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成了皇帝的寵妃!
楚國太子好色,連皇帝也是個色胚,倆人昏庸無能,疑心極重,忌憚武將。
最後釀成了江家冤案。
他們是這一切事情的惡源,造成了江蘺悲慘生活的開始。
皇帝君奪臣妻,將母親納入後宮,對外卻說母親認罪自焚。
那次宮宴上,皇帝又垂涎起了江蘺,暗示太子將她送進宮裡。
太子回東宮後再也沒了顧忌,折辱她後,一頂小轎送進了宮裡。
五十歲的老皇帝,拿母親的性命要挾她侍寢。
她不敢不從,忍著噁心侍奉著皇帝。
可皇帝不讓她見母親,又過了半個月,她才知道母親已經在皇帝的折磨下,懸樑自盡,瞞住消息是為了讓她甘願侍奉。
她藏住滿腔怨恨,借著侍寢的時候刺傷了皇帝,也因此被打入天牢,半死不活。
再出來時候,天下易主,楚國歸順大涼。
強行帶她出天牢的是蕭序,曾經那個質子。
蕭序成了大涼的君王,乃至這天下的君王,可他暴虐成性,肆意屠殺,又好征戰,百姓同樣民不聊生,哀鴻遍野。
蕭序喜歡一切極端的東西:人皮鼓、骨笛、人彘、鞭屍……
「給孤生個孩子。」
每時每刻都在重複,他對「子嗣」有著很重的執念。
江蘺就是在日復一日的痛苦回憶當中,鬱鬱而終。
所以,為了報仇,哪怕是為了自己好好活著,跟蕭序在一起,她才能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才能把眼前的人千刀萬剮……
「江小姐?!」
太子含著笑,盯著眼前的女子,眼神不由得停留在她臉上。
果然是個絕色美人 ,江家藏得如此好!
「給殿下請安。」
江蘺看到他,胃裡一陣翻滾,極度不適讓她淺淺側身,「臣女告退。」
這裡是內院,他一個太子就算是找父親議事也該在外院中院,閒的沒事來後園逛什麼逛?!
太子眉頭一皺,他還沒跟美人說兩句話呢,怎麼又要走了。
挽留的話還沒回出口,就見江蘺已經退了下去。
美人容顏絕色,體態婀娜,衣衫包裹的軀體玲瓏有致,堪稱一絕。自己這輩子見過無數美人,卻沒有一人能擔得起美艷絕倫四個字。
直到今天真正近距離見到了江蘺,太子覺得自己快要流鼻血了,他已經開始想像美人身骨的嬌軟可欺、承歡時的旖旎風光……
江蘺加快了腳步,太子的目光盯得她後背發麻。
江蘺去給江母請了個安,忽然問道,「女兒方才在園中遇到了太子,不知可是來找阿爹的?」
「是找你阿爹的。聽你阿爹說邊境最近不太平,常有流民出沒,應當是為此事而來。」
記得前世這個時候,大涼內部皇子們爭奪帝位愈演愈烈,從暗地裡抬到了明面上。
不少封地的諸侯王紛紛屯兵徵稅,導致百姓棄家而逃。
「那義兄呢?太子殿下和他交好,他可陪著太子殿下?」
義兄江爍也是罪魁禍首,將江家推入了深淵。
人面獸心!畜生不如!
江父江母只有江蘺一個女兒,因此待江爍如同親生,可偏偏江爍背叛了江家。
「你阿兄自然也在——阿蘺,你往日不是都喚阿兄嗎?今日怎麼這樣疏離?
還有,你三兩句話不離太子,莫不是、你、你對太子殿下動心了?」
江母話音一頓,忽然響起女兒快及笄了,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可太子隨了皇帝,疑心重,不是良配。
「阿娘你想多了,我只是感覺自己長大了,要和阿兄之間保持距離,叫阿兄什麼的怪怪的。
至於太子我更是無意,我只是在想,義兄好久沒來看我了,阿蘺想念他罷了。」
江蘺強笑著,但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麼恨。
她要確定江爍的行蹤,然後告知阿爹去防備江爍。
「說起來你阿兄也許久沒來請安了,估計是有什麼事情在忙吧。你等會給你阿爹撒個嬌,你阿兄肯定要火速趕回來看看你這個妹妹。」
江母調笑道,她家阿蘺向來和義子江爍走得近,倆人說是親兄妹也不為過。
不過她性子如此,不願深究這些,也沒顧江蘺話里的自相矛盾。
江蘺晚間的時候去找了江父,這個時候太子早就走了,避免了一切碰面的可能性。
她抱著江父的胳膊撒嬌,語氣軟糯,「阿爹——你知不知道義兄在外面吃花酒去了?
聽下人說義兄跟一些紈絝子弟混在一起,萬一把義兄帶壞了怎麼辦?還有還有,你知道麼義兄他好像有了心儀的姑娘,在外面置了一處宅子,就在小柳巷那裡。
您可不能放任他胡鬧啊!
最近下人們都說義兄被勾住了魂,您看看這叫什麼事!」
江父抬手摸著女兒的頭,結實粗壯的身體讓女兒靠著,格外有成就感。
他素來寵愛女兒,也知道女兒不是個胡攪蠻纏信口開河的性子,當即就面色嚴厲,「真是胡鬧!看我今夜不扒了他的皮!
跟那些酒囊飯袋混在一起能學到什麼?
還有那個宅子是怎麼一回事?我這個做父親的都不知道。
來人,去給我請少爺回來!」
進來的護衛是一個毛毛躁躁的人,江蘺不願此事出現差錯,又搖著江父的手,「阿爹阿爹,能不能讓輕風去啊,他還能順路給女兒帶一個周記香酥鴨,上次輕風去買過,他剛好知道在哪裡。」
輕風行事穩妥,她才放心。
今夜,她就要讓江父疑心江爍。
那個什么小柳巷的宅子確實存在,不過可不是安置什麼外室的,那可是江爍跟一些官員經常聯繫商議事情的地方。
裡面肯定有著不少信件往來。
再不濟也能查出一些不對勁。
她剛才完全是胡說八道,信口拈來的謊話是為了讓江父派人去盯著江爍在做什麼。
只要江父起了疑心,後面防著江爍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於是護衛輕風進來,領命。
「輕風,你等等我,你還記得上次那個香酥鴨在哪裡麼?我跟你一起出去,邊走邊說。」
輕風低著頭,心想自己何時給小姐買過香酥鴨了?小姐應該是有話要單獨給自己說。
倆人消失在江父面前,等確認江父聽不到了,輕風抱拳,「大小姐有何吩咐?」
「我要你等會找見義兄後,先按兵不動。
若是直接把他抓了回來,我怕義兄生氣。
畢竟我也是聽下人說的,萬一搞錯了豈不是讓義兄記恨我。
你且確認確認情況,不要急著抓人。」
輕風應下,「是,屬下遵命。」
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什麼要先給老爺告狀讓去抓人,又告訴自己不要急著抓人,但輕風還是選擇閉嘴不問。
「你去吧。」
待輕風走後,江蘺緩緩吐出一口氣,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喃喃道,「江爍!
好戲要開場了呢!
不知道你能演到幾時!
我好生期待你醜陋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