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宴後的第二日,江蘺是揉著腰爬起床的。
嗚嗚嗚她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會以為傅謹戈不行……
宮裡人都道帝後情深,就連每一日的早膳,都是陛下餵娘娘吃的。
終於在某一日,
盛寵不衰的江皇后在早膳時,一陣噁心。
傅謹戈嚇得變了臉色,急忙傳太醫。
難道是自己昨晚上用力太猛,把她……驚!
「太醫,皇后是怎麼了?」傅謹戈發誓,他以後一定要溫柔。
太醫摸了一會脈,「陛下,皇后娘娘大喜啊!根據脈象來看,娘娘已經有孕一個月了!」
有喜?
傅謹戈愣住,他真的有自己的孩子了?阿蘺懷上了他的孩子?
傅謹戈嘴角緩慢勾起一個笑容,年輕的帝王從未有過如此開心的時刻,「大賞!玉香殿所有人,大賞!」
江蘺一頭鑽進他懷裡,笑吟吟道,「陛下,我們有孩子了……」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人沒有解決。想起江父,江蘺眼裡就是一片寒涼,她可還記得自己前世父親那冷心薄情的模樣。
幾個月前,自己找到了一個叫柳青的女子,派她下毒。
如今,也是該好好去見一見這個父親了!
「陛下,您之前的仇,阿蘺會親自為你報。」
「好。」
·
江蘺抽一段時間回了江府。
她的父親一直以為當初那顆藥丸讓自己失去了記憶,忘卻了母親的慘死。
但是只有自己知道,那顆所謂的藥丸抵不過自己的恨意,所有的事情她都記得。
因為她重生了。
她甚至知道,所謂母親的病逝並不是真的,父親用他的藥丸,逐漸讓母親身體掏空。
自己清清楚楚記得一切事情!
「父親,女兒來看您了。」
江蘺推開門,頓時聞見一屋子的藥味,而江父面色萎黃,唇無血色,渾身的病態。
「阿、阿蘺——」
江父抬起千斤重的眼皮,緩緩叫出聲。
自己也不知道怎的,忽然病了一場,如今竟然是連床也下不了,總不能是自己作惡多端,引得天神降怒了吧。
「來人,把抬父親上馬車。」
江父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厭惡、恨意,她的語氣就像是把他當做一個玩意一樣。他結結巴巴道,「你想做什麼?」
不、自己明明當初給她吃下了忘憂草……
江蘺不答,任由他恐懼加深。
直到馬車到了地方,江父被人用擔架抬了下來。
他看到了眼前一個墓碑,上面寫的阿蘺親母的名字。
這一刻,他心底的猜想落實,語氣忽然就變得狠厲,像是盯著死物一樣盯著自己的女兒,「你這孽障,究竟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父親終於不裝了,你可知今日我要你來,是做什麼?」
「跪下!」江蘺聲音陡然變冷。
江父像是沒聽到一樣,直直站在原地,但是身後的安夏一腳踢在他的膝蓋窩上,他痛叫一聲趴倒在地上。
「娘娘叫你跪下,聽不懂人話嗎?」安夏冷嗤。
江蘺錯開身子,「給母親磕頭認罪!」
江父往地上唾了一口,「不孝女,你竟然敢這麼折辱你父親,真不怕遭雷劈嗎?」
「你毒害我母親還有陛下的時候,怎麼不怕遭雷劈。壞人作惡多端,反倒有臉來質問別人,這是什麼道理!」
江父臉色一白,他知道陛下前些日子在尋找太醫,而自己的女兒居然找人給陛下解了毒。
但既然傅謹戈當了皇帝,他也無所謂。
沒想到江蘺有了身孕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來找自己報仇。
安夏死死壓住他,朝著江夫人的墓碑磕頭。
砰砰砰的聲音響亮極了,這地上並不平坦,布滿了小石子,幾個響頭下來,腦袋滲出了血。
但是江蘺冷眼看著這一切,並不在乎江父時而的咒罵,直到他鮮血淋漓,才讓安夏停手。
「父親,你可知道你為何大病一場?」
江蘺微微抬眉梢,露出了一個讓人心驚的表情。
「逆女,是你下毒害我!」江父陡然反應過來,掙扎著大聲尖叫。
「錯了,給你下毒的是柳青啊。」
柳青?江父微微一愣,他最近寵愛的那名的小妾,竟然是她給自己悄無聲息下毒。
「你寵妾滅妻,害死了我的母親,如今你也死在自己的小妾手上。
天道有輪迴,蒼天饒過誰!從今日起,你就是思念我母親,一起陪她下黃泉的死人!」
江蘺看他最後一眼,帶著人離開。
而江父被按著繼續叩頭,直到沒了最後一絲氣息……
系統,任務已完成!請選擇繼續進行還是就此終止?
江蘺莫名盯著眼前一行字,誰在說話?
叮,恢復記憶中!
那道聲音繼續響起,頓時江蘺一陣頭暈眼花,無數記憶湧來。
原來,竟然是這樣……
繼續進行。
江蘺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這裡還有一個小生命在等著自己。
還有傅謹戈,他也在等著自己……
九個月後,江蘺產下一皇子。
帝大喜,封太子,帝後於太子十歲時歸隱山河。
番外
「什麼?母后要回來了!已經快到宮門了!」
十一歲的帝王在龍座上猛地站起來,撒腿便往宮門的地方起跑。
他才當了一年皇帝,已經受夠了,實在是太累了嗚嗚嗚。
宮門口
傅謹戈已經摟著江蘺回來了,這個時候,新皇才發現自己的母后肚子圓鼓鼓的,而父皇一臉幸福地扶著她的腰。
新皇頓時靈機一動,有了,這皇位他知道要塞給誰了。
傅謹戈瞪了他一眼,「不要打你弟弟妹妹的主意!」
江蘺新產下的是一男二女,三胞胎。
休養了半年之後,傅謹戈帶著江蘺和三個孩子繼續遊歷山川大河。
當然,是大半夜偷偷跑路的。
徒留下第二日苦悶憋屈的新皇,「……」
*本世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