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也滿意的點點頭，目光轉向若有所思的卡卡西。
這頭白毛總是讓人忍不住想去拍一拍啊……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厚重，卡卡西抬頭與自來也對視。
「至於卡卡西君，你還需要下次考核哦！」
「我知道了……自來也大人。」
卡卡西沒有什麼失落感，還在思考宇智波鏡剛才的那句話。
人心的成見……
父親這段時間承受的壓力，他是親眼看到的。
而宇智波……一直都經受著這種偏見。
就連他自己，也覺得除了帶土這個蠢貨，其他宇智波都是不好相處的。
這何嘗不是一種霸凌。
他以為這是宇智波鏡的控訴。
其實宇智波鏡真實的想法……
既然你們覺得宇智波會造成木葉的災害……那麼就讓你們願望成真好了！
……
就在這時，病床上的波風水門發出輕呢聲，像是要甦醒了。
自來也趕忙跑出門，招呼在外等候的玖辛奈。
綱手不在，也是覺得自己反應過激，待在這也不舒服。
看著病床上相擁的兩人，自來也三人識趣的退出了病房。
走在醫院的長廊上，卡卡西忍不住輕聲向宇智波鏡詢問。
「那頭怪物到底是什麼？」
宇智波鏡搖搖頭：「我不知道，這你應該問自來也老師。」
聽到兩人的對話，自來也帶著兩人走到偏僻處，才開口解釋。
「在戰火連綿的忍界歷史中，有一種跟災禍一起深深烙印在人們腦海中的恐怖存在，那種天災般的魔獸，就叫做尾獸。」
「初代大人感念尾獸具備的強大實力，能作為戰爭的抑制力，將尾獸捕獲後分發給各個村子。」
這不是能對普通小孩說的話，但不論是宇智波鏡還是卡卡西，都不是普通小孩。
自來也了解卡卡西，雖然這孩子不像水門和鏡一樣，但也是極具天賦的，自己稍加考驗一下後，就會收下他。
「我們村子所擁有的，就是尾獸中最強的九尾，就是我們看到的……」
「封印尾獸之人，稱為人柱力。」
說著，自來也面色嚴肅。
「記住，絕對不可以和任何人說起九尾的事，人柱力的身份是村子的絕密！」
要不是兩人會成為他的弟子，現在就該有暗部來處理兩人的記憶了。
看著日頭西落。
「好了，不早了，你們也回家休息吧。」
「明天早上六點四號訓練場集合！」
「解散！」
水門沒事了，自來也就急著要去取材了。
兩人走出醫院好一段距離。
宇智波鏡轉過頭看著跟著自己的卡卡西：「你跟著我幹嘛，你家在另一邊。」
「啊……」卡卡西回過神來，才發覺這不是回家的路。
可是……
家裡也沒有人了啊……
宇智波鏡曾經也沒有親人，多少能理解現在卡卡西現在的狀態。
畢竟才是個七八歲的孩子，雖然旗木朔茂沒自盡，卡卡西也是變成留守兒童了。
「跟我回去吃一頓吧，記住，就這一次。」
……
「鏡，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父親活下來了。」
沉默了一會，宇智波鏡無所謂說道：「與我無關，你也不用覺得欠我什麼。」
「先把話說在前頭。」
「我的行為讓你受益，你不必對我感激。我的舉動讓你痛苦，也盡可以怨恨我。」
「卡卡西，你的感受，我根本不在乎。」
……
那你還讓我去你家吃飯……
卡卡西有點領悟到怎麼和正常宇智波相處了。
不要聽宇智波說什麼，要看他做什麼。
面對那麼恐怖的尾獸，為了保護同村的夥伴，鏡都義無反顧的出手了。
——
宇智波鏡的家位於族地邊緣，占地不小。
庭院之類的設施一應俱全，算是宇智波一族中的有錢人。
爺爺的撫恤金不少，族內也有補貼，至少宇智波鏡家沒因為錢的事擔憂過。
等宇智波鏡成為了忍者，執行任務所得的一部分，也會交給族裡分配，給一些沒能力養活自己的家庭。
宇智波可不像日向那樣，把族人分成奴隸和奴隸主。
就算是族長，也沒有對普通族人生殺予奪的權力。
宇智波鏡也思考過，為什麼鼬能做出那種事？
最後有了一個合理推測。
因為他沒有真正接觸過宇智波的普通族人。
鼬從小就是天才，四歲經歷戰場，七歲開始思考村子與一族。
這是富岳的教育方式錯了。
對待天才，這樣的教育方式會讓他想法太多，陷入自毀的困境。
因為……就算是天才，也沒法改變世界，改變人心。
慧極必傷。
這種自以為聰明絕頂的人，到最後往往傷痕累累，不得善終。
那么正常的教育宇智波鼬有用嗎？
可能會改變他吧，不過宇智波鏡沒有改造他的時間精力。
宇智波鼬不愛宇智波，他只愛宇智波佐助。
與其改造他，還是毀滅他省力一點。
……
「止水已經開始提煉查克拉了嗎？」
看到庭院中有模有樣盤坐的小止水，卡卡西問道。
「他已經不是一歲小孩了，應該開始學習。」
說著，宇智波鏡注意到清理蔬菜的奶奶，趕緊脫鞋跑過去。
「奶奶，我說過我會回來做飯的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奶奶年輕的時候也是忍者，是因為受了重傷才退休的。
儘管現在年紀不算太大，一些暗傷也導致她身體出現了很多問題。
不只是身體，丈夫的去世對她打擊也很大，這些傷是時間無法治癒的，只會愈演愈烈。
奶奶慈祥看著忙活的宇智波鏡，轉頭看到了卡卡西。
「我記得你……你是朔茂先生的孩子吧，鏡還是第一次帶朋友回家呢！」
卡卡西有些侷促的點點頭，禮貌見禮之後覺得尷尬，想要找點事做。
注意到菜籃子裡的河魚，掏出來熟練的處理。
「父親不在的時候我就自己做飯。」
「我沒問你。」
宇智波鏡自顧自的處理食材，和卡卡西各自用了一個灶台，開始做飯。
卡卡西本來是個習慣沉默的人，但遇上更沉默的宇智波鏡，沒忍住開口了。
「帶土家在附近嗎？」
「廢話，他也姓宇智波。」宇智波鏡炒著青菜：「出門往左三百米，就是他家。」
「你似乎很討厭帶土。」
「不是似乎。」
「是因為他這樣的吊車尾，墮了宇智波一族的威名嗎？」
宇智波鏡沉默了一會，只聽得卡卡西鍋里煎魚的噼啪聲。
「算是吧。」
……
「你魚煎太老了。」
「不老，這是卡卡西風，干煎河魚。」
「你煮的青菜才太爛了吧。」
「奶奶牙口不好，她愛吃青菜。」
……
「鏡，你是個很溫暖的人啊。」
卡卡西眼中的迷茫漸漸消退，能感知到他面罩下的笑意。
冷冷看了他一眼，宇智波鏡警告道：「我的取向很正常，別和我來這一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