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算是吧……」
青年面露苦澀的笑容，靠在牆邊，神情有點沮喪。
聞聽此言，蘇牧陽不由很是好奇，笑著問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
「怎麼說呢……」
青年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拭著臉上的汗珠，極為普通的臉頰上留有不少痘印，清澈的目光更是閃過一絲苦澀，搖頭解釋道。
「我沒有接到面試通知，這次過來也是想試試，看看能不能遇到蘇教授。」
「那你是怎麼知道今天面試的呢？」
蘇牧陽再次問道。
「我不知道，我這段時間每天都來，剛才看到你們在的時候，才猜到今天有可能就是面試時間。」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他知道這麼做不符合學校的規定，但他還是想再試試。
「呵，那就祝你好運吧。」
蘇牧陽笑了笑，對於他的行為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評價。
在他看來，跟著哪位導師學習都差不多，只要自己足夠努力，基本上都能拿到不錯的成績。
當然，如果你要是遇上極個別的甩手掌柜，那就當他的話沒說。
但那種人很少見，並且名聲也不太好，遇見的機率不大。
嗒嗒嗒嗒……
腳步聲再次傳來，只不過這一次很明顯是個女生，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離著老遠就傳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都到了，蘇教授來了嗎？」
樓梯口，一個看著也就二十多歲的姑娘，拎著一串鑰匙，行色匆匆的跑了過來，人還沒到跟前，就開始手忙腳亂的尋找鑰匙，生怕耽誤了接下來的面試時間。
「應該是沒到吧……」
方童童看了看四周，不太確定的回應道。
她也沒見過蘇牧陽，不知道這位傳說的大神，到底長什麼模樣。
「沒到就好，沒到就好。」
教務處的小姑娘長出一口氣，開門的同時，不斷的小聲嘀咕道。
「好懸，差點就耽誤了大事……」
眼看她把局勢搞得這麼沉重，旁邊已經準備舉手自報身份的蘇牧陽，再次憋了回去。
好吧，就當我不存在。
他是真的沒想到，這幫人會把自己架的這麼高。
現在好啦，連自己的名字，他都不敢承認了。
「開了開了，你們在這等會，蘇教授應該快來啦。」
教務處的小姐姐，打開房門，只是探著腦袋往裡邊偷偷瞅了一眼，確認沒有人影后，立刻溜之大吉。
明知道今天下午蘇教授面試，他們卻忘了提前安排人收拾房間，這個鍋她可不想背，所以，還是先跑為妙。
隨著小姐姐的離去，在場幾人心情愈發的沉重，尤其是後來的青年，更是不斷的深呼吸調整心態，同時也在思量著，等會應該如何介紹自己，才會顯得不那麼突兀。
然而，正當他們暗戳戳的調整狀態之際，蘇牧陽硬著頭皮擠了過去，輕輕握住門把手，直接「闖」進了辦公室。
見此情景，剩餘幾人全部傻眼，方童童更是嘴唇微張，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覺自己的大腦，有了那麼片刻的短路。
什麼情況？這大哥這麼自來熟嗎？當自己家呢，說進就進。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閒心考慮那麼多，就比如方童童的弟弟，這傻小子思路就比較清奇，眼看蘇牧陽進了辦公室，他也屁顛屁顛跟了進去，還不忘招呼道。
「姐，你也進來歇會吧，外邊站著多累呀，你的腳還有傷呢。」
「你……你快給我出來！！」
方童童看到他那不知死活的操作後，只覺一股怒火順著腸胃直頂嗓門，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她非要弄死這小子不可！
丟人！真他媽的丟人呀！
「出什麼出啊，有地方坐著，為啥非要站著。」
小老弟倔強的坐在原地，並且指著坐在辦公桌後的蘇牧陽，向姐姐示意道。
「你看看他，直接坐……」
「哎不是，哥們，你這有點過分了，坐門口就得了，你這臉咋這麼大呢，連蘇教授的位置都敢坐，快起來，等會人來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此刻，已經氣懵圈的方童童，看著吵吵把火的弟弟，又瞅了一眼辦公桌後鼓搗電腦的蘇牧陽，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令她有些難以接受的念頭。
「方帥！你給我閉嘴，滾出去！！」
充滿怒意的暴喝聲在辦公室內炸響，致使正在查資料的蘇牧陽嚇得一激靈，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不是，為啥讓我滾出去啊？」
方帥還處於懵逼的狀態，一臉無辜的小聲反駁道。
「我也沒說啥呀……」
「虧我還親自送你過來面試，你就這麼對待親弟……」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
方童童哪裡有時間去管他那苦情戲碼，一瘸一拐的進屋，直接拎住那小子的耳朵，極其「殘暴」的將他扔了出去。
待到房間恢復安靜，她才緊張的看著面前的「稚嫩」小伙，躬身問候道。
「蘇教授好，我弟弟不懂事，讓您見笑了。」
「嗯沒事。」
蘇牧陽輕輕點頭，眼睛一直盯著電腦屏幕，語氣極其平緩的招呼道。
「你的腳有傷，先坐吧。」
說完，他又想起外邊還有一個，隨即大聲喊道。
「門外那一個，不請自來的，也過來吧。」
「哎哎，到！」
先前那名青年聽到在喊自己，心底忽的一緊，臉色微紅很是緊張的進了屋。
此時，蘇牧陽正在忙著調學生資料，當他看到方童童的初試成績後，緊繃的神情總算有了些許的放鬆。
還不錯，中上的成績，就算沒有她爺爺這層關係，也算是過了合格線。
他這人有個毛病，篩選學生第一要素就是成績，準確來說，應該是智商。
他覺得自己的時間相對來說比較寶貴，所以，教學也好，做實驗也罷，晦澀的問題他可以多講幾遍，但如果只是一些淺顯的知識，也需要重複講述的話，他就會有點煩。
這不是他在端架子或是裝逼，而是真真切切的遇到過悟性較差的學生，他才會制定這些條條框框的規定。