身到另一邊睡。
可誰知,下一秒。
徐寧安就突然撲了上來。
四目相對,僅僅一瞬,徐寧安便遵從自己內心地吻了下去,靈活的舌頭輕而易舉撬開了沈曉玥的貝齒,迅速攻城略池,強勢而霸道。
沈曉玥腦子一片空白,瞪大了眼睛,似乎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她不就是問了他一句話嗎?
幹啥就親上了?
她開始反抗,試圖把身上的狗男人給推開,可平時還算有勁的手臂這個時候卻好像失了力氣,軟得像煮熟的麵條。
她想要把嘴裡那根作亂的舌頭給頂出去,卻不小心變成了舌尖共舞。
太可氣了!
可為什麼徐寧安看向她的眼神這麼憤怒?
該生氣的明明應該是她!
吻了許久,沈曉玥感覺自己嘴都要麻了,徐寧安才終於放開了她。
剛一放開,她就狠狠一腳把徐寧安踹了下炕。
「你是有病還是沒吃藥,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
徐寧安跌到地上後,索性就盤腿而坐,他滿眼悲傷地仰望著炕上對他怒目而視的女人,這些天的不安盡數爆發。
「為什麼!你非要走嗎?」
他的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失落,還帶著一絲憤怒。
沈曉玥迷惑了,不解地發出一聲:「啊?」
「我哪有說要離開啊?」
徐寧安冷著一張臉,只有一雙眼睛亮的驚人,振振有詞地控訴道:「你剛剛問我縣城裡這兒有多遠。」
「我明天就要去縣城賣人參,問問路程不是很正常嗎?」
沈曉玥感覺竇娥都沒她冤。
徐寧安抿了抿唇,又補充道:「那你今天跟葉素素打賭,為什麼要答應她什麼『自請下堂』的要求?
萬一你輸了呢?」
「我……」沈曉玥剛想解釋。
可徐寧安沒給她這個機會,繼續說著自己的理解。
「因為你覺得贏了最好,輸了也無所謂,反正你也不想在這個家裡待下去,
還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離開徐家,是嗎?」
徐寧安說道最後,已經變得委屈巴巴,讓沈曉玥想起了小時候鄉下養的大金毛,每次她要回城的時候都是這樣的眼神。
她的心還是軟了些。
沈曉玥正色道:「我不會輸,也沒想過這樣離開。」
就算她以後要離開,也絕對會給徐家人留下一筆豐厚的財產,讓他們風風光光的過一輩子,絕不是以這種丟人的方式溜走!
「為什麼不會輸?」徐寧安步步緊逼,臉上寫滿了認真的執著,
「連趙愛國都沒把握做到的事,為什麼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就算是家族秘法也不太可能做到吧。」
沈曉玥雙眸一眯,眼中冷光一閃而過。
果然,他還是懷疑了。
想想也是,徐寧安能做到生產隊長的位置,肯定是有幾分本事的。
村里人只當她撞了大運,徐家其他人只是擔心她,見她沒什麼損失就很快把這事拋在腦後。
可只有他,從回來開始就悶悶不樂的。
現在看來,估計一直在糾結吧。
沈曉玥頓了片刻道:「你說得沒錯,毫無準備的普通人確實不可能做到。」
徐寧安的眼神閃了閃。
普通人?
難道她是……
徐寧安的思維開始逐漸跑偏。
「這是我父親給我的。」
沈曉玥一句話,頓時在徐寧安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有些怔愣,難以置信地抬頭問:「怎麼會?岳父不是已經……」
「對,他已經去世了。」沈曉玥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你也知道我家裡的情況,雖是家道中落,但好歹藏了好些余財,今天這兩顆人參就是其中之一。
我娘在我出嫁前,把埋人參的位置告訴了我,所以我今天就是去把它們取出來而已。」
雖然是隨便說的,但也不無道理。
起碼有些說服力。
徐寧安恍然大悟,但又不放心道:「你今天上山的時候沒被人看到吧,挖出來的坑填了嗎,要不我再去清掃一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