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厲害哈。」
待人走後,蘇牧陽跺了跺已經恢復的右腳,一臉驚奇的感慨道。
「早知道中醫這麼好玩,當初學醫了……」
殊不知,在中醫領域內,正骨只是個小把戲,但凡是個老中醫都能簡單耍上幾手,算不上什麼高超的技藝。
二十分鐘後,送別老友的李懷忠再次回到他的辦公室。
剛一進屋,就見蘇牧陽已經泡好茶水,正坐在沙發上等待。
這小子,還真是算準了他會回來。
見此情景,老李頭也不意外,一屁股坐在他的對面,先是抱起茶杯喝了兩口,這才慢悠悠的喘息道。
「陽陽啊,你這次出事可是把我嚇壞了,連著幾天沒敢回家,生怕撞見你媽詢問。」
「我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出現,真是連累李叔了。」
蘇牧陽一臉的不好意思,對於這位媽媽的老同學兼領導,他還是比較尊重的,畢竟兩家同住一個大院,又是多年的鄰居。
從他出生,李懷忠有事沒事就過來抱抱,對他比對親兒子都親,如果不是相信媳婦的人品,他爹肯定要帶這小子去做個親子鑑定,看看到底是不是老蘇家的種。
「連累倒是談不上,你沒事就行。」
李懷忠揉著太陽穴,連日來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有了空歇的時間。
兩天前飛機剛落地的時候,接機人員沒有找到蘇牧陽的身影,當晚整個京都科學院都瘋了,甚至出動外交關係去找人,生怕這小子遭遇不測,遇到境外武裝勢力。
幸好逃出來的蘇牧陽及時傳回了消息,這才止住事態的蔓延,不然,這幫科學院的老傢伙,指不定鬧多大呢。
「對了,你跟我說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要是解釋不清楚,可是個麻煩。」
緩過勁來的李懷忠,目光炯炯有神,直視著他的眼睛追問道。
一名科學院院士,在境外無故失蹤十幾個小時,如果沒有完整的事件經過,解釋不清楚整個過程,這可是會在個人檔案上留下一個巨大隱患的。
不要小看這個問題,這對於蘇牧陽以後的前程有著重大的影響,如果說不清楚,那以後絕密項目是沒機會碰了,尤其是軍工一類的試驗,更是連接觸的機會都不會有。
畢竟,一個檔案存在隱患的科學家,如果參與到絕密項目當中,一旦出現泄密,其危險程度不亞於核彈。
「這事說實話,我也不是太清楚。」
蘇牧陽眉頭微皺,仔細想了想前幾天的遭遇,儘量還原事件過程,完完全全向老李講了一遍。
當聽到被境外勢力囚禁,拿槍指著腦袋後,這個快六十的老頭,愣是出了一腦袋的冷汗,很是擔憂的問詢道。
「陽陽,你現在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只要不對勁你就說,咱們抓緊去檢查。」
這老頭,生怕蘇牧陽遭遇這事後,對其心理造成負面影響。
「沒事李叔,我自己什麼狀態心裡有數,不要緊的。」
蘇牧陽眼神中瀰漫著笑意,端起茶杯抿了抿,接著這個話題繼續說道。
「對了李叔,那個叫做周璐陽的姑娘,你們是不是也要背調審查一下?」
「那當然了,等會我就把她的信息交給國安,這種與境外勢力產生摩擦的人,必須嚴格審查才行。」
李懷忠重重點頭,同時內心也在祈禱,這個姑娘可千萬別是間諜特務,不然蘇牧陽的前途可就毀啦。
畢竟倆人共處一室幾個小時,你說沒有交易,誰信啊。
「這樣啊……」
聞言,蘇牧陽神色微微動容,猶豫片刻,這才試著建議道。
「李叔,他們國安調查的時候,是不是先查背景,只要背景沒問題,這個人他們就不會動?」
「對沒錯,一般情況下,先查背景與人際關係,像她這種,還要調查境外的各種經歷,如果有疑點,就會安排人布控,找到證據後立刻抓捕。」
李懷忠向其講解的同時,也在偷偷打量著這小子的神情。
不是他不信蘇牧陽,主要這可不是小事,尤其這小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能走到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他怕這孩子一時糊塗步入歧途,毀了自己的一生。
「那我的個人信息不會出現在調查過程中吧?」
好一會,蘇牧陽有些不安的問道。
這傢伙膽子小,偏偏野心還很大,為了以後能夠參與重大科研項目,從來不在公眾視野露面,就連科學院內的各種座談會,他也不怎麼參加。
這也導致評選院士兩年多的時間,除了幾名院領導和合作過的前輩外,再沒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
時間一久,外界對於這位最年輕的院士便沒有繼續關注,這也導致,現在的蘇牧陽在炎夏境內異常的安全,就算是間諜都很難搞到他的個人信息。
「你小子,還是這麼謹慎。」
李懷忠明白他的想法,當即哭笑不得的指著他,搖頭感嘆道。
「某些院士恨不得天天趴在記者鏡頭前,尋求曝光度,你可倒好,連個合影都不願意留。」
「前幾天工程院的廖院士來咱們這參觀,還點名想要見你呢。」
「別了吧李叔,以後有這種事,你全幫我推了。」
蘇牧陽趕忙擺手,直接拒絕了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會面。
在他看來,大家不是一個專業,研究的方向也不相干,見上一面也沒有什麼意義,更沒什麼好聊的。
與其浪費彼此的時間,不如好好休息一會養養精神。
「放心,只要你還在103所,我就能一直護著你。」
李懷忠笑眯眯的保證道,隨後起身準備離去。
「我下班啦,你也早點回去休息,你媽老早就念叨著包餃子呢,你不回去,我也沒機會蹭上一頓。」
「行,這兩天我就回去一趟,到時候喊你去家裡吃餃子。」
蘇牧陽笑著應道。
他們兩家幾十年的交情了,平日裡處的格外和諧,跟一家人似得。
「對了,還有個事。」
已經出了門的李懷忠再次轉了回來,看向他問道。
「你今年的學生名額還有嗎?」
「剛才老方沒好意思說,他之所以要你的聯繫方式,就是因為他的孫女正在炎夏科技大學攻讀碩士,你要是有名額就給她一個。」
「我聽說那孩子成績很不錯,就是想找個行業大拿帶帶。」
「行,我今年本來不打算帶的,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你就把名字發過來,我先調一下她的成績,看看怎麼樣。」
蘇牧陽簡單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在他看來,帶個學生而已,算不上什麼大事,再說了,人家方教授剛給自己看完傷,又有李懷忠的人情搭在中間,他也不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