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宮裡
皇后寧馨正在和自己的侍衛哥哥親熱,深夜倆人激動相擁,卻突然聽到刀劍聲。
身為護衛,他第一時間把寧馨護在身後,一雙眼睛如鷹般盯著外面,似乎要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究竟是什麼情形。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寧馨的侍女推開門,只看了侍衛一眼,立即慌張道,「有、有叛軍、已經已經攻城了。」
侍衛今日不當值,因此並不知道皇帝那邊發生了什麼,但他絕不能讓寧馨受一絲傷害。
「馨兒,我送你去皇帝那裡,他那裡是最安全的!」
寧馨臉色慘白,抓緊了他的袖子,「不,我不去,我就算是死,也要跟著你。這深宮的日子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不要去傅雲卿那裡!」
侍衛動容,咬牙恨恨道,「我也不想送你去狗皇帝那裡,可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必須要送你去!」
寧馨曾經在這樣無數個深夜孤寂難眠,這也讓她養成了很細微很細小的觀察習慣。她低低道,「我們已經逃不掉了——」
難怪今夜巡邏到的衛隊沒出現,只怕是這中宮已經在叛軍掌握當中了。
侍衛一驚,就聽見宮門處傳來腳步聲,一行護衛進來,將正殿圍得水泄不通。
寧馨深吸一口氣,「六郎,我們不走了,就算今夜死在黃泉下,我也會當你的妻子。」
「馨兒……」侍衛已經做好了共同赴死的準備。
「皇后娘娘,本王來,不是殺你們的。」傅謹戈眸色一笑,「我替一個人來救你們這對苦鴛鴦。」
寧馨:……?
侍衛:……?
是夜,一場大火從皇后的中宮燒起,聽聞是皇后為了給皇帝殉情,而後整個中宮都燒成了灰燼,宮殿坍塌。
第二日清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駛出京城,再也沒有回來。
天邊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就有百姓們開門掀床、探頭探腦,昨夜禁嚴,鐵蹄聲陣陣,馬聲嘶鳴,似要踏破這京城,究竟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眾人發現,城外陳列著五六萬軍隊。
高高舉起的兩面旗幟上寫著字「慶」,字「北」。
慶王剛一到京城二十里外,就和迎面趕來的北府軍守衛流雲碰了個面對面。
流雲熟稔地開口,眉梢吊得老高,「阿慶,你這速度不怎麼快麼?」
「小兔崽子,你叫我什麼?告訴你等我進了宮,我就是你們王爺的大功臣,你得叫我一聲哥哥聽聽。」慶王從嘴裡吐掉狗尾巴草,勒住馬兒團團轉,滿臉意氣風發。
「嘁!等會開了城門,你我賽馬,誰先到了王爺面前,誰當哥!」
隨著城門大開,兩匹快馬並駕,揚起塵土,直衝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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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夜
這王朝的主人就變了,皇帝,啊不先帝駕崩,據說是死在了女人床上。
百姓們暗下津津樂道,皇帝這駕崩得好啊!殘暴不仁,強搶民女,死得其所!
而新皇,是從前的皇叔攝政王傅謹戈!
傅謹戈的大名誰沒有聽說過,那可是保家衛國,一手創立北府軍,奪回北府這座被占多年的城池,又驅敵千里讓他國生畏不敢來犯!
而且,這傅謹戈軍紀嚴明,愛護子民,賞罰分明。
實在是……天賜良主!
更何況,當年傅謹戈才是被屬意的太子,但是因為傅謹戈是皇室子弟中最小的人,便將皇位傳給了傅雲卿的父親。
傅雲卿父親繼位的時候,寫下的事情原委,留下一道密旨。
如今這密旨的內容公布了天下……
誰還敢說傅謹戈不能當皇帝!
而且,那位遠在南國的慶王,率兵前來投奔傅謹戈,並且說,
「我投靠的是傅謹戈,只有他當了皇帝,我才能奉上南國。」
保護傘!
啊不,不用慶王,光是那北府軍,就已經讓人夠嗆。
所以說,傅謹戈的皇位上承天命,下承人心。
但是某一日的立後大典上,眾人忽然發現新帝身邊那位皇后,竟然像極了曾經的江貴妃!
眾大臣:……
.
立後大典後
江蘺原本勞累一天的終於結束了,她總算能卸下這沉重的禮服和頭冠。
「好累……」
原來當皇后這麼辛苦啊。
安夏神秘笑笑,「娘娘先別睡,奴婢帶您去一個地方,陛下為您準備了禮物。」
江蘺雙眼放光,其實自從傅謹戈進宮之後,自己見他的機會都比以前少了。
她知道他很忙,朝中那些不聽話的大臣都要處理,還有傅雲卿留下來的苛政,也得處理。
今天是她立後的日子,也不知道傅雲卿給她準備了什麼禮物。
不過正好,她也有禮物要送給傅雲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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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玉殿是傅謹戈命人新改的一個宮殿,牆面里嵌入了香甜但不膩人的香料。
雕梁畫柱,好不氣派。
可以說是比議事殿還要金碧輝煌。
更有一個小榻,是紅玉鑲嵌而成,四周墜上七彩寶石,簡直是天下獨一件的稀罕物。
越過後殿就是登高望遠的觀景台,足以俯瞰半個皇宮的景色。
這座宮殿,不論是布置,還是用度規格都是傅謹戈上了心的,甚至不少物件是他親自設計畫出圖紙讓工匠製作。
最重要的是,眼前紅綢飄揚,喜燭成雙,那張玉榻上紅色喜被耀眼,撒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江蘺剛一踏入正殿,尚未來得及發出一聲讚嘆,就被從天而降的花瓣包裹其中。
這房梁之上,無數鮮花兜在綢緞里,只要一扯繩子,便成了花的海洋。
「阿蘺,喜歡嗎?」
江蘺滿眼驚艷,撲進傅謹戈懷裡,「喜歡的,謹哥哥對阿蘺真好。」
因為她曾經名義上是過傅雲卿的女人,所以那些老臣們一直反對傅謹戈辦婚禮。
自己雖然不在意,但傅謹戈有這份心思,也讓她感動。
「喜歡的話,阿蘺就收下這份禮物!」
傅謹戈將一個金光閃閃鑲珠嵌寶的盒子捧在她眼前。
江蘺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玉璽!謹哥哥你這是要做什麼?!此乃帝王象徵我怎可——」
傅謹戈滿眼柔情,眼眸流轉間灼灼其華,「護江山是為你,奪江山也是為你。我的就是你的,我將一顆心捧給你,我是你的丈夫!
你是我的妻子,你必須要收下。」
江蘺相信傅謹戈的真心,但她不想要這個玉璽,只好騙著他,「謹哥哥,玉璽太過貴重了。
阿蘺現在並不想要,阿蘺知道謹哥哥會為了我做一切,所以你收回去好不好。」
傅謹戈正色道,「放你這裡!」
「我不要。」
「就給你!」
「我真的不要。」
「……」
安夏在門外面跺腳,要不是她不敢有大逆不道的心思,真想吼一句我要!
這可是玉璽!
嗚嗚嗚被推過來推過去就跟個破爛玩意一樣,可明明是無價之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