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戈成功嚇到了江蘺。
只見小人兒頓時意識到了什麼,忙往他懷裡鑽,一邊解釋一邊親他,
「她也是一個可憐人,當年被傅雲卿強取豪奪,跟心愛之人分離。
阿蘺想,能不能讓她假死出宮,與心愛之人廝守。」
她在前世待在冷宮快要死的時候,皇后曾經給她送過一碗湯藥,來看過她。
她向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所以願意幫她。
傅謹戈面色稍微緩和,大概是因為又消失了一個情敵,他答應得格外痛快,「好,就聽我們阿蘺的。」
·
皇宮
傅雲卿正在同一群美女們戲耍,他眼睛上蒙著紅色布條子,赤腳踩在地上,而美女們身著紗衣,眼神如絲,嬌笑聲蓋住了身上的鈴鐺碰撞的清脆聲。
旁邊伶人奏樂,絲竹管弦,更有無數美酒芬芳。
一口大浴池裡覆蓋著無數鮮花,正等著主人去撩撥起來。
美人一閃身,讓傅雲卿撲了個空。
「噗通」一下,濺起無數浪花。
傅雲卿淫.笑著鑽出水面,伸手就把兩個美人拽下水面。
驚呼聲嬌柔,撓得他心裡痒痒。
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根披帛已經從後面套上了他的脖子!
幾個美人登時變了臉色,幾人合力要把傅雲卿勒死。
她們面上哪裡還有什麼嬌羞之色,有的只是狠決。
原來她們是傅雲卿從民間擄進宮的,其中不少是良家女子,或是有夫之婦,但因為他的色心,最終家破人亡。
她們在宮裡委身皇帝,被占有後一心想要報仇!
在今晚人多的時候,準備勒死罪魁禍首!
傅雲卿大驚失色!拼命掙扎,卻只有喉嚨發出「赫赫」的聲音。
殿內聲音驟然消失,女子們為保證不被外面人察覺,依舊裝出與皇帝嬉鬧的聲音。
「陛下、來玩呀!」
「妾在這兒呢,陛下。」
傅雲卿被勒得臉色鐵青,眼神逐漸渙散,他是不是要死了?有沒有人來救救他、只要誰能救他,自己願意賞他黃金千兩加官進爵……
守在宮門處的小太監,聽到這撓人的聲音,暗自搖頭退遠了幾步。
太后娘娘被幽禁,皇后娘娘不理六宮,江貴妃閉宮不出,朝臣們害怕陛下殘暴,都不敢上摺子勸諫,陛下驕奢淫逸,實在是——有負當年先皇駕崩前殷切勸導。
忽然,遠處傳來刀劍聲,伴隨著的是一聲聲尖叫,在深夜安靜的宮裡格外清晰。
還有撞擊城門的聲音,馬蹄聲,箭羽聲。
太監心裡一跳,再也顧不得什麼,忙邊跑邊喊,「陛下不得了了,外面——」
大殿門吱呀一聲,太監整個人心跳加速,滿臉緋紅,連忙低下了頭不敢亂看。
陛下此刻躺在幾位美人的懷裡,餵酒的餵酒,跳舞的跳舞,浴池裡好不熱鬧,到處都散發著旖旎的氣息。
巧笑聲驟然停止,一個美人故作發怒,「滾出去,什麼大事情來打擾陛下雅興,天塌下來也不許再進來!」
太監連忙閉上殿門 ,只敢在門外顫著牙齒道,「似乎、似乎是有人在撞城門——」
這種情況只可能是什麼人反了!
陛下若是不聞不問,等叛軍攻入宮內,豈還有活路。
屋內嬌聲連連,太監內心直呼:廢了廢了 。
皇帝不急太監急,他待在皇帝身邊深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要是今夜宮門沒有守住,他就只能另立新主了。
正這麼一想,他就趕緊使眼色,讓周圍侍衛留下,自己前去打探消息。
只怕是這宮裡早已經落入他手!
待剛出宮門,就見傅謹戈面色冷厲,一身銀色鐵甲泛著寒光,滿是血腥氣地迎了過來。
小太監如同見了親娘一樣,「王爺外面這是發生了什麼!還得虧有您護駕——」
傅謹戈冷笑,「本王不是來護駕的,是來逼宮的!」
「什?什麼?!」小太監咬住了舌頭,瞪大了眼珠子,是他聽錯了吧。
「傅雲卿在哪兒?!」
小太監頓時抖如篩糠,再一看傅謹戈身後就是同樣鐵甲長槍的士兵們,頓時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王爺、不、陛——陛下在殿裡。」
傅謹戈眸色冰冷,如同淬了冰一般,這些人在軍營里浸淫出的氣勢讓所人心驚膽戰,所到之處,沒人敢阻攔。
他砰一聲踢開了殿門。
裡頭的姑娘們頓時亂作一團,驚叫著散開。
露出了浮在水面上的傅雲卿,還有那泛著青的臉色。
一根披帛,正把他脖子纏得死死的。
小太監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傅謹戈兩三步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眼神一暗。
死了!
「今日之事全是妾一個人策劃的,妾殺害陛下罪該萬死,只求王爺饒過其他姐妹們,她們是無辜的啊!」
噗通一聲,當中一個女子跪下叩頭,「王爺饒了其他姐妹的命吧!」
女子們一聽紛紛跪下,一個說,「此事我也要參與!我也是殺死陛下的兇手,請王爺一併處罰我吧。」
「王爺饒命啊我們原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兒,被陛下強搶入宮的……」
「不能讓姐姐一個人受罰,反正我仇已經報了,我願意陪姐姐一起死!」
「……我也是。」
傅謹戈朝著身後眾人,厲聲道,「眾將聽令,陛下貪圖女色驕奢淫逸,乃是精盡而亡,所有人不得為難這些女子。」
「本王有先帝遺旨,倘若陛下無德,可取而代之!
自今日起,本王就是這天下共主!」
說完,底下無數人朝拜,就連試圖反抗的護衛們也扔下刀劍,俯首稱臣。屬於傅謹戈的時代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