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醫院。
「這是你新收的弟子？」
有容乃大的綱手抱臂看著靠窗坐的宇智波鏡，對自來也發出疑問。
宇智波鏡一直穿著帶族徽的衣服，所以不用介紹，綱手也知道他是宇智波一族的。
老實說，受到二爺爺的影響，她也不太喜歡宇智波。
剛剛結束波風水門的手術，看著心愛的弟子情況穩定下來，自來也才有心思關注其他事。
窗邊的卡卡西和宇智波鏡剝著橘子，卡卡西細緻的把橘子橘絡撕乾淨。
宇智波鏡則是將橘子剝開兩半，連皮帶肉吃了半個。
這邊的橘子皮可沒什麼農藥，帶皮吃更有營養，只是味道怪一點，宇智波鏡可不在乎。
「哈哈，還沒決定呢，不過這次多虧你在啊，謝謝你了，鏡君！」
宇智波鏡點頭回應：「只是感覺自己能幫上忙，貿然出手了，實在抱歉。」
玖辛奈一直守在水門的病床邊，聞言搖搖頭：「這次九尾差點跑出來，多虧了你幫忙，等水門醒了，我們會好好感激你的。」
「哈哈哈，這話說的好像夫婦哦～」自來也調侃著。
看著隱隱有點飄起的紅髮，自來也趕緊閉嘴。
要是玖辛奈羞惱出手，他可受不了。
「小小年紀就開啟了三勾玉，你這小鬼還真了不起啊～」綱手目光注視著宇智波鏡，意味不明。
宇智波鏡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沒錯，我的確很了不起。」
……
綱手雙眼微眯，看出了什麼。
「你這小鬼……殺過人了？」
久經戰陣的她，能分辨出一個人有沒有殺過人，那種微妙的感覺變化。
宇智波鏡微微一愣，也沒否認：「去年家族的長老帶我殺了一窩山賊。」
在普通人看來窮凶極惡的山賊，其實就是新生忍者的經驗包。
木葉刻意保留了一些小型山賊團體，就是為了給忍者練手，免得上了戰場，殺人都不會。
為了早點適應這個過程，其實宇智波鏡五歲就跟神火去過了。
綱手眼中的厭惡更甚。
才這么小年紀就開始殺人，宇智波……
最主要的是，玖辛奈說了九尾最後的吶喊，那個名字玖辛奈好像有些熟悉，詢問了族姐綱手。
斑。
這個名字對於綱手來說……不，對於整個木葉而言，都是夢魘。
九尾覺得這個小鬼像斑嗎……
就天賦而言，這個小鬼比二爺爺描述中的宇智波斑更恐怖。
七歲的三勾玉，幾乎得知的所有人，都認為宇智波鏡能達到萬花筒的境界。
三勾玉對標的就是木葉上忍，萬花筒所代表的含義不言而喻。
而且這小鬼的精神能量強到不可思議，現在就能影響到九尾……
宇智波鏡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後悔暴露自己的瞳力。
木葉並沒有和宇智波決裂的底氣，要是在這個關頭敢對他出手，無論他是因何而死，憤怒的宇智波族人都會將罪掛在木葉高層頭上。
尤其是他當著眾多族人的面，展現出了壓制宇智波富岳的戰力。
他現在代表的，就是宇智波的未來。
當然，風險還是有的。
但因為一點風險就束手束腳，也就不是宇智波了。
雖然不至於像宇智波佐助那麼狂，可指望宇智波鏡低調並不現實。
只聽綱手再次問道：
「小鬼，剝奪生命讓你感到愉悅嗎？」
她想用這個問題，試探宇智波鏡的本性。
宇智波鏡皺眉看著她。
「我會成為忍者，無論是山賊還是敵國忍者，都只是需要殺死的敵人。」
「殺死敵人是正常的事，我不理解綱手大人為什麼這麼問。」
綱手的眉頭皺的更深。
「你這小鬼……沒有對生命的敬畏啊！」
嗤笑一聲。
宇智波鏡稍歪著腦袋，看著綱手的眼神冷下來，假裝的恭敬不在。
「你是站在什麼立場評價我呢？」
「我不覺得我需要對敵人的生命保持敬畏，我也不覺得你有資格評價我！」
轟！
病房的地板震顫，綱手周身爆發強大的查克拉。
雙拳緊握瞪著宇智波鏡，一字一句。
「你——說——什——麼！」
三勾玉寫輪眼顯現，宇智波鏡將手按在腰間刀柄之上。
他可是知道，現在的綱手已經有了致命缺陷，想要對付她很簡單。
……
「夠了！分不清場合嗎！」
自來也少見的面容嚴肅，低沉喝止。
「綱手，你先出去！」
綱手看了宇智波鏡一眼，收斂查克拉，給了玖辛奈一個眼神，兩人一起走出門去。
長嘆一聲，自來也的臉上重新掛上笑容，湊近宇智波鏡。
他蹲下身子和宇智波鏡對視，平靜說道：「你不是小孩子，有些事告訴你也不要緊。」
「綱手的爺爺，因為你們宇智波一族的祖先，英年早逝了……」
「她的爺爺，就是初代目大人。」
「所以嘛……」
……
「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宇智波鏡淡淡說道。
自來也回味了一句這句話，笑道：「很不錯的話，我可以加到我的小說里嗎？」
「是啊……你應該明白，不少村子裡的人無法釋懷，對你們一族有著偏見。」
自來也手按在宇智波鏡的肩膀，「我知道，村子和宇智波有著隔閡。這不只是需要宇智波的努力，村子也要做出改變。」
「所以，你願意成為我的弟子嗎，鏡。」
目光炙熱，無比真摯。
……
……
如果收養自己的是三代火影，或許自己真的能站在村子一邊。
不過宇智波鏡很明白，木葉和宇智波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因為宇智波斑，也因為二代目。
直至追溯到因陀羅和阿修羅，乃至大筒木輝夜和六道仙人。
仇恨如果那麼容易化解，世界也不會紛爭不休了。
這場戰役，總歸要以一方的徹底落敗告終。
儘管如此……
宇智波鏡白淨的臉上，掛上孩童該有的真摯笑容。
「當然願意！自來也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